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中所有人疲惫的面孔中满是狂喜。
相互搀扶着直接哭了出来。
“得救了,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老天救我们了,老天爷都救我们了。下雨了,下雨了,突然就下大雨了。”
“妈呀,你说的吃斋念佛我信你的了。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得救了,呜呜呜呜……”一群大男人竟是当场落泪,直接在那烧了个大洞的露天里,顶着大雨又哭又笑。
长生不懂这突如其来的爆喜,只看着妈妈突然也变得泪眼汪汪。
“啊?啊啊……”长生举着粉嫩的小拳头啊啊喊了两声,那张小脸,一脸就能看出他那一脸不解的样子。
三宝咧着嘴。
看着外面往里冲的军人,眯了眯眸子。
“弟弟,你喜欢妈妈吗?你喜欢大宝哥哥,二宝三宝和爸爸吗?”三宝垫着脚,拉着妈妈蹲下来。
谢岱齐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我是排名最后一个?那声和爸爸,显得好不重要的样子哦……
“要是以后你永远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要是爸爸妈妈在这大火中活活烧死了,你会难过吗?”
大宝凑过来,撅了撅嘴吧:“弟弟太小了,弟弟不懂呢。他不懂什么叫生死,什么叫离开。”大宝疑惑的看着妹妹,以后三宝妹妹从来不多嘴的啊。
有时候懒起来,她可以一个月不说话。
周言词摸了摸三宝小脑袋,三宝也要长大了呢。
长生那大眼睛一下子就变了,抿着嘴唇,撇着嘴,眉头皱着,眼睛耷拉着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好似,看着还有了泪光。
你才不懂呢……
投了七八次才投进来,我懂,我懂,亲爹还给了我一剑让我没了投生的机会,更懂了。
谢岱齐摸了摸后脑勺,这么大火怎么还有点凉凉?
“快,跟我们走,这里全都拿棉被开了一条道出来。”此时火势小了,那些军人披着棉被开出一条生命通道,大声道。
此时恰好周言词站在出口处,便顺着军人的手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言词错觉,她抱着长生走在满是烈火的道上时,好像周围火焰都被生生压的熄灭了一些。
众人站在外面,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这般大雨没有一个人打伞,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被控制的人全都恶狠狠的吼叫,那长老更是要死要活的给那尸体挡雨。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出来了。嗳,好像好抱着个孩子呢?”
“身后还跟着几个奶娃娃呢?”众人看不大真切。
只感觉好像她一走过,那火势都被瞬间压低了,两旁的路好像也更宽了。
其实,若是细看就能发现,这条路此时变得笔直,那些火焰几乎没有半点越界。完全是绝对的安全状态。
就像一个真空地带,踏入者死。
那长老本来还愤恨的脸,在一抬头,看着周言词从火中淡定而出时,怔了怔。
此时周言词已经完全走出了大火,众人还没来得及靠近,似乎是一阵风吹过,那大火竟是轰的一下在她身后拔地而起。
映照着周言词那张淡然的小脸带着几分肃穆和威严。
“啊!”
众人吓得慌了一下,随即再看去,才见那火又灭了下去。
那长老却是膝盖一软,猛地跪在地上,脑门上冒着大汗。
嘴唇微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中满是震惊,鸡皮一般的手哆嗦着,似乎有些恐惧。
“长老……”身后一千多人跟着跪下,但见长老那恐惧的模样却什么都不敢问。
只是,那长老似乎抖的越来越厉害,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便是本来皮肤就漆黑,这会都能看出他极其难看的脸色。
众人虽然觉得心里有点畏惧,但也只以为是巧合,连忙将那一家子接了过来。
身后所有人也被救了出来,哭嚎声一片。
反倒是谢岱齐一家身上干干净净又极其淡然。
有记者偷拍到了周言词抱着孩子,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火光照片,心里美滋滋的。
老实说,这照片看着跟大片一般。
就像救世主降临的那种主角似的。谁能相信这是火灾现场呢?怀里还真抱着个婴儿。
记者瞅了瞅,只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照片中那婴儿的脸看不清,明明周围极其清晰,偏生脸那里糊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再也不来了,我再也不来了。”
“那些人谋杀,他们谋杀!他们想活活烧死我们。”
“我要告他们,我要告死他们!”
出来的人脸色极其难看,这次离死亡就差毫米的距离,分分钟就会活活烧死。甚至有些人身上已经起了水泡。
高温下已经被灼伤了。
江宁捂着通红的脸,却一句话都没说。
只木讷着脸走到助理跟前,助理此时惊慌的后退一步,舒沅连忙走上前挡在她跟前。
“你干什么?她现在已经不是你助理了!”
江宁却没看她,只抿着唇道:“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些年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真的,对不起。”江宁低着头,走到一边等着军方安排回国。
助理愣了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出道这几年,江宁确实是走哪都得罪人,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是有些像……生无可恋。
好像故意将人都得罪,将自己也逼上绝路一般。
助理叹了口气,蹲在一边没过去。
在大火中,其实她吵得厉害闹的厉害,但是,其实中间她看到过江宁朝着大火跑去的。
只是好像还没靠近就摔了,捂着腿动不了,刚还是救援队背出来的。
她看了眼谢岱齐,似乎当时谢岱齐脚边有个啤酒盖子的,后来到了江宁脚边。
应该,是不小心踢过去的吧。
此时众人闹着要告,那军方来的人脑袋也大了,这些人从小就被洗脑,瞧着几乎是疯狂一般的架势。
一般都是由当地政府问责。
今天恐怕还得起冲突才带的走人呢。
“咦,他们怎么跪下了?还开始磕头了?”这脑袋磕的砰砰响,都开始滴血了。
前面带头的长老更更疯狂,好似看破了什么东西一边,嘴里念着疯狂的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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