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小杨你糊涂啊！”
充满中药味的房间里，张大强指着躺在床上的杨二毛道：“你可知你这重男轻女的行为差点让小侄女一去不回？
要不是我孙子会一点急救知识，就是把她从井里捞起来，她这会也没了？”
换了一声衣服的熊浩脸色漆黑，自己咋就比面前女孩低了一辈？
“老军长，我也不是有意的重男轻女。您是不知道，自打我前几年因病被遣返回来，我这个病已经拖累的家里没有半分积蓄。
说句您不爱听的，我这几年的药钱都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赚回来的。
老柳家怎么说也是校级干部，他们家那孩子只是受了疾病比常人憨一点，心智小孩一点，并没有大的问题。
让她嫁过去，也算是有个好的环境，顺便给他两个弟弟找个靠山罢了。”
杨二毛一副为了杨莫雯好的嘴脸，熊浩这种后世过来人着实的看不惯。
被熊浩救起的杨莫雯脸色煞白，死过一次的她明白死解决不了问题，那种窒息的感觉她不想再来一次，不满的看了熊浩一眼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救了我，害得我没了再死一次勇气！”
“为什么要死呢？人活着有许许多多的精彩，你可以为自己而活，你管旁人什么想法？”
熊浩瞥了眼躺床上的杨二毛：“纵使那是你的父亲又如何？好的听，不好的不听，你以为现在还是封建时代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杨莫雯惊骇，熊浩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我要没有记错，那几个人应该是你小弟吧？不论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跟的你，你竟然是一方老大了，怎么也要带着小的吃香喝辣吧？”
熊浩说出杨莫雯来历，杨莫雯苦笑道：“黑皮他们可不是我的小弟。他们听我的，无非是我聪明，认识一点大院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混子罢了。
你说的对，我不应该为其他人而活。你救了我一命，那我这条命便给你好了。”
“啥？我要你的命干嘛？”
熊浩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莫非是想赖着他？
“姑娘，你好好的活下去就行，我救你也只是赶上了。
你看你老子跟我姥爷还是老相识，真没必要把命给我。”
熊浩摇头拒绝，倒不是杨莫雯长的不好看，而是他现在想法纯洁，脑子里并没有渣男想法。
要有，不论是刘小燕还是周媛，就解决生理问题这种小事还不是触手就来？
杨莫雯盯着熊浩道：“你和街上那些人不一样，你是个好人？
你放心，我身子干净着，我并没有对不起自己。”
熊浩面皮跳了跳，这跟他是不是好人没关系。被发了好人卡，瞬间不想搭理杨莫雯了。
可他姥爷这会却是将话题重现拉到他身上道：“小浩，姥爷底下有不少像小杨这样的兵，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们办法？
不论是开厂也好，还是做其他事情，只要能给他们或者他们孩子一份工作即可。”
熊浩见姥爷张大强眼神坚定，知道这是触动姥爷心底那份悸动了，当即道：“有是有，可我不知道姥爷你手上有多少这样的部下？人多有人多的工作，人少有人少的工作。”
熊浩脑子里赚钱的想法超多，若姥爷想给军人们找份工作，他倒是有不少的推荐工作。
张大强盯着熊浩思索道：“我不知道有多少像小杨这样的兵。但你既然说多人有多样的工作，那你就按多人来安排吧！
要什么手续，我会协同那几位一同给你办好。
你放心，这个事情涉及到离职军人子嗣，是没有人敢给你捣乱的。”
张大强霸气十足道：“谁要是敢捣乱，那就是与我军数百万的战士为敌。”
坐在一旁的杨莫雯好奇的看向熊浩，她不明白面前的老人为何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熊浩来办。
就是熊浩也没想到姥爷张大强会指定他来办，他还以为只是出个主意呢！
“姥爷，你说让我来负责这个事？”
熊浩连连摆手道：“我顶多出个主意，这种事情你还是得让专人负责。”
张大强眯起眼睛，不满道：“既然是你许下承诺，哪有转手他人的说法？”
“姥爷，你这是强人所难。我说的是主意。我要负责他们这些人，我自己的事情还要不要处理，我还要不要上学学习新的知识？”
熊浩丝毫不畏惧张大强注视，让杨莫雯看见了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张大强盯着熊浩，从熊浩眼中他看出熊浩是真的不想负责这个事情。仔细想想，他刚刚那个想法也的确是为难了熊浩。
以国家实力都无法解决当前的工作问题，他熊浩又可以解决多少？
“小子，我问你，你说你有主意，你究竟有什么样的主意？”
张大强放弃掉让熊浩来负责想法，熊浩直接道：“我有什么主意还不是看姥爷你想安排多少的人？
一个人，但凡努力一点，各建筑队想必是不缺人的。
十个人，那就组个队，自己拉一支建筑队。
一百个人，那就组个建筑团。”
熊浩越说越不靠谱，张大强气道：“一千个人，是不是要组个建筑大军？
我问你，哪里来的事情需要这么多人？
就是有，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做工人？”
熊浩翻了个白眼：“姥爷，我这只是给你提供个解决方案，你真以为人人都能干建筑？
人家干建筑得需专业技巧，您哪里有那么多的技术工人？”
熊浩怼了张大强一句：“换个思路，咱们只有统计了人数特长才好安排他们做事。
以他们军属身份，以军队的名义开几个养殖场，弄几家食品厂，再搞几家制造工厂这应该不难吧？”
张大强摇摇头：“开工厂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人，我们有。可生产技术，制造成本，经营方式总不能让军队来负责吧？”
“姥爷，你想法偏激了啊！据我所知，后勤单位也是有自己的三产事业的。人也没要军队负责，不是自负盈亏吗？”
熊浩提出疑问，张大强再次摇头道：“说是自负盈亏，可生产出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当地军部自行消化？
而且，军部的三产事业大多是军属做事，可又哪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
78年初，经济全会还未召开。我国的发展思路也还没有转到经济上来。
像后世，某个区的制造业就有百万职工，全国各地的工厂更是数不胜数。
熊浩吸了吸鼻子：“姥爷，我看你还是先统计人数吧？只有统计好了人数，我才可以想出具体的解决办法。”
张大强落寞点头，这种事情他居然想交给熊浩来做，当真是急病乱投医。
被小看了的熊浩也不解释，等他可以跳了，还怕没有可以安排的工作岗位？
“你跟着我干嘛？”
从胡同口出来，熊浩看着跟在身后的杨莫雯：“我不需要你还命，你还是赶紧回家吧！”
杨莫雯摇了摇头：“那个家已经不适合我了。我知道你在娘娘庙胡同买了个院子，我可以帮你打扫院子和烧火做饭。”
熊浩将目光望向张大强：“姥爷，你说这个事你咋安排吧？”
张大强看了杨莫雯一眼道：“你这个年龄住熊浩那也不方便。这样吧，我看看部里的招待所还要不要人，你去咱部里的招待所做个服务员好了。”
“姥爷，话说我来京都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呢？”
熊浩露出好奇，张大强瞪了熊浩一眼：“姥爷我现在没有具体的任职部门，但我可以统筹联络到工业部、公安部、海关总署、审计总署等多个部门。”
熊浩张了张嘴，说的如此清俗，感情没个正当职位？可要没有正当职位，又能把杨莫雯安排到哪个招待所？
服务员，在20世纪算不上好的职业。可在78年，这可是带着编制的正当职业。
杨莫雯听张大强给她安排招待所做服务员，也没有不满，而是认真点头道：“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张大强点点头，安排一个服务员这种小事情他还是可以完成的。
不说别的，工业部下属机械局那么多的招待所，随便安排一个简直不要太简单。
熊浩像是想起什么的跟杨莫雯问道：“服务员的工资不高，还得伺候他人，你会做的习惯吗？”
杨莫雯点点头：“没什么不习惯的。若不是我父亲，我也不会在街面上找钱。而且，我和黑皮他们做的事情不一样，我主要负责外汇卷的倒卖工作。”
“你有外汇卷的门路？”
熊浩惊讶一声，杨莫雯直言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联营饭店吗？
饭店里面的原叔就是做这一行的。他负责收购和出售外汇，而我给他介绍需要外汇的大院子弟。
某些人若是想处理手上的外汇，我也会帮他们经手处理。”
熊浩点点头：“等我有钱了，我就托你给我收点外汇。”
杨莫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不少便宜的外汇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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