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又看向方婆婆和郭正,“另外,陈兵已经承认三十年前救人受恩之人应是方彩霞,既是如此,对方给的报恩银子也理应属于方彩霞所有。既然方彩霞与陈兵早已不是夫妻,被陈兵昧下的那笔银子,也该还给方彩霞。”
方婆婆一愣,是了是了,陈兵刚才已经承认他当年做的那些事了。
虽然这些事属于道德方面问题不能让他蹲大牢,可银钱却是实实在在被陈兵给转移了的,当然得还给她。
祁烈接着说道,“五日之内,陈家需将当年属于方彩霞的六百两银子交于方彩霞手里。”
六,六百两?
陈兵愕然,这么多钱,他要是交出去了,回头他若是被判坐牢,那家里人拿什么打点牢头?
陈家人这回再也顶不住,直接瘫软在地。
潘氏大概知道家里有多少银子,这些年家里的花费并不低,一儿一女吃穿用度不说,儿子前些年娶了媳妇生了孩子都是大笔的开销。
而家中唯一的进项就是那个杂货铺,但在周铁冬这个伙计离开之后,生意一直不太好。再加上要打点李捕快那些人,早就用到以前的那些存款了。
家里如今满打满算能拿出来的现银就三四百两。
他们还要赔偿给周铁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除非卖掉家里的大宅子或者铺子。
可是这些卖掉,他们还怎么生活?
然而这还不算完,祁烈又说道,“还有,陈兵方才也承认了自己和李捕快勾结,污蔑郭正之事,令其落下病根多年,需赔偿郭正五十两银子。”
陈兵刚才迷迷糊糊交代罪行的时候,祁烈见缝插针的问了几个问题,其中就有关于郭正的,他也是承认了的。
郭正眼眶含泪,多年冤屈得证清白,他怎么能不激动,当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多谢大人明察秋毫。”
陈家人此时已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周铁冬当初被下狱的时候,陈兵以他偷窃为由让周家赔偿。
但周家家里的情况确实艰难,最多能拿出二十两银子出来,这些全都给了陈家。陈兵还让他们写了欠条,剩下的二百八十两慢慢还。
如今这欠条自然是无效的,二十两银子也得还回去,再加上补偿的五十两。
这里便是七十两,还有方婆婆那边六百两,郭正的五十两,一共七百二十两。
天啊,陈家哪有这么多钱?
潘氏恨不得撅过去,一旁的潘老大却是面色如霜,若是陈家拿不出这笔钱,少不得得从潘家这边‘借’,说是借,必然是不会还的。
陈兵神色灰败,多年经营全成了泡汤,当年来承谷县的时候身无分文,现在……回到了原点了,不,比原先还要差。
他还得坐牢,就是不知这牢要坐多久。
可惜,他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了,舒予想,最重的一击还没落下来呢。
祁烈惊堂木一拍,“陈兵,你勾结捕快构陷他人,贪墨钱财,实在可恶。按照大宿律法,该被打三十大板,刑期两年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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