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借着风势迅速开始蔓延,热浪一层高过一层,火光冲天,把这个阴沉的冬天衬托的亮堂了许多。
宫殿周围,围着许多人,各种丑陋的嘴脸在火光的映照下,让人作呕。
护卫们,三三两两为一组,拿着铜盆如同儿戏一样救着火。
夜苍冥呆呆的凝视着被火光吞噬的宫殿,眼睛毫无神采,他仿佛如梦初醒了一般。
“大王!大王您可别吓臣妾,您没有任何错,错的是她。”苏烟妙冲上前去,一把把夜苍冥抱住,温柔的抚慰。
猛然间,周遭的人吓得四下逃窜。
有人高呼:“月公主出来了,月公主出来了!”
夜苍冥和苏烟妙像是脚下生根一样,怎么都挪动不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着宫殿的入口处看去。
浑身着火的,类似于人形的东西,在晃动。她挥舞着利爪,拼命的想要扑向他们二人。伴随着房屋被火焰灼烧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最终轰然倒塌。
“夜苍冥,苏烟妙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
无形中的嘶吼声,在整座皇宫大院里回荡着。
“啊!”
月怜寒是被呛醒的,一口水下去,直接戳肺气管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努力的扬起脖子,好不容易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又被人活生生的给摁了下去。
她难受急了,双手双脚的折腾着。
感觉什么肉感的东西滑到了嘴边,是摁在她脑袋上的那只爪子。
月怜寒被激发出了求生的本能,
这一口下去,月怜寒似乎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脑袋上也没有什么压力了。她抓准时机,像是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寻求生路。
“长公主!长公主!来人啊——”月怜寒听到不远处有人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喊着。
月怜寒顺着声音的位置游了过去,来到沙滩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神志开始慢慢的清醒,视线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入眼的便是一团乱糟糟的人,惊叫着跑的跑,晕的晕,哭的哭,很是混乱。那些人穿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服饰,就在她身旁,是一浪高过一浪拍击着的大海。
这是?
她不是被夜苍冥和苏烟妙那对贱男贱女害死了嘛?
怎么?
月怜寒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其中几个人呲牙咧嘴,握着手上的凶器,凶神恶煞的就冲了过来。
她体内顿时有一种热浪在翻滚,她扬起双臂,来的那些人竟被她的掌力震飞数米远。纷纷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三公主又被邪灵附体了,快跑啊!”
众人一哄而散。
月怜寒注意到,人群中被抬走的还有一个身着白纱长裙,身材纤细的女子。
她用力拍打几下脑袋,突然间排山倒海的记忆蜂拥而至,都是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乱糟糟的……
“素素!”一名身穿素锦罗裙,长相和善的老人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上来就捧着她的脸,老泪纵横,仔细的查看了一个仔细。
素素?
月怜寒被老人家裹着上身,搀扶着回到了一所院中,推门进了一间屋内。张罗着说:“三公主,奴才这就给您准备热水去,您需要泡个澡,要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待老妇人出门,月怜寒慌乱的检查了一下自己,尤其是自己残缺的左手,发现竟然还在。比之前的皮肤还要细嫩。
她惊呆了,目光盯在了一侧的巨大铜镜上,火速跑了过去。
铜镜中,映出来了一副陌生的面孔。
圆圆的小鹅蛋脸,皮肤像是剥壳的鸡蛋清一样嫩白水滑,柳叶眉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噙着万般柔情。温婉娇媚中有几分妖娆。
月怜寒傻在了原地,手指轻轻的碰触眉眼,那不是她的!找寻脸上的伤疤,也没有,手臂……终于她确认了,自己重生了。
重生在一个邻邦小国芳龄十九的名唤殷素素的三公主身上了。
殷素素是格尔琴老国王还没称王时,早年同原配夫人,在乡下所生的女儿。去年母女二人才认祖归宗。
她们母女的到来,被现任王后库查氏视为最危险的存在,犹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毒害她们母女,库查氏早就迫不及待了。
呵!
月怜寒紧紧地握着双手,目光阴冷,上天注定这是要她和可怜的殷素素合二为一,为不公而战,为报血海深仇,狠狠地吞噬着这一切的不公平。
夜苍冥、苏烟妙我回来了。
老天果然氏公平的,长了眼的。
突然,月怜寒像是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那位着急的老妇人回来了,起身去迎接。房门打开,却看到一位瘦骨嶙峋,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冲了进来一头扑在她的怀里:“素素!娘亲担心死了,你怎么样?让娘看看!”
老妇人抬起脸时,早已泪流满面,粗糙的皮肤沟壑一般的皱纹纵横交错着,浑浊的双眼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掉。
老人家枯干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双臂,哭的泣不成声。
“娘亲!”月怜寒看到这样的老妇人,想到了自己的母后,殷素素和老妇人幼年时一起相互依偎着,彼此照顾着的快乐幸福的场景,她情感交融。她鼻头一酸再次拥她入怀。
“娘亲,你别担心。素素这不是很好?娘亲还在世,素素不敢就这样撒手去了。娘亲需要素素!”
久违的依靠,让月怜寒沉迷。
老天收走了疼爱她的母后,却给了她这样的一个疼爱她的妇人。
妇人满满的眼中都是她的身影。
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她这一世注定是带着使命而来。
虚弱的老妇人剧烈的咳嗽着,月怜寒搀扶着她刚坐定,就听到房间外此起批发的高喊声,像是要把整个房顶给震碎。
“去开门!”月怜寒安抚好虚弱的老母,整理好自己,端起了三公主殷素素该有的气场。她走到卧房的门口,推开房门,对守在外边的丫鬟说道。
丫鬟向外探头探脑了一番后,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很为难的蹙着双眉,欲言又止。
“怎么,听不懂本公主的话是吗?”月怜寒冷下脸来。
这不得宠的,连下人都可以这般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