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口气也没了,那还需要在乎些什么?
我想不到他会需要如何存活,身后一只爪子戳了过来,那眸子里闪烁着的火光几乎要的灼伤我?
灼伤与否,谁也不清楚,但在这里,我与他都很清楚,要想活着走出去,走出去的,只能有一人……
我深呼吸一口浊气,身上气息也逐渐地变得阴鸷起来。
在面对一个孩子,我也变得像是一个屠夫似的,举着大刀,长着獠牙,像是要将谁吞掉,也像是要将谁弄死?
这孩子,是否无辜?
有那么一瞬间,我迟疑了,可就在我迟疑的一瞬间,他忽然窜来上一把将我的手腕掰断?
很利落,钻心的刺痛几乎让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芒。
是啊,他如此紧张的想要了解我的性命,那我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让他变成人?还是我直接变成鬼?
我面无表情地将神色扭转回来,手腕硬拽着转了回来,我在看向这孩子,心下生出些许狠辣!
既然非要死一个,这个人,只能是我。
小子身影很小,加之只剩下一个骨架,不管到了哪里都能消下去。
任何时候都无需找到这些地界,像是这种眸子似的散发而出眼眶,实在是让人不得已而惊慌失措?
他的眼眶之下有两行血泪,血泪模糊,我几乎看到他的眸子像是欲要碎裂?
裂开的痕迹让人很难放松,像是伴随着整张脸都要无限蔓延出来似的?
“我杀了你,杀你,杀光你们……”
孩子突然发狠,整个人像是发疯似的,看着我浑身上下都是冷颤。
但手上动作却是半点都没有慢下来,甩着手里方巾,本是柔软的方巾在这一刻边边角角也都像是有了弧度似的让人只觉锐利。
他瞪着我,眼光里渗满了恶毒,尽管没有眼珠子,但我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看出来的?
方巾擦着我腰肌甩了过来,我慌忙避闪开,鬼刀顺着他身上一刀砍下。
这小子活动实在是太过灵活完全不像是怕死的小鬼似的?
倒像是已经活了数十年的作战经验丰厚的老妖怪?
“你说,到目前为止,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不管发生任何状况,我都不希望杀了你!”
“虚伪!”
尽管我已经透明了原因,这孩子仍是不愿相信我。
或者说,他谁也不愿意相信……
浴室里的水汽蒸腾得越发厉害,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开始,那一双双眸子里散发出来的则是一串血光。
浴缸里的水莫名其妙地打开了,水汽弥漫了整个浴室。
我就站在朦胧雾气里,挣扎着想要看清楚都发生了些什么?但眼前到底是一片模糊。
但那小鬼可不一样,他压根的不需要任何肉眼所见视力来看到任何人。
“哈哈哈,你知道的,你杀不了我,在这里,我待了很多年了,你是找不到我的,但我却能看到你,你即将在这满池子的水汽里死去,像是一只过街喊打的老鼠,你就不该活着,这样的你本来就是一件错误!”
我闻声倒是笑了笑,这孩子的话简直是太幼稚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拆散谁的心理防线,要不要我交给你一些更好的办法?”
那孩子倒像是从未在乎似的,只是极为阴险的像是笑了笑似的?
忽然间,我听到背后发出阵阵声响,当声响落下,任何一种状况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所谓何故?
任由这样的状况在这里散发而出,甚至找不到任何所需理解。
这种未知的恐惧,最是能让人感到厌烦……
是浴缸里的水,是了,浴缸里,有人进去了。
可是那孩子,进了浴缸。
我身子颤了颤,缓缓转身,这一转身,果然,看到了那孩子从鱼缸的满池子水里,弹出个脑袋。
没有血肉,但却挂着毛茸茸的头发,半张脸弹出水面,像是在恐吓,也像是在自我困惑?
他看着我,视野里看得出来倒像是有些散弹。
“小子,你不怕我,你不一样,我本不想杀你,但你真的太影响我了,你要从这里出去了,那死的,只会是我,那些伪君子派发给你们的任务,是来捕杀恶鬼的吧?”
捕杀恶鬼?如此置喙,你觉得要如何才能找到自己心之所存?
是啊,确实是来进行捕杀活动的,但我也找不到任何所需的目的。
可刚才这小子,说那些家伙,是伪君子?
又为何要这样说呢?众所周知,葬师工会的一众长老毫无任何黑历史。
更多的则是为了工会乃至整个葬师的发展……
这样的人与事态,始终是让人高攀了,任谁也找不出更多的姿态扭转了。
但这孩子刚才竟然是再说,这些长老,是伪君子?
他就半拉脑袋躺在水池里,像是怎么都不愿意漂起来似的?
他看着我,看不出神色空荡的眸子里溢满了极不情愿?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些迷惘,与不折不扣的淡漠。
我这样看着这孩子,只觉得浑身哪里都冷,冷极了,骨缝里渗出的凄冷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这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你要想捕捉我,不是不可以,想要带回你兄弟,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做到!”
这孩子看着我像是极为笃定似的,我听着也是觉得烦闷。
任何时候轻易做出的承诺未必都能兑现?但至少眼下,我觉得发生的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任何时候,此刻眼下,谁也找不到任何所需状态。
到底谁又能知道是否发生了些什么呢?在这种状态之下,尽管我知道,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容易,但为了牛爷,就算是不想这样做,也必须要这样做。
没人扛得住在失去一个亲人……
我思索一番,还是点了点头,那孩子忽然从水下窜了出来。
整个人利索的闪身到镜子前,他伸手指着那面镜子,像是要发疯似的看着我愤愤然道:“我要敲碎这面镜子,只要你把它敲碎,我就把你兄弟还给你!”
我闻声看向这面镜子,镜子看上去除了溢满了水汽实在是也找不出任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就算是这样看着也觉得脑袋一阵生疼……
但谁也不敢保证,镜子要是碎裂的话,是否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而我眼下最是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喘了口气,仍是站在镜面之前丝毫不动。
那站在我身后的家伙忽然开始发笑?至于是在笑什么,不用去想我也明白。
“嘻嘻嘻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它冲着我瓷牙利嘴,像是要发疯似的看着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许是颤抖得太过厉害,身上的骨缝之间也都在咔嚓嚓不断地活动。
我抿着唇望着这家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任何事情都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
到眼下这种程度,我知道很多事情都需要仔细想想所为何故,但也并非任何事情都能找出原因。
“小子,这镜子你要是不想敲碎也可以,我绝对不会勉强你,但我劝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关系到你那兄弟的性命,要是我死了,或者你死了,他都活不了的,你应该清楚才对!”
这样想来,忽然间许多事情都明了……
人哪里会去做和自己压根无关的事情?
更何况这小子如此恶鬼却偏偏要砸碎一面镜子?
这已经很大程度上说明问题了,他就是想要从这镜子里,逃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