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谢弗尔以绿洲为定点,带着神族特别队不断沿着亚马孙河,往热带雨林深处走,在各种可能的地方寻找着关于雅利安神族的线索。
前面说到,亚马孙河沿岸的热带丛林里,除了有鲜艳而危险的野兽鳞虫,还有很多原始部落。
对于原始部落来说,闯入热带雨林的陌生队伍,意味着他们的部落和栖息地有了危险,他们只要看到身穿得国战服的队员,立马会变得警戒起来,甚至是拿起武器对抗。
他们的敌意,并不能阻止谢弗尔带领神族特别队向雨林进发,为了尽可能探测神族栖息地,谢弗尔的队伍没少跟部落起冲突,甚至有些部落会联合起来,一起讨伐闯入雨林的陌生群体。
跟得国的高级热武器相比,原始人的骨斧、骨箭和棍棒都没什么用,起了冲突很少有部落能获胜,久而久之,谢弗尔的神族特别队的名声传遍了雨林,成为部落人人恐惧又羡慕的“武神”。
谢弗尔意识到,再这样打下去,不但希德勒给他的任务完不成,反而会把原始部落的人一网打尽,他来的目的是寻找神族活动地,这样只会自我内耗。
于是,他抓来雨林部落里的一些先知和巫女,这些人经常为部落人治病祈福,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和平。
谢弗尔让特别队里的语言专家,跟着巫女和祭祀学了几个月,终于学会了部落通用语,这是一种亚马孙河流域部落约定俗成的语言。
他们跟巫女和祭祀交流后,让巫女和祭祀先行一步,想让他们趁着祈福,祭祀,治病的机会,跟各个部落的人说清楚他们来雨林的任务。
还特地强调不会对雨林部落造成威胁,除此以外,他们还利用现代医术培训巫女和祭祀,去帮助他们治疗病人。
在祭祀和巫女的宣扬下,雨林部落的人渐渐没那么敌对他们了,再加上他们的先进医术,到了后期部落和营地已经可以和平相处。
谢弗尔甚至邀请原始部落的长老族长什么的,去他们的营地做客。
其后数年,谢弗尔借着难得的部落和平时期,记录了热带雨林诸多原始部落的位置,还做了一次博物考察,把亚马孙河沿岸的动植物分门别类,整理成册。
时间来到1945年开春,祭祀和巫女在谢弗尔队伍的帮助下,学习了几年的现代医学知识,已经可以摆脱旧有理论,用现代医学救治族人。
为了感谢谢弗尔医务员的帮助,祭祀和巫女给了他们一块玉牌,正是这座玉牌,给谢弗尔打开了新线索。
谢弗尔和他的队员看到玉牌后,一眼就看出这玉牌制作复杂,精美异常,原始部落人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他突然想到,或许玉牌是万年前先知族的遗留产物!
谢弗尔兴奋起来,他找来部落里所有祭祀和女巫,借着给他们培训医学知识的机会,问起这块玉牌的来历。
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惊人一致,这些精美的玉牌,是部落里的青壮年在亚马孙河中部的沼泽捡来的,说起这个沼泽,雨林原住民那可就有话说了,什么大神,什么祭祀,什么神灵的话通通冒出来了。
总之可以概括为一句话,这沼泽很邪乎,每隔几十年就会枯水一次,在变得干燥的沼泽地里,时常散落着很多漂亮的东西,他们一般捡回来用于出嫁时佩戴,又或是充当定情信物,一般不轻易拿出来。
这个线索,让谢弗尔兴奋起来,他心里越来越相信,那沼泽或许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更令他激动的消息随之而来,沼泽已经进入枯水期,本来该一片汪洋的沼泽地,已经可以看到湿润的淤泥露出水面。
他迫不及待想去探寻真相,立马跟队伍里的战略专家制订了开挖沼泽的计划,随后带着丛林青年一起来到中部的沼泽。
在连日高温烈日的烘烤下,沼泽表层已经全部干涸,可是……干涸,不代表就是安全的,往干涸的表层刺进几米长的竹竿,怎么样都捅不到底,为了队员的安全,他们开着筏艇巡航在满是淤泥的沼泽,日以继夜在沼泽上巡视。
部落里的青壮年小伙儿也没闲着,这一次捡到的东西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在部落里求亲的地位,三两一队架着小木筏,把嵌在淤泥里的玉牌金珠什么的全给收拾干净了。
与此同时,谢弗尔特别队却毫无所获,他们对古董不感兴趣,唯一想知道的是沼泽下到底有什么秘密才会每隔几十年就会干涸一次,还能流出那么多精美的文物。
他们用金属探测器把偌大的沼泽地全探测一遍后,终于有了新的进展,队员们发现有个地方的磁力特别强烈,似乎是有强磁物体。
谢弗尔大喜,让队员们沿着测定的范围往下深挖,刚开始挖出的东西只是淤泥,后来成堆成堆的尸骨被抛出坑道,等挖到地下十几米时,终于挖出了硬硬的东西。
为防止淤泥太软顺着天坑挤压坑洞,他让队员用木板和水泥固定好天坑,带着先行队员来到十几米深的地面,拿出工具在坑洞里敲敲凿凿。
在这一过程中,他绘制出关于地下硬物的更多细节,等把这硬物周围的泥沙清理得差不多时,他们站立的位置很快确定——从脚底的花纹看,大概是宫殿顶部。
随着挖出的淤泥越来越多,他们发现挖出的建筑遗迹只是宫殿的冰山一角,绝大部分宫殿都深埋地下,照这个挖法,一年五年也不一定能清理出来。
万幸,他们清理的地方再往下几米,就是宫殿的门廊,谢弗尔把门廊形制和样式全都绘制出来,带回绿洲营地慢慢研究。
他把这些资料复制了一份,利用物资补充的机会,将所有资料都塞进给约瑟芬的信件里寄回了得国。
约瑟芬拿到这些资料时,神族特别队已经失去联系,无线电和书信往来全都断了,她想,要是谢弗尔真的找到了去宫殿里的办法,那应该已经进入宫殿了。
到此,大屏幕结束。
郑原心想,根据谢弗尔对部落人的做法,结合他们对马三邦的帮助,他和约瑟芬应该是属于比较清醒识时务的那批人,为钠粹做事只是为了保命,而非发自内心要作恶,要不然不会对一个原始人都如此宽容。
他点点头,眼神疑惑道:
“这么说,这张照片也是谢弗尔通过信件送来的?”
“有没有可能他们像你们一样,知道得国战败了,隐姓埋名逃命去了。”
老太太手握在一起,斟酌道:
“你说的确实有可能,我来到南美洲后,通过跟得国政客接触,一直都在私下找他,只是他们从1945年消失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音讯。”
“到了1980年,等到亚马孙河沼泽再次干涸,我带着科考队去过绿洲营地,哪里一片狼藉,我只知道营地被袭击了,他们着急忙慌下撤出营地,从此不知所踪。”
郑原看老太太说的话已经有些哽咽,心里直泛嘀咕,心说谢弗尔在她心中绝对不一般,要不然她活了那么大年纪,怎么会如此激动。
而且谢弗尔在出事前,可是把资料塞进给她的信封里了,可见非常信任她。
他急匆匆问道:“老太太,谢弗尔跟您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那么担心他。”
老太太叹了口气,颤巍巍伸出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谢弗尔在1941年出发前给我的戒指,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俩应该会结婚。”
这话说得大家一阵沉默,马蜡走过去摸着老太太的肩膀,想安慰安慰她。
“老太太,您这几十年执意寻找宫殿,就是为了寻找谢弗尔?”
她微微颔首:“是,但是宫殿里有宝藏也是真的,既然我和巴茜官方的目标一致,都是打开宫殿,那我当然要全力以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俩的目标也类似,都是为了寻找某个牵挂的人。”
老太太的话让郑原无法反驳,他们互相坦诚彼此的秘密,反而更容易理解对方那颗牵挂的心。
回去的路上,元迦曼问向郑原:“你相信约瑟芬老太太说的话吗?”
“相信啊,只是我总觉得她话说了一半,另一半意思藏在暗处,不过也许是我多虑了。”
“我们小心合作就是了……小心……轰隆!”
郑原还没说完话,他们的身体好似不受控制般撞向走廊墙壁。
这感觉仿佛地动山摇天塌地陷,他们赶紧蹲在地上,紧靠墙壁缓解颠簸,待震动停止,众人颤巍巍站起来,郑原扶着脑袋抹了一把鼻子,手指红丝丝一片。
“郑原,你们没事吧吧吧吧?”
“郑原原原原,你没事吧吧吧吧……要不要去诊疗室室室室。”
郑原晕晕乎乎看向前方,贡布好像隔着哈哈镜凑过去,耳边闹哄哄的,蜂鸣声持续涌进耳膜,听什么声音都听不清。
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持续了好一阵子,他摇了几遍脑袋才彻底清醒。
“嘟嘟嘟嘟!!!危情播报!”
“前方一公里处发生海底地震,请所有船上人员就近选择束缚带避难。”
播报还没说完,第二波摇晃随即袭来,他们三个赶紧跑到不远处的休息廊,坐进安全椅子用束缚带扎紧自己,防止摇晃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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