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急火攻心。
金链子如果真死了,对他将是致命一击。
别看两个人总共认识也不超过一年。
别看两个人平时没个正经。
心里头,早已经是生死之交。
他放下匕首,用拳头使出洪荒之力砸向石壁。
一下……两下……三下……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几根手指的指节上,全是血……
可他没有停止。
他知道,但凡晚一秒钟,金链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几乎是拼尽全力,石壁终于被砸开一个口子。
这口子的直径,大概也就有一个洗脸盆大小吧。
苏毅利用缩骨功,从洞口钻了进去。
“金链子!金链子!”
他抱起靠在石壁下半卧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金链子喊道。
试探一下,还有微弱的呼吸。
现在最致命的是,药没了。
最后剩下的半粒药,被他自己吃了,为了迅速恢复体力,好与敌人抗衡,好带这些人回家。
他看了一眼金链子的腿。
小腿骨折了,如果不接上的话,终生怕是残废了。
这种条件下,什么都没有,如果强硬接骨,很容易发生败血症和重度感染。
思虑几秒钟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决定就地医治。
拿下包裹,取出剪刀,剪开已经被血渍浸染并粘在一起的裤子。
裤子连着皮肉,皮肉连着筋骨。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石头砸的。
苏毅把匕首在打火机上了了一下。
将一块布塞进了金链子嘴里,怕他疼醒。
古有华佗为关公刮骨疗毒,这种条件下,别说麻药了,就连关公喝的白酒都没有。
“金链子,你忍着点,很快就好。”
苏毅将一些腐肉处理掉,露出里面的新肉。
骨头断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断,他直接徒手将骨头渣挑出去,将被砸弯的骨头正过来。
金链子虽然晕着,但没死就能感觉到疼。因为神经是敏感的。
他满头大汗,头向两边摆动。
这也就是一大糙老爷们,要是李含欣苏青她们就……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苏毅在伤口的地方洒了带来的上好的金创药,用纱布缠好。
怕伤口感染,他又用银针在伤口周围将神经封死,这样的话,如果能顺利出去,再解开封闭,极大的降低了受感染的几率。
跟我们腰伤腿伤打封闭针同样的道理。
弄好之后,苏毅浑身也湿透了。
刚才剧烈的疼痛感让金链子再次陷入重度昏迷。
苏毅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他身上,把身体放平,让他暂时休息。
如果没有意外,这条腿算是保住了,命也保住了。
苏毅站起来,从包里掏出水瓶,喝了两口水,开始观察这个墓室的情况。
从整体来看,跟金链子此前描述的基本一致。
应该是在主殿发生坍塌的时候,同时发生坍塌的。
地上全是半人高的石块,而且出口被堵住了。
他们是怎么从被沙子和水银填满的地下河中误入到这里来的,苏毅根本想不通。
“漩涡?”
“小龙,你提到的那个漩涡?”
“是,老大,我看到突然有个漩涡将我们卷了进去,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现在突然有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漩涡会不会是人为操控的?”
“什么?人为?您的意思是,假阴阳先生的同伙?”
苏毅点点头。
“我总觉得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被计算好的,包括一步步找到主殿,找到镇龙珠,到现在被引到这个地方,都是被操控的。”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信,但这种想法一直在我脑中盘旋。”
苏毅现在心情十分焦急,还有那么多人不知道在哪儿?
正在思虑之时,忽然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他仔细靠近石壁,现在他处的位置,是跟刚才进来时完全对立的一面。
出口就在这个位置,被大块的石头遮挡。
“少爷……少爷……金链子……”
“是刘叔!”
苏毅眼睛一亮,心头就像开花了一般敞亮。
“刘叔!叔儿!是我,我在这!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我能听到!”
他就在墓室外面。
为今之计,需要把洞口这些石头拿走。
“叔儿,我这墓室里面,金链子也在这,你不用担心。”
“洞口现在被堵住了,我需要把这些石块挪走,你等等我!”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少爷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跟你一起挪!”
老刘在外面双手合十,跪在地上给老天爷磕头。
这种绝望的时候听到人还都活着的消息,什么迷信不迷信的,都需要找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
磕了好几个头,内心激动的心情才稳定一些。
他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刚进地宫时,被小龙推得太用力,狠狠摔了一跤。
两人合力,其实大部分都是苏毅在使劲。
如果没用镇龙珠转化灵力之前,搬这些东西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但毕竟灵力受损,吃了半颗药才勉强恢复到三分之一。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挪开了能让一个人爬进来的洞口。
“少爷!”
老刘看到苏毅,激动地哭了出来。
“叔儿,你慢点,慢点!”
苏毅拉着刘子和的胳膊,将他拉进了墓室。
老刘一下扑在苏毅身上,老泪纵横。
“少爷!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毅拍拍他后背,安抚道。
“放心,我说过会带你们或者出去,我不会食言的。”
普通人在这种环境下,心态崩了很正常。
你以为各个都是苏毅,各个都是战神体质吗?
这也难怪金链子刚才想死了。
在身体接近极限的状态下,加上心理上的恐惧,压倒人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只是一句话,或者一块石头。
苏毅把他扶过去。
“他这是咋了?”
苏毅把自己醒来后出现在镜室,然后发现密道,找到金链子,以及给他治伤这些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这么说,我们是从地下河里直接被冲到这的?”
“当时我也昏迷了,我记得我们是掉入一个漩涡之中,后面就被冲散了。”
“少爷,我觉得这次的地宫太邪性。你看咱们之前去的伊兰那次啊,虽然很危险,但总有出来的盼头。我感觉这次我们连出去都成了问题。”
“这地宫的构造我是不懂,但按照目前我们经历这些,我觉得我们连他的三分之一都没整明白。您说呢?”
苏毅点点头。
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底,到底能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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