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马戴上了口罩,准备出去,却被苏毅一把拉回来。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缓缓转身,苏毅帮他摘掉口罩。
曾婷转过身面对墙壁,已经不敢看了。
苏毅仔细观察他,说了五个字:“我能治好你!”
那人虽然脸上全是鼓起来的脓包,但依稀可见,眼睛里似乎有着不相信和抵触。
从苏毅手中抢过来口罩戴上,便夺门而出。
“嗳!”
苏毅朝门口喊了一声。
他有些惊讶,正常病友对大夫求贤若渴,但凡听到能救活自己的话,那是说什么也要一试。
“苏医生,别介意。我这位下属啊,是被吓怕了!”
傅云泽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之前只说个大概,他这个下属,是他最得意的手下,两年前,替他去南非那边开会,在当地住了半个月左右。
回来后,刚开始没发现什么,只是时常爱拉肚子,后来逐渐演变成低烧,身上开始起各种各样大小形状的脓包。
尤其一到阴雨天气,或者夜晚,瘙痒难忍,一挠破,里面都是红色的脓水,流到好的皮肤上,就会感染,继而生长出更大更厉害的包。
起先是下身痒,慢慢顺着肚子,腰,盘到上半身。
最后,就是现在看到的这样,脖子上,脸上,甚至头皮上,都是。
本来是一个经常跑外开会拉业务能说会道的主儿,逐渐因为这个病,不敢见光,不敢见人,不敢说话,甚至,不想活。
“那你之前说带他遍访京都名医,难道也没说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病吗?”
“全京都,大的,小的,有名的,无名的,但凡听说能治皮肤病的,全看遍了。这么说吧,苏医生,我请你来,也没抱太大希望,但婷婷说你医术高明,我就冒险一试吧!”
没等苏毅说话,被曾婷一把拉起来要往外走。
“走走走!我看着都恶心,既然人家傅先生都对你没抱什么期望,那咱们还搁这自讨没趣干嘛?!”
苏毅甩开曾婷。
“傅先生,今天你手下这病,我瞧定了!”
“好,你不走!我走!”
曾婷气呼呼拿着包出去了。
苏毅也没追,行,反正看病这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顾捣乱。
“你不追?”
苏毅笑了一声:“我的女人,我有数。免得待会儿看病她不舒服,先让她回酒店休息好了。”
傅云泽嘴角强咧出一丝微笑。
“让你手下回来吧,最好安排一间屋子,干净一点。”
傅云泽把秘书叫进来,按照苏毅的吩咐交代下去。
“奥对了,最重要的,这间屋子必须是完全不透风的,一点风不能吹进来,否则要死人的。”
秘书小姐有些害怕地偷眼看了一眼苏毅,下去准备了。
“苏医生,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
“反正他也到这种地步了,试一试无妨。”
傅云泽心里暗自高兴。
“我还就不信了!整个京都最有名的顶级皮肤科医生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二十八线小城市冒出来的草帽医生,居然也敢接这个活?我告诉你,这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治不好,可不止丢的是脸面,整不好命给整没了,我让你回不去龙城!”
傅云泽心里想着,表面还装作一副重托的模样。
握着苏毅的手。
“苏医生,那阿涛就拜托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治好他。”
安排了一间库房,做临时治疗间。
屋子里还算干净,但因为不通风,开门之后,一股储存货物的霉味扑面而来,灰尘四溅。
苏毅让人简单喷点水,清理一下,再多放两张毛毯垫在那个简易单人床上面。
是个折叠床,人躺上去,还咯吱咯吱响。
所有人清出去后,留下苏毅跟阿涛两个人在屋子里。
“为什么见了我就跑?是不是被那些医生吓怕了?”
沉默。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你这病,不是普通的皮肤病,自然那些所谓的名医,是治不好你的,你这病啊,需要从里面治。”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医生对他这么说。
阿涛情绪缓和了一点。
“好,放松,一会儿治疗的过程中,可能会有点疼,不过很快。”
苏毅一边说,一边准备着待会要用到的东西。
一盆热水,一盆冷水,剪刀,镊子,消毒的,还有随身携带的银针等。
“来吧,衣服都脱了。”
阿涛回头头看他。
“我说的不明白?咱俩都大老爷们,脱个衣服别扭扭捏捏的。”
“你真能治好我?”
“治不治得好我不确定,但我能肯定的是,若连我都治不好你,这全天下,便没有人能治好你。来吧,抓紧时间。”
阿涛犹豫了几秒钟。
以往上医院,最怕的就是医生和其他人那种异样的眼神。
医生未曾看病,自己都嫌弃。
弄得他就算死,都不愿意再去医院。
见苏毅如此满不在乎的表情,阿涛心里戒备也减少了许多。
“好家伙,你要是再晚遇到我一个月,命肯定没了。这玩意最后会在你口中,耳朵里,甚至眼睛里下卵,最后痛苦而死。”
傅云泽透过那仓库门上方,大概二寸宽的玻璃往里看。
他倒想瞧瞧,苏毅到底耍什么花招?
看到他摆弄着那些东西。
“哼!就这花架子,还妄想治的了这齐症?白日做梦!”
正还在看着,眼前一片白。
原来苏毅发现他偷看,拿过一条白毛巾给蒙上了。
傅云泽甩袖离去。
到时阿涛这病的锅全甩到你身上,我看你如何解释?
苏毅先是用毛巾在热水里烫过后,铺在阿涛身上。
过了五六分钟左右,待热气渗透到脓包里面。
撤下热毛巾,迅速放在冷水里,而后将冷毛巾铺在身上,让脓包冷却。
如此反复五六次,用手再捏脓包的时候,里面很软。
“差不多了,要到疼的时候了,你忍着点。”
苏毅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条毛巾。
“咬着吧!别乱动,省得前功尽弃。”
“嗯!”
苏毅拿过剪刀,在酒精炉上消毒烤了一会儿,将其对准脓包的顶部,一剪子下去,紫红色的,略带粘稠的液体流出。
再拿镊子,伸进脓包里面。
利用透视力,找到虫卵的位置,一步夹出。
虫卵在阿涛体力已经吸收了近两年的精血,养的异常强壮。
苏毅拿到酒精上烤至蜷曲,再扔到盘子里。
身上大大小小40多个脓包。
苏毅一眼不错地忙着,忙乎了整整接近三个小时,最后终于弄干净最后一条虫子。
把所有的伤口清洗一遍后,苏毅站起来。
“一个月之内,身体不能沾水,包括洗澡洗脸都不行。三日后,我再替你施一次针,封住精血,一个月之后,你便可与正常人无异了。”
阿涛没动。
“怎么?疼晕过去了?”苏毅正在收拾东西。
“噗通”一声,阿涛突然在苏毅面前跪下,痛哭流涕地道。
“苏医生,您就是我再生父母,救命恩人。不,您就是我祖宗!我阿涛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做牛做马,也报答您大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