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管的二叔顿时委顿在地,然后浑浑噩噩的又继续在地上挣扎了几句,但是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知道他稀里糊涂的说了两句话,随后就继续倒过去发出了昏沉的鼾声。
两夫妻互相看了一眼也有些尴尬,没想到居然又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债务,上次给二叔还了那些高利贷之后,两夫妻现在也总算长心了,也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帮他,两人也很怕再因为二叔给自家的生活添麻烦。
两人是在犹豫,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年轻人立刻不高兴了,干脆利索的问。
“到底是咋回事?你们都是一家人,该不会就是想要合伙骗我的钱吧?我告诉你吧,不是那么容易的,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是绝对不干的。”
听了这句话的两夫妻愣住了,随后赶紧开口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们刚才忘了你这件事了,你们是咋回事啊?我这个弟弟向来是在村里生活的,也没来到过城里呀,你们这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
那年轻小伙子斜眼看了夫妻两人一眼,显然没把夫妻两人当做一回事儿,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往夫妻两人和这个不愿意给钱的癞皮狗放在一块考虑了,他们是一家人,肯定在性格上相去不远,肯定是一路货色。
“你说这话就没什么意思了,你们自己家的人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家人难道不清楚吗?既然到我那去花钱了,肯定是得把该给的钱都给我。我也不讹诈你们,把钱给我清了,咱们就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就报警。”
听了这句话的夫妻两人都恐惧的连连摆手,谁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惊动警察,在老一代农村人的心里,这些事还是尽量不广而告之比较好。
所以两夫妻准备默默的认了,刚想回头询问女儿,让女儿帮着拿一点钱,却没想到女儿冷着脸,站在身后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让两夫妻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舒安一脸不悦,没想到走了这么远,叔叔竟然还能纠缠过来,对待这个亲戚,自己可谓是浪费了所有的精气神,再也不愿意与他相处了。
舒安走上前拍了他的脑袋一把,发现他仍然在呼呼地打着鼾,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只能转头去询问那个小伙子:“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伙子看到眼前的女人冷着脸,显然也是当家做主的人,至少比眼前这对老夫妻要说了算,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我是在那边卖油炸糕点的,他那天来我这儿借了两块钱说要回家,但是没有路费,所以我就把钱借给他了,没想到这人今天到我那去了,不但没给我还钱,还砸了我几样东西,我要打他的时候,他说和你们认识,让我把你他送到你们这里来,你们肯定给他赔钱了,所以我就把人送过来了,现在可以给我钱了吧?”
没想到这件事还真是二叔造出来的孽,只不过这是他一个人拿下来的债,和家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这件事,舒安本是想不承认的,如果他非要钱,那就把二叔拖走好了,反正这个醉鬼也不必出现在自己这里。
可是眼见着父母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眼神里还有些哀求的意味,舒安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心软,只能无奈的转过头去,从兜里掏出了五块钱给那小伙子。
“行了,就这些钱我全都给你了,现在没事了吧?也不用再找我的麻烦了吧?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以后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唯一一次替他还债,下一次他在欠钱,我就不会替他还了。”
那小伙子点了点头,随后拿了钱就要走,在旁边的丁兰却笑着漫不经心的说:“你怎么说也是王老师的家属,怎么能这样呢?难道六亲不认就是你的生活作风吗?如果这样的话,以后王老师又怎么放心让你孝顺父母呢?”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这里,大家都转过头纳闷的看着舒安,原来这个店里的老板竟然是一位教师家属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做法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懂什么太过高深的大道理,但所有人都知道孝顺是必须要做到的,这位老师的家属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的话,恐怕也是给丈夫丢人吧!
于是舒安就再一次遭到了道德绑架,眼前的人都目光灼热的盯着自己,仿佛在等待着自己说出最后的决定,然而这个决定只要不符合他们的期望就一定会被打翻,自己被迫重新再来一次。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如果各位认为作为我的家属,就要承担更多的道德责任的话,那我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我大可以不做这个老师,但是我们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让自己买单。”
屋里头正在放下袖子走出来的男人说的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没有人在意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但所有人眼前都看到了这位老师从屋子里走出来,即使说了这样看起来不合常理的话,他也仍然目光坦然,仿佛无愧于心心一样。
“王老师,可不要沉迷女色就偏帮这个女人啊,生我者父母,父母的兄弟姐妹同样也是需要供养的范围,我每次对我家的长辈都是恭恭敬敬的,什么时候就连孝顺都成了奢求呢?你不觉得这是道德的沦丧吗?”
丁兰仍然不死心的在旁边煽风点火,只不过现在她的话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眼前这群人正在说着更重要的话题。
“我刚才看到那个老师身后有那么一摞福字了,这些福字该不会都是那个老师写的吧?”
“老别人家找的这个对象多勤快,还主动过来帮着干活呢,当初咱们俩搞对象的时候,你要是能这么勤快,我爹娘能那么看不上你?”
一群人议论纷纷的说,现在大多数人关注的重点仿佛都已经从事情的本身上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也让在场的气氛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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