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发硬撑着爬起来,铁青着脸站在屋檐下看着叶满仓一行人。
老叶家真是欺人太甚!
派了这么多小子大摇大排来送休书,摆明了就是要闹的人尽皆知。
今儿就是没有老大家的这一出,左邻右舍的也能被他们吸相了来。
老崔氏还在胡搅蛮缠,叶满仓却是没有耐心听她瞎扯,颇不耐烦的大声道,“行了、行了,你这些话跟咱们说不着。
我们哥几个是受了大爷爷吩咐,前来送休书的……”
他挥挥手,继续道,“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明明白白,钱氏不贤不孝,不事舅姑,还偷盗财物,总之七出之条她占了好几条,这种德性任谁家也容不下……”
老崔氏嗷一嗓子就骂上了,“呸!少往我闺女头上扣屎盆子!明明就是叶来金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发达了就不要糟糠之妻……”
“老东西再骂一句试试看!”
叶满仓突然暴吼一声,犹如惊雷炸起,冷不丁的吓了老崔氏一跳,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看的钱大发眼睛疼。
没有的东西!
他怨毒的盯着叶满仓,目光如毒蛇般阴冷湿滑,“臭小子别太猖狂,别忘了这可是我老钱家的地盘。”
“嘿,钱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大发突然开口,众人下意识的都看了过去,恰好撞上他阴毒至极的目光,直瘆的人头皮发麻。
左邻右舍看热闹的都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这钱大发竟这么可怕的吗?
然而叶满仓却是不惧他,直视着他的目光,沉声道,“老钱家的地盘又如何?还不兴咱们兄弟说话了?”
“哼!你分明就是胡说,我闺女女嫁入老叶家这么多年,上敬老、下养小……”
“得了吧,你老人家就别忘记脸上贴金了!”
叶满贵忍不住呛白道,“钱氏一身懒骨头,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几时做过事?”
“老叶家有下人,哪用她做事……”
“她犯的事情可不止一条,首先,她不听大爷爷的话,还时不时出言顶撞,就是不贤不孝!”
……
双方吵吵嚷嚷的争论不休,倒是叫钱家铺子村的人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听说老叶家是这十里八乡最有钱的人家,钱莲花倒是好福气,家里有下人做事,她只管着吃吃喝喝睡大觉就行,就这样还不满足,居然偷家里的财物,真是上赶着作死。”
“听说老叶家比镇上大财主还要气派,吃的好、穿的好,什么都不缺。你说她偷银子干啥?
再说都是自个家的东西,有什么好偷的?
想要花银子了,直接跟相公说不就完了?”
“莫不是她要贴补娘家,才背着相公偷偷拿钱的?”
“嘿,别说,还真有可能。”
几个婆娘聊得热火朝天,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完全不顾忌钱家众人。
可把蒋氏妯娌气坏了。
“钱莲花没往娘家拿过一个铜板,她做的事与咱们可没有半点干系。”
“若不是帮贴娘家,她多此一举偷自家的钱做什么?”
“那谁知道!“
两方人意见不合,越想越恼,险险打起来。
叶满仓差点没笑出声。
这帮人还真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钱大发则气得眼前阵阵发黑,钱家女若落下个偷盗的名声,几个孙女的亲事就麻烦了。
钱莲花那个不省心的祸害!
“都别吵吵了!”
他猛得提气大喝,“这事明白人都能看的出来,分明就是叶来金发达了,想要停妻再娶,胡乱给莲花捏造的罪名……”
“呸!钱氏偷盗我二婶的遗物,证据确凿,在县衙立了案的,岂容你狡辩!”
“你!”
钱大发只当叶满仓碍着贺馨儿的名声,不敢提昨日的事,才毫无顾忌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谁知被当场戳穿,直气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叶满仓哪里怕他,双眼不用瞪都比他的大,毫无畏惧的平视着他,唇角勾着淡淡冷笑,这下钱大发更气了。
“老二!……”
“这里可是钱大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