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里走,闻见淡淡的茶香,江璟辰就看见端坐在桌前泡茶汤星星。
察觉身边的小女人停下脚步,他也顿住。
汤星星抬眸,先看见江璟辰,长得很出众,高大挺拔,这种类型的男人,还很受女人欢迎。
她视线移动,看向他身旁的人,带着口罩,看不清整张脸,却对上那双黑眸,她蹭的起身。
“她,她是,”
江璟辰上前一步,挡在汤贝贝身前,“汤星星女士,有什么事我们坐下说。”
“啊,好,好,坐下说。”
汤星星好奇盯着他身后的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等汤星星坐下,江璟辰握住小妻子的手心,感觉她很凉。
江璟辰询问汤星星,“我们交流之前,请你回答几个问题。”
汤星星还是盯着他身边的人,十分好奇,想要询问她是谁,看江璟辰递过来一份表格,她也没拒绝,拿着笔开始回答问题。
那些问题也简单,都是选abcd。
她快速回答完毕,把表格还给他,再次询问,“这位,是谁?”
江璟辰反问,“你感觉,是谁?”
“我感觉?”汤星星发愣,她想说,但不敢开口。
江璟辰又询问,“你来见我,是想了解我妻子,汤贝贝的是的吗?”
“是,我想,想知道她以前过的怎么样,她,”
“不好。”
江璟辰干脆的回答她,又说,“她寄人篱下,童年就是噩梦,成长的时候没有长辈教导,遇到事也只能自己扛,生活她做不了主,生死还要被别人安排。”
汤星星瞬间红了眼眶,低头掩饰自己狼狈。
“是我的错,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呢,不过是追求你自己幸福,一个孩子而已,没有了,你可以继续生,这里不就是有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呢,比那个女孩要矜贵。”
汤星星听着男人的讽刺,失控的哭出声,猛地摇头否定。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记忆还有点凌乱,我想起来我怀孕了,可是我什么时候生的孩子,孩子去哪里,我,”
汤星星说着就捂着嘴,失控的双肩发抖。
事实已经造成了,她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汤贝贝听见女人说她不记得当时的事,心里确实是很难受,但看她哭得不能自己,鼻子酸涩,眼眶酸胀,抓紧男人的大手。
江璟辰侧头看她,把她眼角的眼泪擦掉。
他再看汤星星,“你的意思是,你这二十年,对于以前的事都记得不太清楚,所以才没有去找你的女儿,对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汤星星,也不知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如果我记得,我一定去找的,是我的骨肉,我怎么舍得,舍得让他们受苦。”
安迪看母亲哭的狼狈,赶紧上前,拿纸巾给她擦拭。
他呵斥江璟辰,“我都说了,我母亲是最近才想起以前的事,她若是知道,绝对不会,不会让那个姐姐再别人家受欺负!”
江璟辰又问,“你想念你的女儿吗?”
“想,想的,做梦都想,我知道我有罪,我要赎罪。”
汤星星擦了擦眼泪,因为哭的太过伤心,带着鼻音,通红的双眼望着江璟辰。
“等我赎罪,我回去找她,给她道歉,这辈子我欠她的,下辈子,下辈子,我做她的女儿。”
江璟辰盯着汤星星的脸,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不是在演戏,在侧头看小妻子。
汤星星正在统计汤星星填写的表格,分数出来了,得分显示,汤星星有重度抑郁倾向。
再次看汤星星,虽然保养得很好,脸上的皱纹不多,但她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那双眼睛下的青黑,显然是这段时间严重失眠。
“人,只有一生,下辈子的事是谁的定呢。”
听见她说话是女声,安迪怪异的询问,“你是女人?”
汤贝贝拿掉口罩,也罢带的假的喉结扯掉,她抓了抓头发。
“我是女人,我叫汤贝贝,也是江璟辰的妻子。”
安迪惊愕的站起来,像是活见鬼。
“你,没死?”
汤星星也惊呆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之前就觉得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贝贝,你是贝贝,是,是我女儿。”
汤贝贝望着她,“生物学上,我是,但法律意义上,我不是。”
“你,你就是。”
汤星星激动的起身走到她面前,像是看见了最珍贵的珍宝,一时不知该怎么保护,她伸手却有些不敢触碰,真怕这就是一场梦。
汤贝贝仰头和她对视,“你会要我吗?”
“要,要的,怎么能不要,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汤星星哭着抱着她,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女儿还活着,她这辈子还能见到。
汤贝贝感觉到女人力气很大,勒的她呼吸有些不畅,但她没有动静,就让她抱着,听着她的哭声,她的眼泪也失控的,无声的往下掉。
“贝贝,是妈妈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怪妈妈,妈妈也认了。”
汤贝贝轻叹,“你先松开我,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好,好,松开。”
汤星星虽然松开她,却还是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仔仔细细打量她。
汤贝贝说;“我来和你见面,不是为了和你相认,是来求一个事实。”
“当年是不是你主动抛弃我,是不是你要杀我?”
“不,不是,妈妈没有,妈妈怎么舍得。”
汤星星声音哽咽,“我想起来,我小时候父亲去世早,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我们虽然生活拮据,母亲知道我喜欢跳舞,说什么都要送我去练舞,在那个年代,她真的,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有女儿,我也要好好地哎这个孩子,倾尽所有,能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汤贝贝红了眼眶,“但是你没有,你,倾尽所有的,我没有得到半分。”
汤星星听见女儿话,感觉挖心之痛,跌坐在地上,低头放在她膝盖上,哭起来。
此刻她知道哭,不能有任何作用,可是她控制不住。
这二十年,她错失的到底是什么?
是无法用言语来说清的。
安迪听见她的话,攥紧拳头,低声说;“不是母亲的错,她不知道,若是她知道,她,”
“没有若是,她就是这样,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锦衣玉食二十年,还生下了你,可是我呢?”
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亲哥哥,五六岁被人收养,被人虐待的时候,他有多麽的绝望,谁又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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