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送医院及时,母亲没有大碍,在医院待了一个月。
……江川南连续拜访了一个月。
风雨无阻。
咖啡也是不停歇的带着。
即便母亲不喝。
办理出院手续的那一天,江川南没有来。
母亲不适应的动了动脑袋。
眼神频频的望向病房的门口。
袁逸那时候就在想,母亲开始在意江川南这个堂哥了吧。
没有人会拒绝亲人的示好。
还是持续一个月的示好和温暖。
江川南消失了一段时间。
母亲有好转的抑郁症,回到了一开始那样。
神情落寞。
过了大概半个月,江川南来了。
如先前那样,给他们带了很多好吃的。
包括咖啡。
就好像消失的半个月,没有发生一样。
袁逸能察觉,母亲的心情变好了。
她头一回没有拒绝咖啡,捧着咖啡小口小口的喝掉了。
她很瘦。
长得很温婉。
长期抑郁症的折磨,让她多了份怜人的病弱气息。
头顶昏暗的柔光映衬,母亲眼里的波动闪闪的。
他听见江川南说,“半个月在出差,太忙了没来得及通知你一声,一回来就来看你了。”
“多吃点好的,别苦着自己。”
“不开心的人和事,都不要去想,以后我天天陪着你。”
“天天陪着”,奢侈的四个字,让母亲僵住了。
她更咽的喝完咖啡,没有拒绝。
或许,在母亲的心里,江川南的出现,跟救赎黑夜的小星星一样,照亮了她黯淡的空旷世界。
她有把江川南话放在心上。
有了江川南的陪伴,她发呆、自残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
到最后,还能抱着年幼的袁逸,说一些话。
给他讲生活类的小故事。
那段时间,是袁逸度过最安心的一段时间。
晚上再也没有担心受怕的做噩梦。
可,好景不长。
江川南减少了看望母亲的次数。
从一天一次,到三天一次,再到一周一次,一月一次。
接着,半年才来一次。
而那一次,母亲期待了好久,欢天喜地的开门。
看到的,是江川南搂着女人亲吻的画面。
表情轻佻。
是母亲从未见识过的模样。
陌生的可怕。
很像她在别的酒店里,看见丈夫跟别的女人亲密时的样子。
她对江川南没有男女的情愫,但眼前一幕。
让她心悸。
各种不安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母亲没有让江川南进来。
恢复快一半的抑郁症,复发了。
这一次的复发,如排山倒海的袭来。
手臂被自残到截肢。
大概入了医院三个月,江川南都没有来医院看过母亲。
袁逸猜想,母亲可能是用这种方式,让江川南看一看她。
不惜废了一条手臂……
那时候,袁逸给江川南打过电话,求着他来看看他母亲。
江川南恶言相向,“一个抑郁症的死板女人,有什么值得我去看的?”
“除了那张脸有点看头,哪里值得我放下时间去看一眼?”
他背着母亲打的电话,发现母亲出现,慌不择路的点到了扩音,母亲恰好听到那两句话。
那两句话,是压垮母亲的稻草。
母亲自杀了。
不是自残,是自杀。
她用铁丝,结束了痛苦了小半辈子的生命。
死在了没有人气,空荡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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