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步志收到吴县送来的信件后很想把孙伟河痛打一顿,孙伟河连这个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还想让他帮忙,他要是知道怎么帮的话,还让吴县去封锁到山南县的道路?
上次庞鸿文派人去偷袭山南县的制作坊,那些偷袭的人路过南阳府的时候在他的府宅住过,去的时候四五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人了,而且还是宗师带队。那事以后,孙步志才感到李化可不是他以前想的那样只是个小小的县令,除了李化合太子有关联,他李化的山南县可有宗师境界的高手啊。而他作为南阳府的守备,虽然管着六七千的郡兵,里面最高的修为不过是武师境界高阶,他私下里也惹不起李化啊,总不好直接派出几千兵马派过去剿灭山南县吧,那样李化就是有高手坐镇,也不能公开和郡府兵对抗,可派几千人过去攻打山南县就是他愿意,恐怕庞鸿文都不敢这样公开做吧。
孙步志虽然是这样想,但是这口气还是要出的,否则别说孙伟河那边不好回话,以后在庞鸿文那边一样不好交代。既然名以上李化还是县令,归南阳府管辖,那知府刘步彤就应该有所作为。
拿着吴县送来的信件孙步志找到知州刘步彤,他有很多话想说,他需要刘步彤帮助。刘步彤看了看吴县孙伟河给孙步志的书信后没有说话,只是从他身后的桌案上拿出一份文书递给了孙步志,还冲孙步志笑了笑,又让人给孙步志泡了好茶。
刘步彤他孙步志的是山南县送到州府的文书,和孙伟河的书信不同,这是山南县递交的公文,文书大概意思是吴县出了匪寇,匪寇们从吴县一路劫掠到山南县,不但阻拦了吴县到山南县的客商,而且现在给山南县造成很大的损失。在文书的后面还附带了山南县百姓的证言以及几个吴县商户的证言,这些人的证言都说是吴县出了匪寇,他们送到山南县的货物都被劫掠了,希望州府给他们做主。山南县乡民的证言就算了,关键是还有吴县的商户的签名。
“大人,这简直是无中生有,明明是吴县的官差被打伤,这怎么就有人说是吴县出了匪寇呢?”孙步志都完全没有看完手里的文书就气急败坏的说。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化会来这一手,这不是贼喊捉贼啊。
“孙守备,吴县的官差在隘口被打伤,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吴县先那边是否正在追查,有没有递交州府的文书?现在如果只是猜测是李化派人去做的,谁能证明?没有公函文书,没有证人,你老兄说该怎么办。”刘步彤反问道。
“这不是明摆的嘛,吴县的煤矿石送不到山南县,他肯定要报复的。”孙步志说道,这道理太简单了,难道作为一个知府还能想不明白?庞鸿文不让吴县送煤矿石到山南县,这在州府里面大家其实都知道,心照不宣而已,现在刘步彤这么一反问,孙步志着急了。
“那,你可有文书说是郡守大人不让吴县的煤矿石送往山南县的?”刘步彤继续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有。”孙步志觉得自己被当傻子了。
“既然没有文书,那你怎么证明李化是要违反郡守大人的命令,还私下报复吴县呢?这样的事,拿到官面上的话是要有证据的,况且吴县送来了书信说是把守隘口的官差被打伤,而山南县送来的文书说是他们那里发现了来自吴县的匪寇,那这一封文书和一封书信放在一起,是不是证明吴县的确是有匪寇,你我先不管匪寇是谁,只说从两个县的一公、一私送到州府的信息上看,吴县是有匪寇的,孙守备,是这个道理不?”刘步彤慢慢的说了这一大堆话。
“知府大人,你这说的是什么啊,那里来的匪寇,没有匪寇啊。你如果觉得吴县孙伟河只是给我私人的书信不能证明什么,那大可以让他递交文书上来的。”孙步志觉得刘步彤在忽悠他,根本就没有匪寇嘛。怎么就从两封同的文书里面分析出匪寇了,难道这匪寇是文书里面长出来的,而且他觉得刘步彤是在包庇李化或者是文官当久了把脑子当坏掉了。
“孙守备,你是武官,这其中的道理你先回去想想,想明白了在来找我说话。”刘步彤捋着胡须说。他觉得对孙守备这个粗俗的武者,你就不能和他讲道理,简直说不明白。
“刘大人,你在撵我出去?你就这么庇护那个李化?你就不怕郡守大人不满意?”孙步志有点着急了,把庞鸿文的幌子打了出来。
“这事,和庞大人有什么关系呢?”刘步彤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
就在他俩鸡同鸭讲说不到一起的时候,黄同知过来了。他一样得知了吴县的隘口被人给端了的消息,他本来是想过来找刘步彤的,看看刘步彤私下里是怎么个想法,却遇到孙步志在和刘步彤争执。
他问明白原委后就把孙步志拉倒一旁,费了半天劲才给孙步志分析明白刘步彤的意思,刘步彤不是要庇护李化,而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说的事,你就要想别的办法,要不然他一个知州拿李化同样没有办法。
明白过来的孙步志连忙给刘步彤道歉,他是个武夫,很粗俗,胸无点墨,所以误会了刘步彤。
刘步彤倒是不在意,反正这事和他没有关系。孙步志是管郡兵的,平时大家各管各的,这次孙步志奉了庞鸿文私下的命令让吴县封锁煤矿石,这和刘步彤没有关系,所以他就当做不知道。而李化派人去打伤了吴县的人,也和他没有关系,他才不愿意参与到这事里面呢。所以他才说,从官面上讲的话,两个县都有文书送上来,就侧面证明了吴县肯定出了匪寇,至于匪寇是谁,那是后话。
孙步志给刘步彤道歉后,就直接说他要派出郡兵去帮助吴县把守隘口,这又给刘步彤出了难题,他是文官,没有权利管理郡兵的事,他怎么能同意孙步志这个要求呢,所以他给黄同知使了个颜色。
黄同知当然意会了然,就提出如果调派郡兵,让孙步志给郡守府上报即可,只要郡守府有令,南阳府自然不会干涉,而且还会更多的支持。
孙步志在刘步彤这里没有的到实际的支持,还像个傻子一样被刘步彤和黄同知给忽悠了,但他还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刘步彤和黄同知是在帮助他。刘步彤说的对,这事不好公开上报说是李化派人把吴县的人打伤了,而且刘步彤并不管理郡兵的调遣,那他就干脆派上郡兵去吴县把守隘口好了,就用剿匪的名义,反正庞鸿文一定会支持他的。
刘步彤可不傻,他等吴县正式的文书送到州府后,就把山南县和吴县送来的文书合在一起转给郡守府了,又私下给内阁的首辅肖文通写了封信说明白。从现在起,或许吴县就真的有“匪寇”了,至于这个匪寇是谁,那大家各自说各自的话去。他所做的就只能是上报,然后等上司的回复。
黄同知也一样不傻,他回到自己家里,赶紧给李化写了封信,不过在书信里面他自然说的是孙步志有多么坏,而刘步彤又是多么的油条,只有他是真心帮助山南县的。他建议山南县使劲剿匪去,把“匪寇”剿灭的越多越好。
黄同知的老婆家就在吴县的而且有煤矿,这个他不会在书信里面讲。他只会不公开的“帮助”李化。
山南县上报的吴县出现“匪寇”的文书是李化让写的,唐唐在江倩以私自告假的理由惩罚了韦承宗等人后又允许他给这些人奖赏,所以唐唐就不在隐瞒的告诉了李化。
李化第一反应就是韦承宗他们做的好,李化自己在京城都做过类似的事,例如和唐唐他们劫掠了武安伯。除暴安良人人有责。虽然这事不是他让干的,但他就送过来是这么护犊子,既然把吴县把守在隘口的人打伤了,那他和吴县那边的矛盾就公开化了,所以李化让齐秀才找了些吴县在山南县做买卖的人当了人证。还找了山南县的乡民证明有“匪寇”从吴县那边过来。
就这几天的功夫,吴县那边的煤矿石基本够无烟煤厂使用很长时间了。李化现在要想的是既然和吴县的矛盾公开了,那他以后该怎么办,他必须把吴县的孙伟河给解决掉,现在两个县都承认出了匪寇,看来以后还要在剿匪上下功夫。寇嘛,来去无踪的,谁敢担保你的治下县域就一定没有?
匪寇嘛,来去无踪的,谁敢担保你的治下县域就一定没有?而且民团不就是为了保境安民的,这可是睿帝下旨同意了的,而且太子还派人过来暗示民团可以发展起来,只要别让二皇子的人抓住把柄,那他李化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剿匪这种事民团最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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