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人族老头看向郑原:“对,是我们的祖先历代相传要守护的约定!”
“我的祖先告诉我,猿人先祖传下来一个规矩,无论猿人一族繁衍到了什么地方,都需要留下一支族群来镇守祖地,等待着一队来探险的神秘人,要是发现有神秘人出现在这座山,必须要帮助他们。”
“这个约定我一开始还莫名其妙,因为在以前的几百万年时间里,这个约定从来没有应验过,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们跟寓言画上的一模一样!”
老头让人抬过来一个木架子,上面镶嵌着一块石板画,画中人的形象依稀就是郑原和同伴,是他们穿着厚重棉袄的形象,在猿人的眼睛里成了散发出太阳般温暖光芒的古神祇。
郑原看他们在这里已经几百万年,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有个透明屏障?”
“有,他们在山谷最深处!”
“噢,对了,就是雪崩的那个山谷。”
听完猿人族老头的话,郑原眼前一亮:“那你们有没有办法,带我们穿越山谷,我们得尽快进入那个屏障!”
“这……!”
老头很为难,刚才还舒展的眉头这时候却紧紧皱起,明显是不太乐意。
郑原赶紧反问:“怎么了,你们是有什么苦衷吗?”
猿人族老头赶紧摇摇头:“不是,是山谷的毒气还没有散干净,你们要是想过去,至少也得两天以后,而且山谷已经雪崩,连山谷入口都被封住了,你们现在去很可能陷进雪堆里出不来。”
“既然你们都得救了,不如再呆两天,我们亲自拉雪橇狼送你们。”
郑原仔细观察这老者,他慈祥的脸色没有一丁点狡黠,看着不像是说假话,再加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也需要重新修整再上路,索性同意了这老汉的想法。
“好!”
“既然决定再修养两天,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雪橇犬,你们自己看了雪崩后的山谷,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这可不是我骗你们。”
“给他们准备虎皮衣!”
老者一声令下,几个猿人族小伙拉开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摆满毛茸茸的剑齿虎毛做的衣服,厚重的皮毛比他们的恐猫大氅还暖和。
郑原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穿上剑齿虎皮大衣,跟着这老头走上坡道,沿着环形坡道一路朝上走,顺利走出地洞。
从地洞到地面的一刹那,寒冷气息立马加重,他回头看向地洞,眼前的地洞出口跟粮仓面积差不多,上面用石头砌出圆柱围墙,只留出一个出口挂着厚重篱笆门!
抬头看去,刚才在洞里见到的明亮阳光,来自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盖,这块冰盖被削成圆弧形态,正好完全和围墙契合,这样既能保持通风透光又能防雨雪风霜,一举两得。
从篱笆门外看地洞,就像是一座一人高的小石屋,完全意识不到里面别有洞天。
“嗷!呜呜呜!!”
郑原正在欣赏史前猿人族的建筑技巧,一声狼吼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转过头,眼前出现一个史前版“雪橇”。
这雪橇跟后代的雪橇基本没什么差别,四面都装了简单把手和栏杆,防止人摔下去,拉着它的并非是狼犬而是真正的恐狼,这种狼是已经灭绝的史前动物,站起来比一个人还高,虎背熊腰爪子大,突出嘴巴的獠牙比野猪的还长,和同时代的动物一样覆盖着深厚的黑棕色皮毛,站在雪地里喘着热气!
“上雪橇,我带你山谷看看!”
猿人族老头还没说完,元迦曼也从地洞跑出来:“郑原,我也跟你一起去!”
“你不怕冷了?!在里面多暖和。”
元迦曼穿着剑齿虎大衣,拍拍领口的雪:“我的衣服没湿多少,我也想看看这史前雪原什么样,走吧走吧。”
猿人族老头和他们俩坐上雪橇,朝身前的恐狼抽了三下,他们踏着爪子朝前怒吼一声,雪橇摩擦着积雪轰隆前行。
“您是猿人族的族长?”
“对!”
“毒气不是还没散吗,我们现在去山谷里会不会有危险。”
郑原的话,让猿人族长不断咳嗽:“我带你们去的地方,是山谷两边的高崖,那个地方空气流通也不碍事。”
“那就好。”
郑原打消了内心疑问,安心坐在雪橇车里看猿人族长赶路,他们沿着山谷两侧的山路一直走,很快来到山谷两侧的悬崖。
下来雪橇,恐狼长喘一口气趴在地上,猿人族长带他们站在山崖朝下望:
原本狭窄的山崖在冰川坍塌引发雪崩后,逐渐变得宽敞,断掉的冰川如同断裂的水泥楼废墟,裸露出封印在冰层下的树木岩层,素白颜色夹杂着绯红褐黄的岩层,就好像是山体在流血。
猿人族长指了指冰层:“这里的冰层厚度已经达到千米百米,其实以前只是小山沟,是百万年来不断堆积才成就现在高深峡谷,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往下解冻一千米才是真实的陆地!”
“峡谷最深处,就是你们所说的屏障。”
郑原拿出望远镜,擦了一下镜片朝山谷深处望,果然看到隐匿在雪白冰层里的屏障,在周围景物的衬托下,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它在哪儿。
“你们看看山谷,淡绿色的烟雾就是隐藏在冰层里的毒气,我没有骗你们吧!”
他仔细观察,山谷里的确有种奇特的烟雾,结合断裂冰层里裸露的植物,他也确信猿人族长说的话为真。
“不过,你们除了担心毒气外,还要担心一种雪兽!”
郑原没听说过什么雪兽,他只能继续追问:“这雪兽你们见过吗?”
“没有!”猿人族长摇摇头,眼睛里都是谨慎:“没有见过,因为没有人到山谷里来,也就没人见过雪兽,不过族里的老人曾经描述过雪兽传说中的样子,看起来跟狮子差不多,它异常凶猛,见到活物必定撕咬致死。”
经此一事,郑原本来对快速通过山谷抱有乐观想法,被猿人族长那么一说,心里反而有点忐忑。
……
两天后,郑原一行人被雪橇带着来到山谷雪崩的终点,在恐狼的带领下,一路跨越障碍走在雪崩废墟上。
越是靠近屏障,就越是感觉不对劲儿,断裂的冰层发出咔哒轻响往下坠落冰渣,似乎有虚影在断裂带一闪而过。
“郑原,你怎么不过来?”
他们喊了好几声,郑原才从癔症里脱身离开,他盯着旁边的断层看了一眼,飞快朝屏障赶去。
“吼!”
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郑原正担心雪兽会来,它还真就像听到了召唤似的,站在陡峭的断层,扬起脑袋看着山谷里的众人。
郑原仔细观察,雪兽跟猿人族长说的几乎不差,主体型就是一只狮子,只不过浑身毛发雪白透明,嘴角伸出两根野猪獠牙,黑色爪子牢牢抓地,一看就不好对付。
“雪兽来了!”
“是雪兽来了!”
猿人们看见雪兽,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猿人族长咽了口唾沫,朝族人摆摆手:“赶紧把我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语毕,猿族部落把他们准备的小型野兽拿出来,雪兽一看到流着血的生物,仰天长啸,咣当一声跳下断层落在众人眼前,它细细闻嗅还残留一口气的野兽,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贪婪的吃起供奉。
这些供奉可不是白吃的,野兽的身体里早就被猿人族缝进断岩层出现的毒泥,雪兽混合着毒泥吃进嘴里,身体逐渐不听使唤,晃晃悠悠朝前蹒跚!
“吼!”
雪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扬起爪子要拍死眼前的这些人,还没等爪子扬起来,眼球往上一翻,直挺挺倒向地面。
“你们快走,这雪兽可以消化毒素,最多几分钟就得醒来,我们得趁着他昏睡,把他给杀了。”
猿人长老朝郑原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钻进屏障,他知道这是猿人族的好意,没有再推诿谦虚,带着同伴踏进屏障进入最后一层秘境。
“博朗德老太太,小心点!”
郑原带着所有人踏进最后一层海洋秘境,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植物,动物、岩层……只有翻涌的海洋出现在他们面前,放眼四望,无垠海洋拍打着堤岸,激起雪白浪花。
“奇怪,这里怎么只有一条长长的堤岸!”
郑原继续追问:“那这里应该有什么,难道跟以前不一样?”
莉娜赶紧摇摇头:“不是,我没有来过这里,是我爸爸来过这里,以前这儿还是有陆地的,现在陆地似乎也在变小。”
这番话给郑原提了个醒,他望着前方深不见尽头的堤岸,再结合这漫无边际的海水,他唯一想到就是距今一万年前的史前洪水,这个时候亚特兰蒂斯神族已经被毁灭了。
“赶紧走吧,如果真有山顶入口,一定是在堤岸尽头!”
在无法分辨危险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郑原带着所有人踏上堤岸,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堤岸的宽度也在不断缩小,刚才可以并排站下五六个人,现在却只能同时站两个人,为了维持安全不落入水中,他们只能排成一排前后循序前行。
“是船!”
堤岸的尽头只剩下大概一米宽的距离,众人面前出现一艘卡车大小的木船。
这木船跟他们后代见到的帆船完全不一样,没有船篷和船桨,就像是漂浮在水上的独木舟,随着风浪左右颠簸。
眼前冷不丁出现一艘船,谁都不敢确定有没有埋伏,眼神警惕看着这个小船。
“我试试看会不会是陷阱。”
贡布索朗拿出攀岩锁,抡起胳膊甩向小船,待铁钩扣住船舱,把它往岸边拉过去,收紧攀岩锁的同时观察着小船的反应,随着小船被拉动,它拖着圈层涟漪离开原地朝岸边驶来,距离岸上的人越来越近。
眼看小船碰到堤岸,他们的心统一悬了起来,确定它没有任何伤人的机关,所有人都长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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