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也就是开始,并非是终结。”
凌无期双眸凝重,说话之时脸色也不由变得异常难看:“如今人族虽然已经将那些怨灵全歼,可是这并不是战事的结束,而是一场新争端的开始。”
纵然是凌无期,这时候眼眸之间的凝重之色也已经说明了凌无期的心事。
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未来,那怕是凌无期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甚至可以说在这种时候,已经根本没有任何的侥幸可言。
一但新的战事爆发,纵然是人族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自保。
未来,连凌无期都看不到希望。
可是,那怕明知道未来之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偏偏他们却不能放弃。
因为,他们是人族的守护神,是人族所有生灵的希望,如果连他们都绝望的放弃,那人族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未来的路,也很可能走不下去。
所以,那怕是明知道看不到希望,注定这条路难以走到尽头,他们也只有咬牙冐险一试。纵然最终的结果有可能是被碰的头破血流,甚至就算是有可能会搭上他们的一把老骨头,他们也在所不惜,纵死无悔。
“难道,天地大劫将至?”老阁主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如今的人族刚刚历经一场恶战,现在这种时候可实在经不起折腾。若是不能留给人族大军足够的休整时间,那么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厄。
“天地大劫不是将至,而是已经到来,根本没有留给我们任何准备的时间。”
凌无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之间满是无奈,,,,,,
“卓公子,你可知你是谁,又是从那里来?”白发老人突然一声长叹:“这混沌之地,中间有着混沌生灵,不管你到底愿不愿意为老夫所用,但今日老夫却破例送你一桩造化。”
“前辈,你要做什么?”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变,神情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在这地府最深处,连卓君临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会有什么造化。
甚至,在卓君临看来这里可是危险重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龙潭虎穴,卓君临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到底那里与造化相关。
“这混沌之地,其实就是自成一方小世界,而这混沌之中的生灵,其实也这和天道大道衍化的众生一般。”白发老人一声长叹:“今日老夫封了你的修为,让你与这混沌之中的生灵一起经历一番生死。等到卓公子自已走出来的时候,如果你仍然执意要将这混沌之中生灵全部灭杀,老夫便成全了你。”
“为什么?”
卓君临神色不由疾变,脸色也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封了自已的修为,然后让自已进入这混沌之地?
这和让自已去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不等卓君临开口反对,白发老人却突然大手一挥,卓君临只觉得自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禁锢,直接没有了半分意识。
等到卓君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情况却是让卓君临都不由吓了一跳。
入眼望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到处都是一从双一从的野草灌木,早就已经分不清路径,,,,,,
此时,那怕是卓君临也算得上是心境坚毅,也不由暗暗叫苦不跌。
就在这时,卓君临心中不由突然一动。
四周,竟是安静的异常。
虽然修为已经没了,可是自已识觉仍在,那怕是以卓君临耳力,也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那方圆里许之内,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声音。
这样的密林,这样的地界之中,按理说就算是没有人迹涉足,也绝不可能连那些曾通的蛇虫鼠蚁都没有。
‘吱。’
一声怪叫声响起,却是那只野猴子突然又跳了出来。
只不过这时候那只野猴了的速度却快到了极点,那怕是以卓君临的眼力,也根本没有看清那野猴子的动作。
紧跟在后面的,却是一头足有三丈有余的暴猿,那头暴猿在密林之中横冲直撞,根本顾不得眼前的一切,就似是背后有什么强大至极的生物在追赶自已一样。
然而,卓君临的瞳孔急剧的收缩起来。
那头暴猿已成妖兽之属,早已生出了灵智,至少也有相当于真仙境的修为。加上暴猿本身就皮糙肉厚,力气大的惊人,就算是大罗金仙境的修行者也完全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这头暴猿却跑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直接让卓君临心中不由一沉。
难不成,这山脉的深处,竟然出现了比暴猿更可怕的凶兽不成?
不过仅仅数十息的时间,整个密林之中都不由燥杂起来,无数的凶兽在拼命的奔跑,就如同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它们一样。
足有丈余的花斑猛虎,双目泛着绿光的铁齿恶狼,长着九颗脑袋的九头狮子,还有一些全身上下碧绿的长蛇和不足尺余的蜈蚣蝎子什么的,密密麻麻的都很多连卓君临也都分不清种类出来,至少不下数十万之众,,,,,,
这都是一些已经生出的灵智的妖兽,已经根本不能算是普通的动物了,,,,,,
就算是卓君临修为最盛之时,这些妖兽之中的任何一头也都会让自已无比头疼。
现在的卓君临,对于这些妖兽来说,完全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偏偏这个时候那些妖兽却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卓君临一眼,一头头妖兽只顾得惊慌失措的逃命,根本没有看卓君临一眼。
这一下,卓君临的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妖兽的本能,本身就是弱肉强食,一般这些妖兽各自都有各自已的地盘,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自已栖身的地方。
眼下的这种情况,只怕是这山脉之中,出现了让这些妖兽都要害怕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对于自已来说,却是极度不利。
自已,只不过是想前来寻找续天神树,从来都没有想过与这连云山脉的妖兽打交道的啊!
“嗷。”
一声咆哮自密林深处响起。
整个山脉都似是震动起来一般,似若炸雷轰鸣,只让卓君临觉得双耳震动,口鼻之间竟是已渐渐渗出血来。
那声音似或是鬼哭狼嚎一般,似是狼的怒吼声,又如何是猛虎的咆哮,甚至还听着像是熊的吼叫。
只不过这个时候,那声音中似是一种悲愤怒意,,,,,,
咆哮声后,卓君临突然觉得天际猛然一亮。
原本早已将天际光线都遮挡住了的参天大树直树被掀上了半空,卓君临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头足十丈有余的九尾白狐,九条巨尾各自卷起一棵参天巨数,急速的向着身后的方向扔起。卓君临的身子急忙在地上一个打滚,直接滚到了小溪之中一个水坑,骇然抬头。
然而,一道剑呤声响起,九颗足有磨盘粗的古树直接在剑光中化成齑粉。
那剑光却去势未绝,无形剑气肆虐而过,地面上的参天古树和矮小灌木竟也在那一剑之下化成齑粉。
剑竟似若是无坚不摧,方圆百丈之内尽数被那一道剑光化成齑粉。
九尾白狐一声闷哼,身子被那一道剑光掀飞出去近千丈。
“吼。”
怒吼声再次响起。
一块小山似的巨石猛然众天际之间砸来,至少也有万斤之巨。
剑吟之声再度响起,那一块巨石在半空之中直接炸开,然而剑势却根本未曾有半点止势,所有的石屑直接在半空中再次被剑气绞成齑粉,,,,,,
“嗷。”
“吼。”
“吱。”
,,,,,,
数声咆哮声不绝于耳,一连六声妖兽震耳欲聋的怒吼咆哮声,震的卓君临只感觉一阵阵头晕眼花,连耳中都有血水渗出,,,,,,
先前被那一道剑光掀飞的九尾白狐急迅赶了回来,一头足有百余丈的巨熊捶着胸口大步奔来,一只身高丈余的黑狼口齿露着血迹,一头全身乌黑如若是青铁铸成的十丈余青牛,一头磨拳擦掌的十丈暴猿,另外还有一条身长足有百丈,有着磨盘粗细的碧绿大蛇。
卓君临只感觉自已一阵阵口干舌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跌。
这几头妖兽,一个个气息浑厚强大,至少也都有了相当于仙王境初期的修为。
此等妖兽,那怕是卓君临也从来都只是从传说中听说而已,从来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亲眼见到。就算同等仙王境的修行者,放眼整个世间之中,也绝不会太多。
可是现在,一下子竟然突然了六头这样的妖兽?
这样的妖兽,那怕是自已修为仍在,也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在这些妖兽的口中逃出升天。
“嗷。”
“吼。”
“吱。”
,,,,,,
那是妖兽带着愤怒的咆哮声,在发泄着极度的不满情绪。
六头异常强大的妖兽将一位素布青衣的老人围在中间,只见那老人虽身着布衣,须白皆白。身形清瘦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道感,手中握着一柄古朴长剑。
纵然是那位老人并没有出手,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元气流转,那六头妖兽却只是不断的在老人身侧不断的转圈,根本不敢过分紧逼。
六头妖兽都是身形极大,体形最小的黑狼也有老人的数十倍之巨。六道妖兽围着老人不断的转动,尤如是六座小型的山峰一般,越发的显得老人的身形渺小。
可是,老人却浑然不惧,手中古剑斜指于地,面色从容。
卓君临一脸的错愕。
眼前这个老人,绝对修为已经到了仙王境巅峰,纵然是整个人族之中,这样的至强者也不多。
“畜生,交出山主。”
老人的声音很冷,那怕是在说话之间,也让人给了一种极强的压力,,,,,,
卓君临却已在悄悄的往边上爬去。
现在卓君临多少也还有些自知之明,无论是眼前的六头妖兽,还是那个老人,都绝不是自已这样的小胳膊小腿能挨得住一下子。
那怕双方交手的神力余波,都足以让自已死上百十次有余。
神仙打架,殃及鱼池的道理,卓君临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就在卓君临刚要爬出水坑的时候,老人突然有所感应,目光却是落向了卓君临,眼眸之间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山主?”
话话间就要向着卓君临走来,六头妖兽见状各自一声咆哮,同时攻向老人。
卓君临不由一愣,目光急忙向自已身后望去,四周却都是古树灌森,却是连半个人影也都没有,一时之间不由越发的迷茫起来。
场中,老人却早已与六头妖兽混战到了一起。
老人的一柄长剑如同出海蛟龙,剑势大开大合。
每一剑出手都势若江河倒灌之势,那怕仅仅只是一柄长剑,剑势所过之处,竟似是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全部绞成齑粉。
六头妖兽也是不甘示弱,各自以自身修行的特殊手段与老人的剑势相抗。
九尾白狐九条尾巴如若长鞭,灵巧多变。巨熊身形高大,每一次挥拳都似若是两柄巨锤一般。黑狼身形灵动,利齿锋爪不断的向老人扑去。青牛顶着一头似是可以冲破天地之势的身形,仗着知已皮糙肉厚,不断的向着老人横冲直撞。暴猿拔起一颗参天大树,直接以巨大的双掌将大树折成一根足有磨盘粗的棍子。碧绿大蛇张口就是一口毒液吐出,直将地面上都腐蚀出一个大洞,,,,,,
这些妖兽,显见就是常日里这山脉的霸主,这时却对老人围而攻之,显见先前都已经在老人的手中吃了大亏,纵然现在这么以多战少有些丢人,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剑势,越来越强。
六头妖兽也是越战越勇。
卓君临这时候却是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停留,急忙拔腿就跑。
留在这里,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先不说那个还未出现的山主,就是老人的眼神之中都目露凶光,更不要说是自已要是落到了六头妖兽的口,到时候自已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卓君临不怕死,可是这种白白送死的事情,卓君临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此时的卓君临慌不择路,不断的顺着溪水就往前面跑。
突然脚下一这,眼前却是直接出现了一处高达近百丈的断崖,卓君临一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向着断崖下就跌了下去。
“啊。”
卓君临不由一声尖叫。
此时卓君临的心中只有满腔的不甘。
这就要结束了吗?
就要以这种方式和这个世界告别,而且还是要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亡,成为一个因逃路而摔死的屈辱死法?
随着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来,卓君临只感觉自已的神智渐渐已经开始有些不清楚了,,,,,,
闭上双眼的刹那间,隐隐听到了一声鹰啼声。
等到卓君临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炫,整个人都感觉似是轻飘飘的一样。
目光刚刚睁开之时,眼前却是一头足有十余丈的环眼金雕正抓着自已的脖子,正奋力的拍着自已的翅膀,急速飞行。
身后不断的有打斗声传来,却是那个老人与六头妖兽正在后面追来。
老人与那六头妖兽不断的缠斗,纵然是老人仗着古剑之利,剑势似若是有毁天灭之威,却也根本对那六头皮糙肉厚的妖兽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地面上的参天古树一排又一排的倒下,顺着环眼金雕所飞行的方向,足足一条宽达四五十丈的地面直接如同被翻了一遍。
多少年未见阳光的地面,再次呈现出来。
卓君临只感觉自已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时候,卓君临只感觉都如同做梦的一般,心中满是震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环眼金雕到底是从那里出来的,这老人究竟又是什么人,六头妖兽又为何要与老人缠斗不休。
难不成,这环眼金雕就是山主不成?
可是,以这环眼金雕的修为,最多也不过是相当于大罗金仙的人类武者,只不过是金雕天生就有飞行的能力,再加上那六头妖兽不断与老人缠斗,才不至于让那老人追上而已。
就金雕这样的修为,又怎么可能压制得主六头如此强大的妖兽成为山主?
一时之间,卓君临只觉得头痛如绞,却仍是根本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所在。
后面的缠斗声越来越密集,老人的剑势越发的凌历,甚至在这个时候,老人与那六头妖兽时而也会御空飞行,纠缠的愈发激烈起来。
剑光,似是笼罩了所有的一切。
无形的剑意肆虐所至,所有的一切都直接化成了齑粉。
而那六头妖兽,却越战越是凶悍,对着老人穷追不舍,似乎生怕老人会追上环眼金雕一般,,,,,,
纵气纵横如江河潮涌,似若是无坚不摧。
震天嘶吼仿若要吼碎日月,与老人那无可匹敌的剑势针锋相对,根本不留半点余地。那怕明知道老人的修为远在它们之上,可那六头妖兽却是根本毫无退缩。
随着金雕一声啼叫,卓君临只感觉强风似若刀斧加身,身已的骨骼都似是要被折断一般。甚至那只环眼金雕的身子也都不由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那种撕裂身体的痛感只不过持续了数十息,卓君临方向感觉到自已双足落地。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足以数百丈的巨型洞穴,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人族物件,许多雕琢痕迹极为明显,显见是后生形成的。
那金雕放下卓君临之后,一声嘶鸣怪叫,转眼前便已冲出洞穴,瞬息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卓君临急忙挣扎着向洞口跑去,刚刚才走到洞口,却直接被洞口的大风吹了一个倒栽葱。再次爬起来观看之时,只见现在身处的洞穴正是处于一处万丈绝壁之上。
一时之时卓君临不由感觉到腿肚子都在发抖。
可还没有等到卓君临反应过来,洞穴口一阵风声闪过,一道白影直接已以冲了进来,直接将卓君临撞的倒飞出数丈。
然而还不等卓君临身子落地,整个人却已经被一种极其柔软的东西卷了起来。
卓君临惊骇的望去,却是那只九尾白狐。
这一下,卓君临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落在这种大妖的手里,还能有自已的好吗?
连云山脉本就是凶恶之地,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修行有成的人族武者都要命丧妖兽之口,现在的面对这样的大妖,卓君临却是连还手的机会都绝不会有。
“山主。”
然而那头九尾白狐却并没露出恶意,直接变化成一个中年白衣美女,将卓君临放到一处石椅上后,半跪在卓君临的面前。
“什么?”
卓君临不由吓了一跳。
山主?
那里来的山主?
难不成,自已就是那人和六头兽口中的山主不成?
“山主不必害怕。”九尾白狐一声长叹:“此处乃是山主以往的修行之所,极为隐秘。更何况有金雕王和五位护法兄弟将那昊天宗的老匹夫引到了相反的方向,山主可以在此高枕无忧,绝不会让您老身陷险境。”
九尾白狐说话的时候很客气,态度极为恭敬。
卓君临不由懵了。
“我不是山主。”
“山主渡了万古大劫,再活第二世,自然是不记得前一世的事情了。”九尾白狐一声轻笑:“但我们都是山主最亲近的弟子,又怎么可能认错山主,虽然现在您已化成人形,但那种亲近感,我们又怎么可能认错?”
卓君临不由更懵了。
万古大劫,再活第二世?
这都是什么鬼?
人间一世,草木一秋,这世间那有什么可以活出第二世的存在?
到底是自已疯了,还是眼前的这头妖兽疯了?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
卓君临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异常的难看起来:“你刚才说昊天宗?”
这个宗派,卓君临确定自已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可是偏偏这个名字卓君临却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烙印,那怕只是稍微有一点儿关糸的联糸,这时间也不由有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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