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剑也不追根究底,点点头道,随即他话锋一转,冷然道:
“只是两位长老又为何在执法堂大打出手,这样有失体统,也会让众弟子笑话。”
阴天仇闻言,面色一寒,恶狠狠的剜了徐鸣一眼,随即走到姜澜剑身前,略施一礼,指着徐鸣,老泪纵横道:
“请宗主为我做主,此子杀害同门姜龙,我执掌执法堂,判他入囚龙涧三年,依法执法,公平公正,可是此子竟然不服,还出言不逊,我本想教训他一顿。
可是,莫燕云急忙赶来,不由分说就与我动起手,还将我打得鼻青脸肿,吐血不止,请宗主为我讨回公道。”
在场所有人听到阴天仇的话,面皮皆是一抽,看向阴天仇的目光满是不屑。
当真是老奸巨猾,倒打一耙指鹿为马的功力深厚,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就连姜澜剑的嘴角也是一抽,佩服阴天仇说鬼话的能力,不过他也没理由去贸然反驳一位峰主长老。
作为宗主,他不仅要公平公正,而且还要平衡各峰实力,否则若是几大长老联合起来将他架空,他就只是个没有掌握实权的空头司令罢了。
姜澜剑不急于发表意见,威严的目光扫过莫燕云,落在徐鸣身上,不咸不淡的问道:
“是这样吗?”
莫燕云尚未辩解,徐鸣怒火中烧的破口大骂道:
“放他娘的狗臭屁,分明是这个阴阳人要置我于死地,我才奋起反抗。
若不是莫叔及时赶来,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哪还有力气站在这里说话。”
听到徐鸣在宗主面前喊‘狗臭屁’,在场包括莫轻月在内的所有弟子皆面露惊愕、震惊的看着徐鸣。
那可是宗主啊!
一言可决定他人生死的宗主。
莫燕云也是摇头苦笑,徐鸣这厮太没规矩了,在外面野惯了,以后要好好管一管,教他一些礼仪。
阴天仇嘴角一抽,目光阴狠的瞪了徐鸣一眼,随即看向姜澜剑。
只要姜澜剑点头,他就能将徐鸣当场处死,一泄心头之恨。
姜澜剑眸露玩味的看着徐鸣,淡声道:
“你似乎有话要说,你且说来听听。”
见姜澜剑有心偏袒徐鸣,阴天仇立刻面露慌张之色,焦急道:
“宗主,此子出身卑微,满口胡言,你切不可听信他的话。他杀害同门姜龙,证据确凿,直接打入囚龙涧即可。”
莫燕云见阴天仇巧言令色的误导宗主,眉头不禁一皱。
“话都不让我说,你是不是心虚!”
徐鸣目露寒光的瞪了一眼阴天仇,冷然道。
“哼,本座执掌执法堂多年,一直公平公正,依法执法,怎么会心虚,不过是不想和你胡搅蛮缠罢了。”
阴天仇一甩宽大袍袖,冷哼道。
言罢,徐鸣与阴天仇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姜澜剑身上。
这里,唯有姜澜剑能够做主,无论他偏向哪一方,哪一方就会不战而胜。
“既然阴长老没有偏私,应该不惧一个弟子的言论吧!我们暂且听完这小子的话,若是没有道理,就依阴长老的要求,将他打入囚龙涧三年,死活不论,阴长老,你觉得可好!”
姜澜剑眯着眼看着阴天仇,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意味。
听到姜澜剑的话,徐鸣眼前一亮,这个宗主看来也不是草包,今天脱罪看来是大有希望。
莫燕云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把话说开,事情就好办了。
“这~~?”
阴天仇面色阴晴不定,一连数变,无奈的摇摇头道:
“那就依宗主的意思,让这小子有屁快放。”
阴天仇也算是明白过来,徐鸣将地九峰峰主令牌送回,姜澜剑明显有心偏帮,今日再想对徐鸣下手已经不可能了。
念及于此,阴天仇面露失望之色,不过他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阴狠之色,暗忖道:
“臭小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座绝不会让你轻松惬意。”
见阴天仇答应,姜澜剑饶有兴趣的看向徐鸣,他也想听听这个将峰主令牌带回的弟子有什么话要说,微然一笑道:
“徐鸣,你有话就说吧!若是你真的有罪,本座也不会姑息,若是你无罪,本座也不会错杀一人。”
话音刚落,阴天仇眸露威胁的盯着徐鸣,阴测测道:
“小子,你要知道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说错了可是要死人的。”
姜澜剑大有深意的看了阴天仇一眼,便收回目光,虽然他不知道阴天仇有什么把柄在徐鸣手中,却也不便过问。
徐鸣心中则跟明镜一般,自然知道阴天仇暗示的是谋害莫霄云之事。
可惜,徐鸣也不是傻子,阴天仇身为五峰峰主,又是执法堂首座,位高而权重,仅凭一句谣言根本不可能推翻他,反而会惹来一身骚。
更令徐鸣惊疑不定的是,阴天仇这么多年一直隐藏的很好,竟然一点马脚都没有*出来,想必他一定有什么手段才能够瞒过其他几位峰主。
所以徐鸣已经决定绝口不提阴天仇谋害莫霄云之事,只能徐徐图之,等待时机成熟,才能将此事宣之于口。
念及于此,徐鸣眉梢一挑,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朝姜澜剑深施一礼,毕恭毕敬的说道:
“启禀宗主,事情是这样的,~~”
徐鸣随即将斩杀姜龙的经过一五一十说出。
当然,徐鸣三言两语将得到传承之事隐去,以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众人听得既惊且怒,没想到姜龙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竟然用弱小武者胁迫徐鸣。
一众弟子都十分同情徐鸣的遭遇,可这里是执法堂,他们是执法堂弟子,自然不敢帮徐鸣说话。
“那又如何,你杀害同门弟子姜龙铁证如山,无可狡辩,就算其中有些缘由,也不足以消除罪孽,依照门规,你还要被打入囚龙涧三年。”
待徐鸣言罢,阴天仇见其没有揭穿他的秘密,面上一松,严厉道。
见阴天仇抢先说话,姜澜剑面露一丝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那按照阴长老这么说,我们同为苍穹门弟子,难道只准姜龙杀我,不准我自卫,莫非是要我束手待毙,这是什么道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传扬出去,苍穹门恐怕要被天下人耻笑。”
徐鸣怒视阴天仇,嗤笑道。
“放肆,这里是苍穹门,岂容你一个弟子在这里说三道四,本座是执法堂长老,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阴天仇阴狠的等着徐鸣,厉喝道。
“苍穹门若是阴长老的一言堂,用莫须有罪名就能处死任何人,那苍穹门也不配成为朱雀国第一宗门,不如趁早解散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徐鸣目光锋利的看向姜澜剑,这里唯有姜澜剑说的话才是一言九鼎,阴天仇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莫燕云也看向姜澜剑,开口道:
“宗主,事情的经过你也清楚了,依你看,徐鸣是否有罪。”
阴天仇面色阴沉,等待姜澜剑答复。
一众执法堂弟子以及莫轻月也齐刷刷的看向宗主。
一时间,执法堂广场陷入沉默之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姜澜剑手扶长须,笑而不语,一会看看阴天仇,摇头叹气,一会目光落在徐鸣身上,眸露欣赏之色。、
阴天仇见此,面色一沉,更加难看起来。
“本座已经有了决断,判你有罪。”
姜澜剑手扶长须,再三思量,长叹一口气道。
“宗主英明。”
阴天仇大喜。
“宗主不可,此子是徐云霄之子,若是重罚他,未免让门内弟子胆寒。”
莫燕云焦急道。
“不就是个徐云霄吗?已经失踪多年,恐怕早就死了。”
阴天仇嘲讽道。
“阴天仇,你敢再说一句,我今日就算是活不成,也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听到阴天仇诅咒自己父亲,徐鸣双眸一缩,迸射出凛冽若刀的眸光,死死盯着阴天仇,厉喝道。
阴天仇面露忌惮,若是将徐鸣逼急了,他将自己而秘密捅出来,自己也不会好受,随即闭口不言起来。
在他看来,只要将徐鸣打入囚龙涧,这小子不死也疯,已经不足为虑,何必将自己赔进去,得不偿失。
姜澜剑瞥了一眼阴天仇,心中疑虑大增,已经开始怀疑徐鸣到底抓住阴天仇什么把柄,竟然让其投鼠忌器至此,完全不像阴天仇平时的做派,看来要好好详查一番。
“徐鸣,本座判你有罪,你可认罚!”
姜澜剑直视徐鸣,肃然道。
“弟子知罪,请宗主年在弟子自卫杀人,从轻发落。”
徐鸣只得低头认罪,连莫燕云都不是姜澜剑的对手,他不认罪又能如何?
一众执法堂弟子看向徐鸣的目光各异,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
莫轻月白皙俏丽的面庞上*出担忧之色,黯然神伤。
“很好!既然你认罪,本座就罚你打一百水火棍,以儆效尤。”
待姜澜剑下一句话脱口而出,在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这是惩罚吗?
这比挠痒痒还轻。
一种执法堂弟子讶然无比。
莫轻月面露喜色,嘴角*出灿烂的笑容,让百花失色。
“哈哈哈!”
莫燕云大喜,狂笑不止,颇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之感。
阴天仇面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却也不好反驳。
毕竟姜澜剑与莫燕云都站在徐鸣这边,他反驳也没用,势单力薄。
“多谢宗主赐罚,弟子认罚!”
徐鸣满脸喜色,深施一礼,笑着说道。
阴天仇乌黑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即计上心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宗主,你如此判罚本座无法可说,只是此子经脉碎裂,体内没有一丝真气,连做苍穹门的杂役弟子也没有资格,不如将其贬出苍穹门,以免让世人笑话我们苍穹门什么阿猫阿狗都收。”
“这~~?”
姜澜剑有些难办了,刚刚拂了阴天仇面子,现在他也不好在多开口,转而看向莫燕云,目露征询之色。
莫燕云也是一脸苦恼,徐鸣经脉碎裂,确实没有资格进入苍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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