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入套
皇帝和徐德妃对视一眼,都笑了,同时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含义。
妹妹/囡囡有时候看着傻兮兮的,在外头并不是那么善言辞,爱脸红又爱紧张,只有在身边之人面前才能放开心怀,关键时候却从来都拎得清,很懂得照顾身边之人的心情,也从不掩饰对身边之人的心意,既真挚又可爱。
想想还真有些害臊,这么大个人了,就这点问题还要一个小姑娘去哄,真是不害臊。
莲花看看徐德妃,又看看皇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万岁爷和德妃姐姐两个怎么同时笑了,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那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她看向德妃,迟疑出声:“姐姐……”
两个人都笑了,那应该是没事了吧,否则她真不知要怎么哄了。
徐德妃看出了她的疑惑,含笑着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脸道:“你这小机灵鬼,姐姐真是没白疼了,嘴儿越来越甜了,就依你吧。”
莲花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来,又转头去以眼神询问皇帝。
皇帝含笑点头,他这心情一好,看到徐榕英掐莲花的脸,也大度的不与她计较。
既然他的小妃嫔待徐榕英像亲姐一般,那让徐榕英偶尔捏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多捏就罢。
莲花完美地解决了问题,十分放松开心,这一高兴差点忍不住晃荡起腿来,想到不是在苍澜院才罢休。
接下来殿中三人总算是和谐共处地用了一顿午膳。
这一和谐,莲花又稍微有点苦了,皇帝和徐德妃总怕她吃不饱,两人同时给她夹菜,她又不是浪费的性子,给什么吃什么,差点撑住了。
若不是皇帝见着不对劲,问她才发觉,恐怕她还得闷头接着吃下去。
问她为何吃饱了也不出声,她实诚地说怕他们两人又不高兴要打架,听得两人又心疼又好笑。
午膳后,皇帝牵着莲花在华英殿内消食,等消得差不多了,人开始困倦了,午歇时辰到了,皇帝送她到徐德妃安排好的房间,等她熟睡后才出去。
近日繁忙,难得有这么一个中午,能陪着她用午膳,能哄她午睡,皇帝十分心满意足。
徐德妃这个时候十分有眼色,并没有跑去碍眼,而是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见到皇帝对莲花如此上心,她心里只有高兴,只希望皇帝和莲花一直如此下去。
皇帝出来后,简单与徐榕英说了今日早朝的事,和她通了气。
临走前他放心不下,又嘱咐徐榕英等人醒了,定要派人送回去,看着人进了苍澜院才可,徐榕英笑他啰嗦,心中却也怕出现先前被薛贵妃截胡的情形。
最后皇帝又去看了看莲花才走。
傍晚,在皇帝的有意为之之下,他午时去了华英殿的事传遍了整个后宫。
各宫妃嫔心中暗搓搓燃起了希望,虽然莲美人和徐德妃交好,可万岁爷此举无不说明,爷也是会去别宫的,总算不是只到苍澜院了。
今日是去别宫用午膳,那说不定改日就去别宫过夜了呢?
莲美人如今有了身孕,爷总不能为她戒色吧,那这召寝就成了必然之势,迟早问题罢了。
只要万岁爷不是独宠莲美人,那便是各宫喜闻乐见之事,只得庆贺。
此事各宫私底下悄悄议论。
第二天却有人说,好似看见莲美人从华英殿出来了,算算时辰,或许万岁爷在的时候她也在。
这种说法起初声音不大,不大有人信,不过等一连两日万岁爷又宿在苍澜院不挪窝后,才渐渐流传开来。
于是便流传出了各种版本,有说莲美人妒忌心重,知晓万岁爷去华英殿,便跟着去,怕自己失宠,特地挽回圣心,瞧瞧挽回得多成功,爷又被迷住了,这脸皮可真厚,都跟到别宫去了。
也有人说或许是莲美人知晓自己往后有孕,不能侍寝,便向万岁爷举荐了与自己交好的徐德妃,要把圣宠握在自己人手里,加之德妃如今有协理后宫之权,顺便讨好德妃,一举两得。
有人暗中动了心思,跟莲美人交好会获得圣宠,这笔买卖划算,说不定自己去与莲美人交好了,回头莲美人也会分自己一口汤喝呢?
尤其是后头万岁爷又去了一趟华英殿,更证实了这种说法。
直到徐德妃出手,大肆整顿了后宫,才无人敢明面上议论此事。
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日晚上,皇帝造访了华英殿这消息,也传到了薛平耳朵里,更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果然此事是徐德妃撺掇的,这不今日刚早朝没多久,皇帝就去华英殿了,恐怕也是为了此事去安抚徐德妃。
皇帝很重视德妃啊,中秋之夜才给晋升了位份,如今又因此事特地安抚德妃,长远来说,他并不愿见到这种局面。
可现下却算是好事,沈明一事只要不是皇帝想做的,那便好办了,就算要付出点代价,那代价也不会很大,一个徐德妃算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能搅动什么风云来。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还在意,与江山无碍,与社稷无干,权衡利弊,皇帝怎么也不会大动干戈的,不过做做样子给徐德妃和徐虎那帮粗人看罢了。
薛平心中踏实了些,想了想还是写了信,去问问最近有无异动,提醒多加当心。
至于那边,能少联系便少联系为好……
打定了主意,他当日夜里将信写好,几经辗转换了几道手,到最后的送信之人只知道要送去哪哪哪,却并未知晓是为谁送的信,只等天一亮城门一开便快马送出去。
正是这种小心谨慎的做法,让曹德暗中跟踪的人钻了空子,将信给掉了包。
阴影下,曹德把玩着手里的信,嘴唇扬起一抹邪笑,好得很,手里头又添了一条勾结的罪证。
被他盯上这信还想出去,啧,那他内卫司就不用混了。
八月十七的月亮依旧圆。
月色之下凉亭之中,一男子负手而立,衣着白衣头戴玉冠,自带潇洒风流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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