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言本来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可是见那位说话的乘客不理睬,口中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周瑾言看了一眼陈松,陈松会意,开口问道:“大叔,你丢了多少钱?”
“200多块钱呢!”
大叔叹着气,放任着一堆东西乱堆着,已经没了心情再去整理。
“200块。”陈松看了一眼周瑾言,周瑾言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对于他们三个来说,200是不算多,但是这也不是他们随便就拿出200块去帮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的理由。
再说了,他们三个和这大叔无亲无故的,要说救济个几块十几块也就算了,正要拿出200块给一个陌生人,他们又不是傻子。
哪怕做慈善的,也没有这么干的!
“大叔,要不在找找乘警想想办法?这扒手太嚣张了,大家也看看自己有没有丢什么东西!”陈松招呼周围的乘客也看看自己的行李。
周围的乘客在自己衣服内侧,或者大衣夹层摸了摸,基本都不会丢。
“找乘警有用吗?我在老家丢了钱都找不回来,在火车上,就更找不回来了!”
大叔一听到乘警的名号,想起刚才还喝乘警破获了拐卖案子,眼睛一亮,但片刻后,就想到了什么,再次叹气,眼神黯了下来。
“这……”陈松无奈,没再接话。
周围乘客在旁边继续叹气,丢了那肯定没了。
从来没有人,还能在火车上丢了钱,还能找回来的。
周围人纷纷坐回原位,也失去了兴趣,这片地再次安静下来,只留下他们四个。
“叔,那你的火车票还在的吧?”
“火车票还在的,可是……我出站的时候怎么办,我儿子根本不知道我南下来找他了?没钱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找我儿子!”
大叔瘫坐在座位上,一脸的无神。
陈松有些愧疚。
本来大叔也不会被偷走钱,要不是他和大叔换了个位置,他坐了靠窗的内座,也不至于让坐在通道口的大叔被投钱,反而被偷对象应该是陈松才对。
不过陈松的带着的钱也是放在贴身处的,那些扒手没有那么好偷而已。
只是,毕竟是因为换了座位,才让大叔这么简单就被偷了钱,陈松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大团结,一共二十块钱递给了大叔。
“大叔,这还是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和你换位置,您也不至于被偷钱,这二十块您拿着,到时候下了车就用这二十块找您儿子去。”
陈松把二十块钱,塞到大叔手里。
大叔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突然被塞的二十块钱,连忙慌乱的站起身来,要把钱还回去,坚决不接受陈松的这笔钱。
“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换座位这事我也答应了,被偷钱是我没注意,怎么也怪不到你。你这钱我不能要,你拿回去,拿回去,我不能要!”
大叔不接受这钱,非要还给陈松,陈松抵住大叔抵过来的手。
“收下吧,不然您待会怎么去找您儿子,没钱怎么打电话,怎么坐车。您带着老家的东西,不是要给您儿子送去的吗?不带着钱,怎么送过去呢,收下吧!”
陈松拍了拍大叔的手,顺势把大叔手里拽着的钱握紧在对方手里,把他手掌握成拳头按了回去。
大叔愣了愣,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松,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钱,这才缓缓点头。
“这钱我就收下了。”大叔这次把钱放回了自己贴身处,小心翼翼地放好,这才放下心来。
陈松和周瑾言周婉言三人看大叔这十年怕井绳的动作,微微一笑。
“谢谢你了,同志,你真是个好人啊!”
大叔激动的握着陈松的手感谢着,脸上带着笑意和兴奋。
虽然丢了200块钱,但似乎遇见了好人!
……
火车继续往南边开着,入了夜,夜里平静了不少。
因为丢了钱,这次车厢里的大家伙们都警惕了许多,大概是这原因,车厢里没发生什么事。只有不断响起的呼噜声,也不知道打着呼噜的人,是不是真的睡着,还是眼逼着但心里没睡着,防备着那些扒手呢。
这趟车坐了三十多个钟头,期间停了不少地方。
一路南下,陈松看到了不少的景象。
越是往南,这里城市的变化也越让人惊叹!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火车终于到了羊城,也就是他们这趟车的目的地。
绿皮火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徐徐停靠在羊城北站。
陈松带着大家下了车。
大叔也是同一站,跟着陈松下了车,但出站的时候拒绝了陈松他们的陪同,表示自己不想麻烦他们了,待会就去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电话,告诉他儿子自己来羊城的事情。
大叔原本是打算给自己儿子一个惊喜的,是背着儿子突然来这里的,可路上被偷了钱,也就没了那个心情,所以打算直接告诉儿子,让他儿子自己来接他。
陈松三人和大叔告别。
“这羊城还是挺热的嘛,明明是春天来着。”周瑾言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他们原本是穿着一件内衬和一件薄毛衣,温度是刚好的,可到了南边这里,温度就高了一些,穿着这两件反而开始觉得有点热乎了。
“羊城靠近赤道,再加上靠海,四季的温度都不会太冷,过两月就夏天了,这边温度高点不算稀奇。你要是惹,就脱了外面这件毛衣。”
陈松给周瑾言解释。
周婉言早就在下车前,就在火车上的厕所换了一身衣服,此时听到自家哥哥这话,白了一眼,似乎在说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哥哥。
三人朝着出站口走去。
远处,出站口,有着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着碎花连衣裙,胸口还夹着一个胸针,脚上穿着小皮靴,她头发吹得蓬松,就像个南岛那边的明星似的。
她高举着一块纸牌,上面写着‘周瑾言’三个大字,正焦急的在出站口看着出来的脸,仔细的辨认着。
周围不少人在看着她,似乎都在观察这个女人,女人毫不在意别人的注视,只是举着写名字的纸牌,看着出来的人。
陈松三人走出站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举着纸牌的漂亮女人。
纸牌上的大字,印入陈松的眼帘。
陈松碰了碰周瑾言的肩膀:“你认识?找你的?”
周瑾言仔细一看那牌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手使劲挥着。
“徐冬梅,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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