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等人等了半晌,见刘和安然无恙,这才将信将疑,扶着马超下去休息了。
刘和当夜传令,命张辽镇守弘农,其余人马明日奔赴河内,等候赵云的消息。
第二日一早,刘和正在帐中感受着那股怪力,这段时间他不急着练武,而是想搞清楚这股怪力从何而来,如果能够掌控或者不限时使用,那才能有大用,否则便如鸡肋一般。
正闭目打坐的时候,忽听得帐外怒吼连连,兵器撞击,不由睁开眼睛,就算是拔营起寨,也没有这么大的动静,莫不是又有人在打斗?
忽然想起马超还在营中,便猜到了八九分,这家伙遇到张飞和许褚,那可是命运的相逢,实在难免一战。
穿戴好之后来到帐外,果然见马超与张飞正在马上交战,杀得尘土飞扬,难分难解,围观之人纷纷叫好。
也不知打了多久,刘和知道这两人没有个大半天分不出胜负,马上派人打断他们,将众将传至帐中。
张飞不满道:“将军,再有三十合,按便能拿下这小子。”
“嘿嘿,昨夜的三十合,今日已过八十合,”马超冷然一笑,“再有三十合,你也未必能赢。”
刘和阻止二人道:“今后切磋的时间多得是,不必在此争执,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营救天子,孟起可愿与我同往河内?”
“这……”马超一怔,皱眉沉吟不决。
杨定早就听说刘和爱惜人才,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马上上前说道:“马将军,在西凉流传一句话,想必你也听过:雏鹰总归要离开巢穴飞翔,猛虎也要独自寻找领地。你如果还回西凉,一定会让人以为,你根本离不能开令尊。”
“哼,岂有此理!”马超顿时变色,沉声道:“我马超凭本事杀敌立功,岂会仰仗先祖?”
“那就证明自己吧!”刘和笑道:“孟起,你看我不也是如此吗?当年在幽州,人人都以为我是仗着家父的威名才立功,但我独自领兵在外,征战数年,到如今还有谁会说这种话?”
“将军所言极是,我现在就去河内救驾!”马超眼睛一亮,刘和当年的境况和他现在一模一样,如果要证明自己,就要和刘和一样远离马腾,自己打出一片天地来。
马岱大惊,赶紧上前劝道:“兄长,你我奉命前来救驾,若不回去复命,恐被将军责怪,而且……你我转投刘和,岂非不忠不孝?”
“马都尉此言差矣!”刘和摇头笑道:“我们都是同心救驾,皆为汉臣,何分彼此?孟起去河内也是奉命救驾,到时候面见天子,封侯拜将,上能报国尽忠,下能光宗耀祖,这明明是忠孝两全之事,何来的不忠不孝?”
杨定适时言道:“小将军若能救驾成功,觐见天子,你将是西凉第一位正式拜将封侯的少年才俊,那时候谁还敢再说闲话?”
张飞也挑衅一笑:“小白脸,你若是怕了俺,就回长安去吧,不然到河内,俺定要把你打趴下。”
马超瞪了一眼张飞,对马岱正色说道:“刘将军说得对,你我皆为汉臣,救驾匡扶王室在所不辞,岂能半途而废,为人所笑?”
马岱在一旁直皱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无法反驳,马家向来以马援之后自居,如今要救天子于危难之中,他也不好强行阻拦。
马超哪管得这许多,他现在一心就想远离马腾证明自己,而且救驾也是大功,更何况跟着刘和还能继续与张飞交手,刚才一战未分胜负,让他意犹未尽。
中午时分,刘和带兵回到弘农,留下一万人马交给张辽,转回洛阳接了杨彪前往河内。
安邑城中,张绣接回张济的尸首,摆设灵堂祭拜,长安之变也让整个河东军心不稳。
这一日正将张济下葬,部署人马整备防务,忽然探马来报,李傕、郭汜带着天子渡河北上,在芮城赞助,命张绣立刻派兵接驾。
张绣闻报心中大为不满,李傕所派之人颐指气使,显然他们还以车骑将军自居,将自己当做一名部下随意使唤。
其实张济屯兵河东之后,早已不满李傕等人所为,与诸将减少往来,这次救驾也是想弥补过往所作的恶事,没想到竟被李傕他们派去断后战死。
张绣本就暗恨李傕害死了张济,此时见他派人传令,心中愈发抵触,将来人送走之后,召集部下商议对策。
但他麾下个个都是武夫,并无主见,倒是太守王邑来见,请张绣迎接圣驾,保护天子,这可是不世之功,但对于如何应对李傕等权臣,众人却无计可施。
正在此时,忽然士兵来报,有故人求见,张绣心中疑惑,接过士兵带着的信物,顿时脸色大变,赶忙命人将来人接到书房之中。
赵云带着杨修来至府邸,将童渊的嘱托与刘和的心意一并说明,只要张绣此时弃暗投明,尚不负师恩,师兄弟三人还能一同建功立业。
张绣闻言一阵心动,但他毕竟是西凉军出身,加之张济刚死,恐部下不服,一旦李傕他们来,就会喧宾夺主,犹豫不决。
杨修在一旁劝道:“将军本为汉臣,今若见驾不救,便为叛臣,想令叔为保驾身死,功莫大焉,将军若再迟疑,这保驾之功岂非化为乌有,令叔白白牺牲,九泉之下叫他如何心安?”
张绣叹道:“吾早有先师训教,不可与师弟为敌,今有心迎接天子,但恐人马被李傕他们调去,届时吾等身不由己,也将身陷泥田,于事无补。”
杨修笑道:“此乃天助将军除恶建功之时也,昔吕布诛董卓而天下人不计前嫌,转回中原便被迎为兖州之主,今陛下为此耳贼所挟持,将军若能将其诛杀,其功不下于吕布,岂非忠孝两全?”
张绣眼睛一亮,看向赵云,抱拳道:“吾早欲除贼归汉,恨力有不逮,师弟武功盖世,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赵云抱拳道:“云此番前来,就是为助师兄除贼,我这里早有君侯锦囊一副。”
张绣大喜,赶紧接过刘和的锦囊,拆开一看,大笑道:“除此国贼,我师兄弟便可一同匡扶汉室,为师傅他老人家争光。”
三人计议已定,赵云命胡车儿回河内报信,张绣则一面差人准备迎接天子车驾,一面暗中调集亲信,在城中悄悄部署兵力准备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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