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要脸的程度实在有些超乎舒安的想象,跟他谈正事的时候,他反而开始谈起感情来了,真要是提起感情来,恐怕二叔就更加理亏了。
没想到他竟然一个劲的绕着短处说,奶奶当初虽说是让父亲多照顾兄弟,可却没说要无休无止的照顾着他,难道还要给他养老不成?
面对着二叔如此厚颜无耻的嘴脸,就连平日里脾气都能收敛得住的云怀都忍不住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来,但是毕竟是舒安家里的亲戚,作为她的打工人,云怀是不具有做主权利的,只能撇嘴表示鄙视。
不过二叔向来是脸皮起厚的,在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他竟然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仍然笑着撇嘴说。
“你也别对二叔有啥不满意的,二叔这是全靠着你们家生活呢,你要是对二叔不满,二叔可不知道咋办了,你爹娘这两天就有点不高兴,你也劝劝他们,咱们都是一家人,对我好点也没坏处。”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舒安尝试笑着和二叔沟通:“二叔,你现在也是有自己家里的人,你也不担心二婶一个人在家里能不能生活吗?用不了两个月也就该种地了,这地上里里外外的东西你还没收拾呢?你在我这住着也没什么用呀。”
二叔当然也想到了家里头的事,家里头要种的地也的确是问题,不过他也在心里默默想了一个对策,他咧着嘴笑着说。
“我早都已经想好了,这些事肯定是得慢慢研究的,你二婶现在家里头把地收拾收拾,顺便到别人家那干点活给我还还债,我在这边先熟悉熟悉城里的环境,等熟悉好了,我们俩都来给你干活,给你打工行不行?”
没想到二叔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他这是要以后都赖在这里了,舒安叹了一口气,随后立刻不同意的皱着眉头说。
“当然不行,我这庙小装不下你们两位大菩萨,再加上我这本来也不赚多少钱,用云怀还是因为她不用工资,她母亲只要一个能安置她的地方就行了,你们我可用不起。”
二叔想了又想,虽然想要留下来的策略被拒绝了,但他也并没有提出要回家去,反而似乎要真的赖在这里了。
云怀终于有些受不了了,皱着眉头说:“叔叔,我也跟您说句不好听的话,您就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姑且一听吧,您到了这个年纪,在外头也该有点自己的事了,总想着和侄女家掺和在一块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二叔听了这话,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着连连摇头说:“你个小屁孩懂啥呀?我哥我嫂子他们对我好着呢,我别说在他们家住上几个月,就算是天天在他们家住,住一辈子,他们家也绝对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我们乡下人感情好得很。这些你们都不懂。”
看来二叔是铁了心不愿意离开了,心里头有生气的舒安干脆直接跟二叔把事情挑明了,态度十分强硬的说。
“你无非就是想进城赖在我们家里头呆着,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家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要管你所有吃喝用住的,从今天开始,你要是不给我家交钱,就不用在我家继续吃喝了,我们不养闲人。”
二叔听见侄女说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撇嘴笑了笑,直接开口:“小姑娘说话就是随意,你回去问问你爹娘是啥意思,要是你爹娘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个做二叔的还真的就得自己离开了,但是你爹娘要是说一句挽留我的话,就别怪我还得在这住着了。”
看着二叔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舒安有些犹豫,不太想回去询问父母是怎么回事?
但是如果不问的话,二叔恐怕又要继续恃宠生娇,到时候他会真的以为这就是他的地方了,请神容易送送难,尤其是他这样的人,恐怕以后就别让他离开了。
正当两个女孩心里头打鼓的时候,段良平从后头走了出来,态度也不怎么友好的说:“对,孩子们是不会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但是我不一样,我已经人到中年了,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嫂子,说你两句也没问题吧。”
二叔根本不在意,嫂子又能怎么样?这个家里还是大哥当家一天,自己就永远能在这继续生活着,虽说是侄女在挣钱,可是天下哪个小姑娘不得孝顺爹娘呢?自己这个做二叔的跟着享受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吧。
“嫂子您说,反正您说话的时候多考虑考虑我哥就成,我哥要说让我打铺盖滚,我啥也不说,立刻收拾东西就走,绝对不再骚扰你们家一天。”
早知道丈夫不可能会轻易让小叔子滚蛋,段良平心里头对这事是最有底的,丈夫虽说没什么别的本事,但偏偏格外的认亲,对于他的弟弟,他恨不得宠到天上去,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弟弟带着满身的债务回家去呢?
这件事儿绝不能到丈夫跟前去解决,想了又想,她干脆直接开口说:“不用,我既然被你叫一句嫂子,在这个家里当家也不是什么问题吧?我就替你哥说了,这个家我们是容不下你,你还是收拾东西老早回去吧,也别让大家
脸上都不好看了。”
没想到嫂子竟然会这么说话?原本胸有成竹的二叔一下子就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嫂子啊!这事儿你可真得跟我哥好好商量商量,我哥我们两个兄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要是真把事做的太过分了,恐怕我哥也不愿意吧!”
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舒世打开帘子从后头走了出来,随后开口说:“咱们俩兄弟是一块长大的,你也体谅体谅你大哥的难处,你在这实在太影响孩子做生意了,难道你就想让你侄女的生意做不下去吗?”
尽管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舒世并没有抬头看这个弟弟,说明他心里并不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样平静,但是以他这副性格,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家里人也根本没奢望他还能做出更决绝的做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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