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刻在四处打听如何寻找珍贵草药的事,你可知道?”
“唔。”
墨倾应得含糊。
她态度模棱两可的,季云兮和温迎雪两人,一下都都有些摸不准。
“不会是真的吧?”季云兮紧张地问。
墨倾瞧了眼这猪队友,有些头疼。
于是,她道:“谷万万想拿去参赛的血滴子被毁,暂时还没能找到与之匹配的参赛作品。”
温迎雪眉一皱,有些狐疑。
季云兮却上了钩:“可你明明——”
“再说吧。参赛作品需要生长视频做证明,江刻哪怕弄到了草药,也不一定能弄到视频。”墨倾直接打断她。
“可——”
“吃饭。”
“……”
季云兮急得心痒。
什么跟什么啊!
你院子里那些珍贵草药,都是种着当摆设的吗?!
当季云兮又想对墨倾庭院里的草药旁敲侧击时,忽的,断掉的脑回路终于续上了。
她眨眨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然后,话也不说了,一副怕墨倾训斥的样子,埋头吃饭。
温迎雪适时开口:“我这里有。”
“你不是温南秋那一队的吗?”季云兮问。
“谁说队友就得一条心?”温迎雪反问。
季云兮:“……”还挺有理有据的。
墨倾直接道:“该找你要东西的时候,我不会客气。”
温迎雪:“……”
她就不该主动开这个口。
不过,想想就忍了。
区区几日,温长林在用了墨倾的药方后,明显精神多了,脉象变化也很明显。
——不然,她也不会主动问墨倾是否需要帮忙。
“你们好好准备比赛吧。”温迎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别掉以轻心,温南秋现在不把你们当威胁,开始关注其他种子队伍了。”
“替我谢她。”
季云兮头也不抬地说。
“你明天得找她拿药,自己谢吧。”温迎雪端着餐盘离开了。
季云兮忽然抬头,嘶了一声,跟墨倾说:“师父,我明天找温南秋拿药。”
“去拿呗。”
“我不是用不上了吗?”季云兮挑挑眉,“我要不要趁机揍她一顿?反正我现在不怕她。”
“你想看她再耍阴招,就去打。”墨倾说,“我倒是无所谓。”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我还是忍忍吧。”
季云兮决定做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毕竟,她现在有了健康的身体,可以好好热爱生命、享受生活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天黑得愈发早了。
江刻上完最后一节课,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一眼就瞧见立在路灯下的身影。
墨倾穿着薄款外套,里面套着一件卫衣,下身黑色牛仔。
夜风很凉,路灯昏黄朦胧,她双手插裤兜里,头发被风吹得乱舞,嘴里嚼着口香糖,缓缓吹出一个大泡泡。
“啪”地一声,泡泡破灭了。
她微微仰头,灯光落到她眉眼,格外艳丽张扬。
她瞧见了江刻。
目光很安静,眼里捎带点笑意,没有特别显露的情绪,可那一眼,却看得江刻心悸。
喉结滚动两圈,江刻稍作停顿,将无意识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些。
他走过去,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等你啊。”墨倾答得随意自然,打量教室打扮的江刻几秒,才问,“完事了?”
“完事了。”
墨倾颔首,便道:“走吧。”
“去哪儿?”
江刻没有反应过来。
有任务?
还是,别的什么?
墨倾奇怪地看他一眼:“回家啊,你还想去哪儿?”
“……没有。”
江刻缓缓说,神情有些微妙。
等他的人,不少。
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所以他瞧见墨倾,第一反应,就是墨倾有事找他。
等他回家。
第一次见。
墨倾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扔给江刻后,问:“你开车了吗?”
“没有。”
“那就走回去吧,当散步好了。”墨倾说,“另外,今晚戈卜林和迟时在外面吃饭,你可以在路上买一份。”
“难得他们没叫你。”
墨倾耸肩:“他们被谷万万叫走的。”
江刻问:“今天颜劲知去药园找你们的茬了?”
“你怎么知道?”
“看到了他的恶搞视频。”
“哦。”墨倾点了点头,“虽然这种招数,对他不痛不痒的,但看他被骂被嘲,还挺解气。”
江刻狐疑:“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他不痛不痒的?”
墨倾莫名:“被陌生人骂几句能怎样?”
江刻:“……你是这么想的?”
墨倾回过头,忽而头发被吹到身前乱舞,眼角眉梢尽是不解。
她问:“不然?”
“你以前,”江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眸色沉了沉,连询问的语气里都裹挟着难以差距的谨慎小心,“经常被骂吗?”
“对啊。”
墨倾格外坦然。
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还记得青桥镇的故事么?被人追着打、喊怪物的事,那可多了去了,我都不稀罕记。”
她的语气、态度,实在是过于轻松了。
像是真没把事放心上一样。
于是,江刻稍稍放下心。
江刻道:“想做到你这心态,有点难。我听说,今天下午颜劲知看了视频后,在教室发火,把桌椅都给砸了,还跟人起了口角。”
墨倾扬眉。
她吹了声口哨。
看起来挺幸灾乐祸的。
江刻继续说:“另外,我托几个人打听珍贵草药,这事应该传开了。”
“听说了。”墨倾想起就乐了,“你还编造季云兮身体状况差、谷万万一蹶不振,以及我就是咱们队里滥竽充数的谣言,我也听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