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热？
林瑶刚上车就想脱衣服，但想到车里空间小，又坐着陆译南，即便是脱外套，她也觉得不太好。
此时，整个身体在暖气的包围下，微微冒出一层薄汗。
“你就准备穿这身去见客户？”陆译南又道。
林瑶莫名心底一凉，不知是心虚还是幻听，她似乎听到陆译南发出了嗤地一声鼻音。
林瑶面颊升温，转过头道：“那麻烦陆总就近放我下来，我回家换身衣服就赶过去。”
这会儿刚出公司不远，车还行驶在浦东，即便回去换衣服应该也来得及。
陆译南却没看她，目视前方，没有回答，车也没停下来。
林瑶突然有些后悔。
车厢内沉默半晌，林瑶把羽绒服脱了。里面穿了一身针织的贴身套装，全黑色，看起来比较休闲，确实不太适合去见客户。
陆译南单手扶在额角，闭目养神。
林瑶索性开始翻看黄莉给她的文件。
过了许久，车停在一处巷子口。
应酬的地点是静安区一处隐蔽的私房菜馆。古朴洋楼外，昏黄的灯光引着一条两人宽的小道，绕了几绕，才到菜馆门厅。服务员看起来很内敛，也没打招呼，就直接引着客人进去了。
林瑶跟在陆译南身后，来到洋楼二楼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人，似乎是清一色的男人，个个都西装革履，而且说的都是中文。
林瑶瞬间觉得自己上当了，眼前这些人分明都是国人，需要哪门子翻译。
林瑶余光瞥了陆译南一眼，他倒是道貌岸然地站在那儿，与人握手。
“杨总，幸会。”
“陆总说哪里话，杨某没想到还能参加陆总的局，实在是……三生有幸。”说话的是个年纪足以到陆译南父辈的男人。
陆译南倒是没觉得这恭维有什么不妥，礼貌握手后，双方人马坐下。
显然，陆译南这边就三人，对方却有六七个人，看起来就不对等。
“杨某听说陆总对这个智能穿戴项目有兴趣？”对方看起来很务实，坐下便直蹦主题。
陆译南也没回避，目光扫了对面一圈，在当中一个空位上停留片刻，道：“有点兴趣。”
杨总敏锐地察觉到陆译南的目光，嘴角会意一笑：“看来陆总是对杨某的合作伙伴感兴趣。”
说着，包厢门被人拉开，大家的目光都聚到门口。
林瑶坐在陆译南身边，本就不自在，也没回头去看门口的人，就听见有人说了句：“山本先生，快坐，邦盛的陆总到了。”
山本桥一身黑色西装，一手还握着门把手没松开，目光错愕，看起来并不知道陆译南会参加这个局，更没想到林瑶会出现在这里。
杨总忙起身，像个慈祥的长辈那样拉着山本桥的手，带到陆译南跟前：“桥君，这位是邦盛的陆总，邦盛是目前国内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陆译南含笑打招呼：“山本先生，幸会。”说的是日语。
山本桥微皱着眉跟陆译南握手，目光却落在他身后的林瑶身上。
林瑶呼了口气，撇开头不去看他。
陆译南却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干脆顺着山本桥的目光，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我公司的日语翻译，林瑶。”
杨总忙笑道：“还是陆总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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