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府衙的了,等到她回过神时,她爹已经跪在了大堂中间,正扭着头看她,用眼神询问。
可是,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陈秋低垂下了头,根本就不敢看陈兵的眼睛。
大堂两边已经站满了官差,好些人挤在公堂外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
随着一阵板子扣击地面的声音,祁烈穿着一身官服从屋后走了出来,坐在案桌后面。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舒予行了个礼,“文安县主,状告承谷县人士陈兵,三十多年前为了一己私欲伪造官府文书。”
祁烈颔首,一本正经的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似的,“原来是县主,来人,给文安县主看座。”
舒予已经让人写好了状纸,她一坐下,这状纸就呈上了案桌。
祁烈看了一番后,又是一拍惊堂木,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兵,说道,“陈兵,这状纸上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罪?”
“大人,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祁烈表情严肃,“状纸上写的十分清楚详细,你却又说你是冤枉的。好,本官也不是只听一家之言的人。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从你们逃到承谷县之后开始说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兵咽了咽口水,听到祁烈没有直接听信舒予的话就判了他的罪,心下稍稍安心,想着应该是陈秋那边有了效果了,否则哪里还会容许他在这辩解?
于是他稳定心神,开始说起当年之事,“三十多年前,我与方彩霞确实是夫妻……我们来到承谷县后,我便救了位富家小姐……”
“大人。”舒予打断他的话,“陈兵嘴里全是不尽不实之言,这一开始就说谎了,后面还有可信性吗?”
“哦,他如何说谎了?”
舒予就将陈兵怕水的事情给说了,祁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先证明他是否真的会泅水吧。来人,提桶水过来,让他试试。”
陈兵脸色大变,舒予笑盈盈的,看看,有些事情就算被打断了,也是注定要续上的。
官差很快面无表情的提了桶水进来,‘哐当’一声砸在陈兵面前,喝道,“闭气。”
陈兵看着面前晃荡的水,明明就那么一小桶,明明跟他平日里洗澡洗脸没多大的区别,可这会儿他却感觉水里面仿佛有吃人的巨蟒一样,他根本就不敢靠近。
“不,不要。”他拼命的摇头。
祁烈皱着眉,交代官差,“压住他。”
官差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压住祁烈的脖子就要将他往水桶里面浸。
陈兵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眼看着鼻子距离水面越来越近,他实在受不了了,抖着手大声说道,“大人饶命,我怕水,怕水,那姑娘不是我救的,是方彩霞救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哇’的一声。
之前猜测陈兵说谎是一回事,如今真的听到他承认了,那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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