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繁华街道上。
小世子吕凤山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着。
于青也悄然落后了半个身位,毕竟这位世子殿下有时候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鬼知道会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今天小世子刚收了一个强力打手朋友,这趟出行颇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墨衫少年的身旁。
沐尉懒洋洋的喝着一壶小酒,神色中带着微微的倦意。
今后他在青州城中的酒水开销是不用再愁了,都算在了平王府的账上。
这位从青芒山脉下来的四位天才少年之一,半步脱凡境的九莲台门人,就这样半退出了这场花魁问世的入幕之争。
用他的话说,就是早看惯了山门之中的师姐师妹们的绝世容颜,觉得天底下的女人也就那么一回事!
因此让众人争相追捧的花魁姐姐们,对他沐尉来说,并不太是很有兴趣。
相比之下,还不如平王府藏酒小院中的美酒诱人!
“世子殿下,你这是要带着我们到底去哪啊?”沐尉微微叹气一声,忍不住开口道。
吕凤山略微一停顿脚步,侧着脸向着两人神秘的说道:“风伶苑!”
于青也微微一怔。
这地方他去过,是花魁问世那天小世子约他喝茶的地方。
“去那里听曲儿吗?”墨衫少年疑惑着问道。
吕凤山点了点头道:“三通说西门那家伙回青州了,我猜他肯定会来风伶苑听曲儿!咱们去堵他一下,你们找机会给我狠狠揍他一顿!”
“西门是谁啊?为什么要揍他?”沐尉问道。
吕凤山撇了撇嘴:“那叼毛是青州牧的公子,也是本世子的死对头,在青州一直跟我过不去!”
“这青州还真有人敢和平王世子过不去?”
于青也瞅着一条街道问道,“那前两天怎么没听你说?”
以他对吕凤山这两天的了解,前两天既然已经得知于青也的实力,小世子怎么说都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强力打手才对。
不过他刚问完,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吕凤山微微轻咦一声,带着嫌弃的表情看了看墨衫少年。
沐尉深深叹了一口气:“世子殿下刚才说了,要揍的那家伙刚回青州。”
于青也神色略显尴尬。
刚刚碰巧路过了早上遇到白薇的那条街道,所以对于吕凤山所说的话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风伶苑中。
吕凤山带着两人来到了上次的二楼雅座。
苑中戏台上正唱着婉转悠扬的曲子。
沐尉对此似乎兴趣不大,以手托腮望着楼下宾朋。
就像那天晚上悦容楼中一样,发呆的看着大堂中形形色色的来往客人。
“祝三通那个怂包,一听说我今天准备干西门那厮,就借口通符酒馆事务繁多不来了!前些天也没见他这么积极的帮家里做事,听到本世子请喝花酒时候,他和朱旗两个跑的比谁都快!”
吕凤山骂骂咧咧的说道。
朱旗昨天被打的自闭,今天没出门。
祝三通一听要揍青州牧的公子,直接也不出酒楼了。
青州三少顿时就剩下了吕凤山一人。
“世子殿下,你家好歹也是大奉的皇氏,怎么你对这个青州牧的公子,怎么还有些......拿捏不住?”
沐尉略感疑惑的问道。
按理说平王也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吕凤山更算是陛下的堂弟。
这个姓西门的州牧公子,还敢得罪平王府吗?
吕凤山看着两人撇了撇嘴道:“那照这么说,你们两人岂不是也得罪了我平王府吗?”
沐尉一阵语塞,算我没问!
他自己和于青也一起用神意冲击震昏了平王小世子。
于青也更是见面就把吕凤山摁在地上摩擦了一顿。
世子殿下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也没把两人怎么样不是?更别说记恨了!
吕凤山照样很大度的带着两人喝酒听曲儿。
于青也倒是一早接触老王爷,知晓一些平王府的做事习惯。
这行事风格,倒是和通符酒馆的与人为善有些像。
而这个叫西门的,似乎把小世子得罪的不轻。
就是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了。
沐尉哪里不明白,吕凤山愿意交好他。
那也是因为自己是九莲台门人,而且还是一名少年武道天才。
这才在山下有着这么多人的青睐。
今天在通符酒馆的时候,连祝三通都要邀请自己成为通符酒馆的酒知,不过却被他拒绝了。
“凤山,你说的那个叫西门的,是因为什么得罪了你?你和他有什么仇怨,还要我和沐尉兄一起替你出头?”于青也问道。
吕凤山瞳孔微缩,有些恨恨的说道:“西门那家伙要说得罪我,其实也没有,4只是本世子看不惯他的一些所作所为!”
于青也和沐尉都竖起了耳朵,大有兴趣的听着平王小世子的讲述。
都是山下纨绔,你们能有什么不同?
“哼!”
吕凤山看着两人的表情,怒哼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在想什么!你于青也是不是一直在想,我这个平王世子的脑瓜子是否有问题?”
于青也大为尴尬,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吕凤山瞥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西门那叼毛的爹是青州州牧,所以他在青州一向是飞扬跋扈!”
“西门闻庆那厮就是个败类!不对!是败类中的败类!”
于青也注意到,吕凤山说话时,放在桌上的拳头也微微收紧了几分。
“你们回头可以问问祝三通,还有他家的通符酒馆,西门闻庆这个败类不仅欺压寻常百姓,还染指有夫之妇!我吕凤山虽然纨绔,但也只是败家,从不欺压百姓!可他西门闻庆的嚣张跋扈,简直无法无天了!”
于青也和沐尉两人微微皱起眉头。
从和吕凤山的接触中,他们当然也发现了平王小世子有时虽然很犯混,但确实没听说有什么欺压百姓的事情。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先前我也想让三通和朱旗两人帮我一起揍他,谁知道他们两人都不愿意得罪州牧府,我一个人又打不过那个西门败类!不过现在好了,有你们帮我,今天如果遇到那个败类,就狠狠揍他一顿!出了事算我的!”
吕凤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于青也抬眼看了他一眼,问道:“青州好歹也是平王府的封地,你爹更是当朝皇叔,还不能制约一州州牧吗?”
吕凤山白了他一眼道:“于青也,你对皇家事想的太简单!”
平王小世子轻叹道,说起这些家事,他倒是没有脑子不好使的迹象。
“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我爹他就是个太平王爷!青州虽然是我们平王府的封地,但大奉自由削藩政策以来,封地内的一应政权都交由州牧统管……论行政能力,青州牧拿捏着一州政务,平王府根本无权过问这些政事!”
他看着于青也欲言又止的模样,接着又说道:“青州牧西门江洪,更是穆王一力举荐的封疆大吏!根本不会看我平王府的脸色,所以他西门闻庆才那么嚣张!”
“穆王和我远在太平郡的那位堂兄,他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吕凤山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一种无奈。
“西门闻庆狗仗人势的东西,看着我平王府不能怎么他家,就更肆无忌惮的横行无忌!青州城中有一家武大郎烧饼,西门狗贼不仅勾引了人家老婆,还以西门家的权势压下此事!半个青州城都知道!耐何那个武大郎只是一介布衣小贩,捏着鼻子认下了此事!”
于青也一阵惊愕,这西门闻庆,确实忒不是东西了!
不过他也注意到吕凤山所说,似乎大奉吕姓氏族之间,也有着一些嫌隙啊!
按照吕凤山所说,穆王和大奉陛下是亲兄弟,青州牧是穆王的人。
那么这中间的关系就意味深长了。
大奉那位陛下在有意用穆王制衡着青州的平王!
吕凤山越想越气愤,狠狠的咬碎了一枚青果问道:“你们说,西门这叼毛该不该揍他一顿?!”
没再等于青也再多想。
一旁的沐尉眼睑微垂,在耐心听闻小世子所言后轻声叹道:“那必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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