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老叶家宅子前,六辆马车,六头俊马,已是挤了半条巷子,而看热闹的村里人,越聚越多,已经把巷子口堵得水泄不通。
叶来金与叶来银听得院里有人喊叫,同时出去看情况,结果傻眼。
随后出来的老叶头,如遭雷劈……
“不知官爷到此,有何贵干?“
做为老叶家长子,叶来金一向稳重,现在瞧着站了半院子的人,他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算是能沉得住气。
六名公服捕快,个个肃穆冷厉。
其中带头人,是个身材魁梧,黑脸方耳的壮汉,他手扶大刀,气势全开,声音洪亮,“十三年前,兹有叶家村人,叶钱氏与县城贺府下人张钱氏勾结,偷走贺府嫡孙小姐,用自己亲孙,冒充贺府孙少爷,以期霸占贺府家财,此乃大罪。
如今人证物证齐全,现下就要把人带走。“
老叶头如坠冰窿,浑身颤栗,说不出话来。
叶来金听得贺府二字,想到他娘喊的那句“姓贺的贱丫头“,他就脑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有些晕头转向。
而叶来银则难以置信。
现在整条巷子,全部都是人,说话声嗡嗡嗡的,终于吵到了王氏与白氏,两人相携走向前院,恰好听到叶来银的声音,“官爷是否弄错了?我娘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妇人,从未去过县城,哪有本事偷县城大户人家的孩子?”
他身高体长,五官周正,眼神清明,即使面对官吏,也不卑不亢,沉着冷静,倒叫那名捕快颇有些意外。
“此事错不了,那张钱氏已供认不讳,若不是贺府大度,旨在接回孙小姐,只状告叶钱氏一人,你们全家都需受连坐,抄家流放。”
老叶头如受当头一棒,险险要撅过去。
他死命的握着双拳,硬撑着一口气,不让自己倒了添乱。
捕快后面,站的一行人,自从进入院子,不默默的打量着整个老叶家的宅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诧异。
他们本以为乡下人很穷,而且一路走来,看到的那些人家确实很穷,黄泥巴糊的茅草屋,破烂的不象样,他们还当老叶家也是那般光景呢。
谁知这老叶家竟然是个有钱的人家。
这些人是贺府的下人,有老夫人的人,也有二夫人的人,唯独没有大夫人的人。他们正暗戳戳的在心里嘀咕着,老叶家的情况出人意料,就听得叶来银说道什么弄错不弄错的话。
当下就有人站了出来,“小的乃贺府二管家,姓任……“
此时,叶来银已经感觉事情复杂到他想不到,需得掰扯会工夫,门口又有人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他不想被人瞧了去,急急打断那人的话“诸位有什么话,还是进屋里谈吧。“
给叶来金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去关大门,他自个则凑到为首的捕快跟前,自袖中掏了两个五两的银元宝,随手递了上去,小声道“官爷先进屋喝口茶,歇会脚。有事慢慢说也不迟。“
将将听到什么抄家流放,他的心狠狠的哆嗦了下。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抄家流放啊,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虔婆要抓就抓吧。
哪怕搭上名声,也不能落得个抄家流放,闺女花骨朵是的娇娇嫩嫩,哪能吃那样的苦头?
这会的他哪里想的到,人家说的接回孙小姐,就是指的他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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