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军背回于府,于新郎的手脚还在不断打颤,“仙都,你这是怎么了?”何云见儿子这副狼狈样子,心疼的紧,连忙上前询问到,“没事了!没事了!就是刚才我遇到了李府那个大小姐,有点被惊到了。”于新郎深深地喘息着,接过何云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唉,那个姑娘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嘛?”一听到于新郎遇到了李天霸,何云立刻两眼放光,她始终觉得丈夫说的不可信,哪有姑娘长得比男人还壮的?
“嘿,别提了,就她那个身架真的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拎我就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我估计举鼎那个霸王比起她也够呛。”于新郎一回想起这姑娘发达的肱二头肌和胸肌就两眼发黑,这是铁了心的一口软和的都没打算给孩子留啊!“没络腮胡吧?”何云焦急的问道,“没有啊。”于新郎向何云投去疑惑的目光,“只要没胡子,这个儿媳妇壮实一些也不是不行。”听到李天霸没有胡子,何云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哈?”于新郎眼角抽搐的看着何云,“没事,儿子,只要你喜欢,就算这个儿媳妇长胡子妈也没有意见。”何云不说话也就罢了,反倒是这句安慰的话让于新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茬了,“嘿,老娘,我谢谢你。”于新郎疲惫的把手帕还给何云,满脸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好了,看你见到心怡的姑娘激动的,趁早回房休息吧!”何云替于新郎理了理因为颠簸变得凌乱的鬓角。
“好吧,老娘,那我先回去了。”于新郎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独自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却不想何云又来了一句,“仙都,我和你爹什么时候去见亲家呀?”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于新郎此时已经连哭得心都有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个如此较真的老妈,“改天再说吧!娘,我有点累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于新郎随口应付到,然后逃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于新郎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已经是欲哭无泪,明明十分疲倦,但是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李天霸那威武雄壮的身躯和那句我喜欢你,仔细想想这个姑娘八成也是个八字数铬合金的,哪都硬的很,但是为什么自己内心见鬼的会有种少女怀春,小鹿乱撞的感觉?难道自己也向往小鸟依人?
不知迷迷瞪瞪了多久,于新郎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进入了梦乡,但是哪怕进入了梦乡于新郎也没能睡安稳,一晚上刚睡熟就梦见李天霸张牙舞爪的搂住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小美人,老娘来了……“啊~”又是这个见鬼的梦境,于新郎一身冷汗的从梦中醒来,瞪大了眼睛寻思着空荡荡的房间,再看看外面已经蒙蒙亮的天色,索性不再继续睡觉,在梦境中和那个梦魇纠缠比厉鬼索命还他娘的要命。
于新郎手脚颤抖的给自己倒了一碗凉水,一碗凉水下肚,于新郎的紧张情绪终于被舒缓了下来,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一直坐到天亮,毕竟已经是深秋时分,较之当年那副不知寒暑的仙人躯壳真的还是差了太多,不过于新郎也不急于一时,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山水流转,来日方长。
像于新郎这个年纪的富家纨绔大多都已经订婚了,倒是也不能怪何云着急,但是病急乱投医这件事让于新郎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关键是母亲还十分大度的表示有胡子也行,于新郎此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还在苦苦思索着怎么和何云解释自己已经把聘书截回来了。
掐算着时间,又到了吃早餐的点,于新郎换好衣服,盯着熊猫眼独自来到堂屋,一桌丰盛的餐点已经陆续上齐,于醇乾和何云早早就起床了,只不过在等于新郎所以还没有动筷子,“爹,娘,孩儿给你们请安了。”于新郎揉着惺忪的眼睛,先跪在地上给于醇乾和何云请安,然后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仙都,你怎么了?看样子怎么像是没睡好。”何云看着于新郎这副样子,心疼的问道,“嘿,老娘真的是独具慧眼,我不是像是没睡好,我就是没睡好。”于新郎微眯着眼睛,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于醇乾看着于新郎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样子,“我错了,不过我也实在是被吓到了。”于新郎抓起一根油条就塞进嘴里,索然无味,含混不清的说道。
“李家那个姑娘?”于醇乾试探性的问道,“还能有谁?”于新郎吃力的咽下嘴里的油条,喝了一大口稀饭,嘴里那种麻木感才轻上一些,“噗~谁让你拿那个姑娘逗我和你娘来的。”于醇乾看着于新郎幽怨的神色,差点笑出声,还是何云轻轻的拍了拍他,才勉强收住自己的笑意,“怪我喽。”于新郎对着眼前幸灾乐祸的便宜爹翻了个白眼。
“都是娘不好,我还真的以为你喜欢那种姑娘呢!毕竟咱家祖传经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我不也寻思着你想找个高大姑娘来改善一下咱家的血脉嘛?”何云自责的解释到,“李员外虽然已经解甲归田,但是毕竟也当过王朝的参将,那是咱伏龙郡的大人物,幸好没有把聘书送去,要不然为娘岂不是害了你。”
“这不没事了嘛!老娘,你也不用太自责,毕竟你也是为了我好。”于新郎还在安慰着泫然欲泣的何云,就在这时,小军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颤抖的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红纸,“军哥,怎么了?”于新郎看着小军手里的那张红纸,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少少少……少爷,聘书!”小军结结巴巴的将手里的红纸递给了于新郎。
于新郎低头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墨意淋漓的李天霸三个字,几乎占据了这张聘书的一半面积,于新郎颤抖的看着字如其人的三个字,已经是一副苍白的脸庞,忽然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向后仰去,还好小军眼疾手快,将已经昏倒的于新郎扯住,才没让他倒在那锅还滚烫的粥里。
“妈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被掐着人中唤醒,于新郎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聘书,不带这么玩的呀!欲擒故纵啊!自己累的像条死狗一样好不容易截下聘书,这倒好,自己聘书没送去,李家的聘书却送来了,“这可怎么办呀?忠平。”何云看着那张烫金的聘书,比起于新郎也好不到哪去,听于新郎的意思,万一小夫妻俩起了矛盾,只怕全家一起上都不够这个姑娘一个人拾掇的。
“唉~别着急,我想想办法。”于醇乾看着那张红的刺眼的聘书,也已经是炸了毛了,李员外怎么还能不按套路出牌呢?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男方先到女方家里下聘书,然后如果女方家里同意就回一封聘书,如果不同意的话两家就都不声张,该怎么交往还是怎么交往,李家如此作为就有些强买强卖的意思了。
就以李家的影响力,难不成于醇乾就真的敢置之不理,本身于家就是经商为生,只要李家稍微动点手脚,于家多年来的基业又禁得住几次折腾?再者说了,猪拱白菜见得多了,哪有白菜先动手的?关键是这白菜也忒茁壮了,且不说弄不好就能把猪噎死,能不能拱的动这颗白菜还是另一说。
“要不你去求求二爷爷?毕竟二爷爷现在也是山上的神仙,多多少少还能在这些方面说上话。”何云想起自家祖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爷爷,试探性的问道,“得了吧!名义上二爷爷看着挺风光,在山上未必有什么地位,听说上次回来的时候都神经兮兮的了,怕是很难联系上他老人家。”于醇乾想了想年轻时见到的那位二爷爷,印象实在算不上好,神经质的很,感觉临时抱佛脚这件事都够呛。
“山上神仙?爹,你知道二老太爷在哪座山头修行嘛?”于新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道,“好像叫什么侠箓山。”于醇乾皱着眉思索到,“你问这个干什么?”“去山上投靠二太爷啊,我可不想娶那个恐怖的女人。”于新郎也开始在脑海中思索侠箓山的名字,好像没有一座宗字山头的名字能够和这个宗门对上号,应该是座不入流的小宗门。
“别胡闹了,那种神仙居住的地方大多有山水雾障遮挡,进去之后就是鬼打墙,弄不好就饿死在那种鬼地方,你二太爷还是因为有些资质,才被游历他那喜欢云游四方的师傅相中,亲自带回山里。”于醇乾立刻否定了于星朗看似美好的想法,“要不我现在就去把李天霸娶回来拜堂成亲?然后第二天我就悬梁自尽。”于新郎说着就要去换一件红衣服接亲,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
“你……我说不让你上山,又没说不许你逃婚!”于醇乾差点就要拿起锅里的勺子拍在这个逆子脸上,“又逃婚?”于新郎听到要逃婚,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古怪起来,“什么叫又要逃婚?怎么说的好像你逃过婚似的?”于醇乾皱着眉盯着于新郎,于新郎连忙尴尬掩饰到,“我的意思不还是逃婚嘛。”
再想想共工府清漪夫人那边还是在逃名单,上次切磋水法时那女人一脸幽怨,下手还十分狠辣,于新郎到现在都头皮发麻,这笔风流债还没还完呢!就又沾上一笔?关键是这笔貌似也算不上风流债啊!根本就是他这个清纯美少年为了自己的清白,毅然选择逃离恶龙的魔爪,幸好的是现在他没有恢复以往的状态,要不然美少年就该变成屠龙勇士,勇斗恶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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