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馨儿静静的看着她。
标准的鹅蛋脸,细细的柳叶眉,一双妩媚至极的桃花眼,鼻挺琼鼻,樱桃小嘴,皮肤雪白细腻如羊脂白玉般光滑润泽,当真是个绝美少妇。
在这秋意湛湛的季节里,她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褙子,袖口、领襟皆用金丝绣着精致的缠枝花纹,袖口肥大,直坠到腿膝处;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轻纱披帛。
长发高挽,发髻精致,满头的金钗珠翠,斜斜插在发髻上的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更显华丽高贵。
珍珠流苏宝玉如意锁璎珞;
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
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
戒指、玉佩、香囊、锦帕、香扇……
一身行头,当真是奢华至极。
贺馨儿眼角直抽抽,带这么多东西,就不怕累到。
已是中秋时节,阳光再好,也低不住清风寒凉,这位穿在这样,也不嫌冷。
就在贺馨儿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打量着她,不过很快就别开了脸,满满的不屑。
“哼,乡下长大的东西就是粗鄙,给个大小姐身份也不配,照旧是个干粗活的贱货!”
妥妥走神的贺馨儿,终于从冷不冷的纠缠中清醒过来,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头去看垂头捂脸的微雨,就见她象是犯错了般,始终低头不语。
贺馨儿顿时一腔怒火直冲脑门。
“你打的?”
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平平淡淡的语气,淡漠疏离。
贺兰儿端得气势足足的,高抬着下巴,横眼睨她,满满的都是不屑:
“见了长姐不知道见礼?连点规矩都没有,真是……”
“啪!”
她口中鄙夷的话还没说完,突感眼前一花,然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贺兰儿震惊过了头,连叫都不会叫了,右手捂着被打的左脸,妩媚的桃花眼瞪得溜圆,难以置信的望向贺馨儿,嘴巴微微颤着“你、你、你敢打我?”
做为长房嫡长女,大夫人宋氏的掌上明珠,贺兰儿是被众星捧月般的长大的,就是重男轻女的贺鸿锦,也从没大声说过她一句。
而宋氏因着对不在身边的小女儿愧疚,对长女格外的宠溺,又因着儿子非亲生,手中的好东西自然是先紧着长女,越发的把贺兰儿养得骄纵蛮横,不可一世。
贺府有大夫人当家,哪个敢跟她顶着来,还不是任她作威作福?
就是嫁到婆家,贺兰儿仗着丰厚的嫁妆,以及能源源不断的从娘家搜好处,也颇为吃得开,妯娌对她羡慕嫉妒恨,却不敢太过招惹,谁叫她家与永昌伯府是亲戚呢。
至于她的婆婆,那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贺府有银子,背后还有永昌伯府,本就不好开罪,贺兰儿又是个会搂钱的,回趟娘家从不空手,她那婆婆只有高兴的份,断没有嫌弃的道理,对她自然是满意的,给足了脸面,从不为难。
是以,贺兰儿还是头回吃这么大的亏。
她被打了,被一个乡下土包子打了!
等她震惊过后,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惊怒之下,她尖着嗓子大叫“打!给我打!把这破院子给我拆了!”
她身后的两个嬷嬷,两个管事娘子,外加八个丫鬟了俱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现下被她尖声叫醒,皆都变了脸,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撸着袖子就四散开,要来个打砸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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