玄武三年在楚国历史记录被称为“天变之年”。
这一年,楚国大将军李平西与长子李星虎、次子李青山先后战死于北漠边境,楚国屏障秦川、沙云岭、千石窟三地相继失守,拉哈国三万大军杀入楚国境内大肆掠夺一番后扬长而去,留下近十万楚国子民的尸体以及漫天火海,大火七日不绝。
玄武五年。楚国都城盛京,大将军府。
“该死,灵力又被吸走了!”
演武场央,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拳狠狠砸在青冈岩地面上,指缝间渗透出丝丝血迹,但这名少年浑然不觉,察觉到体内灵力再次被丹田之上的灰色小塔吸走后,少年眼睛瞬间通红。
少年名叫李夜白,是大将军李平西第三个儿子,李家仅剩的男丁,也是楚国大将军爵位的继承者。
李家先祖跟随大楚开国皇帝南征北战,打下偌大的疆土,凭军功获封大将军,统领楚国百万雄兵。在开国之战,李家除先祖外十岁以上男丁全员战死,楚国皇帝感念李家满门忠烈,遂封赐李家世袭大将军,为楚国镇守国门。
一代君王一代臣,代代李家守国门。
玄武三年,李平西战死沙场后,长子李星虎接任大将军,戴孝出征。李星虎战死后,刚满十岁的李家二公子李青山接过父兄担子,再次领兵出征。
李青山战死后,本该李家三公子李夜白继续领兵,但由于当年他只有十四岁,加上他是李家仅存的男丁,皇帝陛下不忍李家绝后,就以“年纪尚幼”为由,拒绝他领兵出征,大将军一职暂时空悬。
如今李夜白即将满十岁,按照楚国开国皇帝遗训,他将在十岁后正式继承大将军爵位。
不过盛京人都很清楚,李夜白不可能成为楚国大将军了,因为李夜白不仅是一个十足纨绔,还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至今仍是一个一品初级武者,就这还是用无数天材地宝硬生生堆出来的,这样的人如何能够统领楚国百万雄兵?
李夜白小时候,父亲曾带着他拜访无数名人修士,那些胡子花白的老头在查看过他的身体后,得知一致结论:李夜白身体排斥天地灵力,终身止步于一品武者。
只有李夜白清楚,他不仅不排斥天地灵力,反而对灵气有种天然的亲和力。盛京人只知道大将军李平西的长子李星虎岁聚灵,成为一品武者,是楚国罕见的修炼天才,没人知道李夜白在三岁那年已经聚灵成功。
真正让李夜白实力停留在一品武者的原因是丹田之上有一座只有他能看见的灰色小塔,塔高九层,古朴恢弘。
从李夜白有记忆起,这座灰色小塔就漂浮在他的丹田上,他记得很清楚,三岁聚灵成功的瞬间,一直很安静的小塔突然颤动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这之后,李夜白吸收的天地灵力都会被小塔吸走,这也导致他的实力一直无法突破一品武者。
以往在父兄的庇护下,李夜白心安理得的当着纨绔子弟,整日和一群狐朋狗友琢磨着怎么祸害人,盛京城的公子哥们有一半被他们痛殴过,礼部尚书儿子更是当街被李夜白打断了腿。
反正不管惹了多大的祸都有两个哥哥和父亲替他摆平,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些感谢丹田上的灰色小塔,觉得正是因为无法修炼,父兄们才会更加宠溺他。
可是当父兄们接连战死北漠的消息传回后,李夜白第一次无比渴望实力,他要为父兄报仇!
李夜白有多渴望实力,现在就有多痛恨丹田上的灰色小塔。
“该死!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演武场央,李夜白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力再次被灰色小塔一滴不剩吸走,虽然早已习惯但仍让李夜白抓狂,恨不得一拳将那可恶的小塔打碎。
许久之后,李夜白暴躁的内心才慢慢平复下来,继续开始练习祖传拳法。李夜白无法聚集灵力,因此只能通过锻体让自己变强。
演武场外,一黑衣年汉子见李夜白心情平静下来后,犹豫了片刻最终走了过来。
李夜白发现黑衣人后,停下手上动作,不等他开口就问道:“虎叔,有消息了吗?”
这黑衣壮汉是李夜白的贴身护卫,名叫猛虎,是从军退下来的高手,具体实力李夜白不清楚,只知道他从来打没输过。
听到李夜白的声音,猛虎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沉声答道:“十四死了。”
李夜白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脸色如常:“死于何处?”
猛虎答道:“沙云岭。”
李夜白沉默了会,开口问道:“这已经是我们在北漠折损的第一百三十一的好手了吧?”
猛虎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三公子,要不再调派一批高手去北漠?属下总觉得当年大将军的死疑点太多。”
李夜白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两年为了查清北漠惨败的真相,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好手,再查下去父兄留给我的家底就要败光了。”
“那就这么算了吗?”猛虎有些不甘心。
李夜白冷声道:“算了?怎么可能这么算了?有人不想我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就偏要查个清楚!只是现在敌暗我明,不能操之过急。”
猛虎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开,看着李夜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虎叔,还有事?”李夜白奇怪的看着猛虎,问道。
猛虎小心翼翼开口:“冷家小姐派人送来请柬,七日后在醉风楼宴请好友,希望三公子能出席。”
“冷怜儿请客?”李夜白愣了愣,问道:“所为何事?”
猛虎回答:“三日后是冷小姐的生辰。”
“哦。”李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吩咐道:“准备些礼物送过去,就说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猛虎忍不住劝道:“三公子,你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府门了,再这样下去会憋坏的。不如趁此机会去和朋友放松一下?”
李夜白摆了摆手,果断拒绝:“按我说的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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