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药人宣称自己来自新世界?”
听霍斯这般问,墨倾神色微凝。
墨倾不动声色:“嗯。”
她似不经意地问:“你了解这组织?”
“以前接触过,但他们神出鬼没的,线索都断了。”霍斯微顿,“这事不宜声张,你别告诉宋一源。”
“行。”
反正宋一源现在处于失联状态。
墨倾也没打算让宋一源参与。
墨倾主动说:“陈壮……就是药人,自称给新世界打工三十五年,跟他的外表年龄对不上。建议查一下他的骨龄,再调查一下他的身世。”
“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
“行,我会着手让人去查。”霍斯说,“这两天,我会让闻半岭再亲自审讯一次,到时候你过去帮衬一下。”
“可以。”
墨倾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她正好有一堆问题要问。
霍斯没多说,又交代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墨倾两指捏着手机,晃了晃,扭头一看,对上江刻打量的目光。
她轻笑:“饿了吗?”
江刻会意:“想吃什么?”
“这个点,路边随便找个摊子得了。”墨倾倒也不挑。
……
半小时后。
夜宵店门口,墨倾和江刻择了一张桌子,点了一个羊肉火锅和一些烧烤。
江刻将一瓶酸奶拧开,放到墨倾跟前。
墨倾喝了口酸奶:“你怎么看?”
“陈壮是个突破口。”江刻沉吟了下,“沈娘和温家暂且不论。现在可知道的是,你被新世界盯上了,若能从陈壮口中问出他队友行迹,你被盯上的秘密或许能明了。”
墨倾却没抱多少希望:“一个能被扔出去炼制傀儡的,想必知道的东西也不错。”
“好歹是一条意外线索。”江刻说,“何况,他若真有五十来岁,那就有意思了。”
墨倾喝酸奶的动作一顿。
她将酸奶放下,舔了下唇角沾的酸奶,说:“是挺有意思的。”
若陈壮所言是真的,那么,要么是他天赋异禀、身体健壮,要么就是……这世上还存在挺多年长却年轻之人的。
长生不老?
啧。
区区一个“长生会”就吸引了大批信徒,若真有逆天之法,那不知得多少人趋之若鹜了。
墨倾单手支颐,食指点了点脸颊,目光倏然落到江刻身上。
桌椅是露天拜访的,头顶没灯,靠店门口的灯光和路灯照明,光线深浅不一。身处其中的江刻,被笼了层朦胧。
仿若有些不真实。
注意到墨倾的目光,江刻蓦地抬眼,一抹亮光落入他眼里。
他的眸漆黑却明亮。
少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他狐疑:“怎么?”
“没怎么。”墨倾淡淡移开目光,“趁菜还没上桌,先复盘一下吧。”
江刻手拿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说:“平日也没见你这般沉迷工作。”
墨倾扫过去一记警告眼神:“小心说话,我是你部长。”
江刻:“先吃。”
墨倾:“复盘。”
江刻:“先吃。”
墨倾眉一皱。
江刻唇畔却勾起淡淡的笑:“你不是饿了?”
墨倾一怔,索性没再跟他争。
跟江刻吃到后半夜,墨倾已经很困了,上车时同江刻复盘,没怎么聊,墨倾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墨倾就被闻半岭电话吵醒。
墨倾没睡饱,一肚子起床气,语气不善:“做什么?”
“陈壮死了。”
闻半岭难得没咋呼,语气沉重且严肃。
墨倾一惊,登时睡意全无。
她翻身坐起。
窗帘遮光好,室内漆黑一片,见不着丝毫光亮。
须臾后,墨倾冷静问:“怎么死的?”
“一个小时前,他起来闹着要吃的,饭迟到一半就倒下了。当场没的。”
墨倾拧眉:“饭菜有毒?”
“对。”
闻半岭语气愈发严肃。
透过电话,墨倾都能听到,闻半岭的咬牙切齿。
闻半岭说:“分部的人比较杂,食堂员工都是外聘的,前几天新招来一个,陈壮饭菜就是他负责的。我们刚去查他,人已经跑了,身份信息全是假的。”
“这个分部漏得跟个筛子似的。”墨倾冷嘲热讽。
“谁能想到他们敢在基地动手。”
“我是说基地的正式员工。”墨倾没好气道,“沈娘一案,上下都瞒得那么紧,连警察都封口了,谁知道陈壮在基地?分部基地又没挂牌,连地图上都搜不到,他们如何轻易查到地址?”
闻半岭后知后觉:“我们之中有内奸?”
墨倾提点完,冷冷道:“查吧。”
口吻中裹挟着严厉。
电话那边的闻半岭不自觉地抖上一抖。
墨倾掐了电话。
她扔了手机,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
一出门,墨倾才发现,天还没大亮,外面晨光熹微。
昨儿个时间太晚了,江刻直接把墨倾带回了自己家。
墨倾径直奔向江刻的卧室。
她屈指,刚想叩门,就听得门锁“咔哒”一声,旋即,门被打开。
入眼的,是一个穿着衬衫长裤,戴着金丝边眼镜,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墨倾惊了一秒:“你把自己整成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又想去干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