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易想到自己宝贝女儿被人虐待了十几年,而他们做父母的竟然还相信这个施虐者,都想杀了自己。
张毅有吐出一口鲜血,冷眼瞧着战易,是很慌乱的。
但疼痛让他清晰的意识到,事情败露,无法挽救,他破罐子破摔。
怒声控诉着战易,“是你当初抢走她,这就是你的报应!”
“混蛋!”
战易还想暴打他一顿,江璟辰拦住他。
“易叔叔,先别打,让他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处理他!”
“交代?”
张毅双眼猩红,嗤笑一声,“没什么好交代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毅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自以为做得很好。
第一次见到成年的战优优,穿着打扮的如此成熟,表明她已经是长大成人了。
可是在她身边的男人,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令人生厌的臭小子。
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看这臭小子来洗漱间,就像揍他一顿。
然而,让他没料到,这小子的功夫很不错,他根本不是对手。
在听他羞辱着战优优,说想睡就睡,他脑海的那根弦也绷断了。
江璟辰劝说;“张毅,我劝你老实的交代比较好。”
“江先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别有用心,少说废话。”张毅对他不屑。
江璟辰也不生气,其实又不少新闻报道,侵犯小女孩的事件,几乎都是父母相信的人,只是让他很震惊的是,战家这么大的家族,竟然保护不了他们家唯一的小公主。
可怜了战优优,被被折磨了这么多年,他们家人还以为她是生病了。
在想到他妻子,在战优优的话中,找到一些血迹,她去救,求生的信号,却只是被当做艺术欣赏,却没有人帮她。
多麽悲哀呀。
江璟辰有多同情战优优,对张毅就有多厌恶。
“你如此折磨战家的女孩,杀你不足以泄愤,张医生有父母吗?有兄弟姐妹吗?
纵然这些都没有,那肯定家族里有和战优优同龄的晚辈吧?你觉得战家会原谅他们吗?
古代说,一人犯罪,株连九族!
你怎么伤害战优优,战家就同样的方式,让你张毅的家族,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你觉得如何?”
张毅这才变了脸色,阴郁的盯着他。
“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汤尊气得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声音如寒冰。
“你自己喜欢谁,那也是你的事,和战优优有什么关系?
她当初为什么会被诊断自闭症?为什么这些年都不见好?身体状况也一日不如一日,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不杀你,我也亲眼看你身边所有人被折磨疯!”
看张毅还是不开口,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江璟辰斟酌着说;“张毅,你养了一条宠物狗吧?”
“我们把它,一根一根拔掉那只狗的毛,用开水烫,炒一点他的肉给你尝尝,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江璟辰,你畜生不如!”张毅脸色大变,声音都发颤。
“你不就是用这种弄方式来折磨战优优吗?逼得她十九岁生活不自理,十九年没有外出过,十九年都在被折磨着,受不了只能自残。”
玩心理战,江璟辰就没有认输过!
张毅可能对他身边的人,冷漠没感情,但是对他自己养了多年的狗,感情更为深厚。
也许在他心里,那只狗才是他情感上的家人。
折磨那条狗,比折磨人对他来说,更有效果。
战易想到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多苦,就恨不得杀了战易,捏紧他的下颚。
“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是不是我女儿当初的自闭症,就是你在搞鬼?你说呀!”
“是又如何,你战家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过是下点药而已,这么多年,你自己扪心自问,要不是你忽视她,我的计划会如此顺利吗?”
张毅愤恨的甩开他的手,“优优发病哭的时候,你们都嫌弃她吵,她摔东西,发脾气,就是想引起你们的主意,可是你们呢?把她交给我,也只有我最懂她,也只有我能照顾她!”
“现在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和父母靠近,因为她对父母都绝望了!”
战易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当初小女儿情绪异常,整天吵闹,在加上他工作忙碌,他心里是厌烦。
有了心里医生治疗,她情况好转,他就很信任张毅。
这些年女人虽然情况反反复复,她再自残,他和妻子都以为她是因为那些不高兴的事的发小脾气呢。
他以为有一天女儿配合治疗,一起就会好起来的。
没想到,这一切,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她的发脾气,可能就是她的求救。
却一次次被他忽视。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好的父亲,却助纣为虐,放任张毅伤害女儿。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江璟辰看战易的心态崩了,故去拍了他的肩膀,“易叔叔,你别被他忽悠。张毅伤害优优,给优优吃那些药,就是不对的事!”
战易稳定心神,瞪着张毅,让汤尊把他绑起来,他要带回战家慢慢审问。
敢如此欺负他战家的女儿,还真的当他战家是好欺负的吗?
再次回到包间,战易看着女儿木讷的表情,克制不住的走过去抱住她。
“优优呀,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战优优突然被人抱住,十分抗拒,把他推开,跑到汤尊身边,不安抓住他,寻求依靠。
汤尊看她的慌乱,安抚的握住的手腕,“别怕,那是你爸爸,爸爸是最亲的人,可以相信。”
战优优疑惑的望着他,想了想还是摇头,抱住他不想看别人。
汤尊也是心疼她,一下一下的拍着她后背。
在她还懵懂无知的时候,被人伤害,折磨,戏弄,而她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小女生,求救都没机会,就被人当做牵着线的木偶。
“小优,以后害怕可以找我,我在的。”
“宝哥哥最好。”战优优闷闷的说。
战易心里更是难过,五十多岁的人,对着女儿抹眼泪,看得彭雪一脸莫名其妙。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优优好好地在这里呢。”
彭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从出生不久,就被人设计,喂了药被人诊断成自闭症,治疗了这么多年还不见好。
战易不想让妻子伤心,赶紧擦掉眼泪,摆手说;“优优嫁人了,我有些感慨而已。”
大家重新坐下吃晚餐,张毅没回来,彭雪问了一句,战易冷着脸色他有事先走了。
她也没多想,也就没有再问。
战易望着吃东西女儿,试探的给她夹菜,小女儿似乎有些惊讶,如受惊的小鹿,无措的看着碗里的菜。
她不想吃别人夹的菜。
汤尊看了眼战易,安慰战优优,“是爸爸给你夹的菜,可以吃。”
战优优却摇头,不想吃他夹的菜,汤尊无奈,把菜夹到自己碗里,又给她夹了菜,战优优这才满意。
这是这一幕深深地刺痛战易的眼。
在小女儿年幼求救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没有帮助她,如今只是吃菜,她都排斥。
他忍住哽咽,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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