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赐宴。
宫里十分的热闹。
这个年大赵还是蛮好的,又有大皇孙。
当今抱着大孙子,找人炫耀一下,又把大孙子藏起来,不让一堆乱七八糟吵了他。
麟德殿的偏殿,给大皇孙准备了两间房,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十分的完美。
阎伯烜在这儿陪弟弟,他简直二十四孝好哥哥,尤其弟弟这么好看。
谢拂拂得在一边盯着,阎伯烜还没长大,指不定就坑表弟。
有杨氏在一边看着,大皇孙也不是傻的,他就是不怎么说。
桓樾在麟德殿忙着,就像正经的主母,不少还是要应付。
桓樾已经能玩的很溜,真不溜也没人能挑,挑她又挑不赢。
窦氏拉着她低声说:“那是吴美人家的。以前还好,这回怕是要做什么。”
桓樾眨眼睛。
窦氏乐。吴美人做什么只有圣人能管。但圣人其实给了青蛾宫权利。
桓樾暂时懒得管。有些事,你管再多也没用。
窦氏由着她。反正她懒得管也不出错。管起来那就是没商量的。
所以靠大家自觉,长脑子的,已经知道怎么行事。别惹了储妃,她就是好说话的。
帘子的后边,气氛有点微妙。
大家都知道吴美人很温柔,不过,温柔的人若是搞点事也难讲。
朱氏德妃不管,申贤妃不管,邢婕妤不管,茜纱更不管。
茜纱忙着带闺女,她闺女若是吵就赶紧抱走,现在不吵就在这儿玩。
太宁公主和七姐在一块。
本来七公主身子弱,但桓娘娘提议她多动动。
麟德殿是闹,但御座后边这儿,相对安静。
这不仅是赐宴,也是一家人过年,不能少了哪个。
七公主有点懂事了,和八妹做伴儿,笑容多了不少。
申贤妃养的很细心,照顾她身体,又不能养的太娇气,一身毛病。
真不会就给她多读书。难得不读书,七公主就高兴了。
大家说说笑笑,吴美人就蛮尴尬。
方婕妤不用照顾她心情。后宫里没有真正的姐妹。处得来还好,处不来、方婕妤不是能管别人的。
广宁公主和常紫涵都在下边坐。
广宁公主都要应付人了。反正她也应付的来。
常紫涵和娘、大嫂坐在一块。这算圣人恩典。
常紫涵留在宫里本来就特殊,所以和亲娘在一块也不算奇怪。
何水英也不用心疼她,在宫里过好好的,时常也可以见,将来也不怕。
常紫涵可以在姐姐跟前做个女官,也可以去慈善司等,反正不愁。
井蔚忙着和人聊天。
虽然有熟的有不熟的,聊着也就熟了。
井蔚性格好,虽然在白石村做了村妇也没一身村气。
一个老太太拉着井蔚:“米还有没有?我就喜欢吃白石村的。”
井蔚笑道:“其实是一样的。白石村的没了,隔壁村还能找到。”
老太太不甘心:“你们没囤?”
井蔚说:“我们吃的有时候都换成别的米了。就这,又有人说我们卖了好的买便宜的。我吃自家的米都这么多事儿。”
徐家老夫人接话:“可不是?白石村的米一石三五两银子,是别的米十倍。白石村还是穷嘛,有银子不赚?”
井蔚说:“都有人冲到村民家里,恨不能掀了饭桌。所以我就说,都是一样的米,他还不是馋吗?有银子他买不到,他嘚瑟什么?就算再多的银子,也种不出一亩地八石。”
老夫人直乐。
井蔚说:“还有偷谷子的。到快收割的时候,夜里来偷。”
李家老夫人问:“偷的凶不?”
井蔚笑道:“村里看的严。”
众人唏嘘。
井蔚说:“好在白石村不是指着这点粮过日子了。白石村不是人多吗?大家轮班守。”
韩家老夫人说:“这也不是个事儿。”
井蔚笑道:“其实还好,抓到了绑在那儿背大赵律。背不上来不给饭吃。还真逼出几个能人,大赵律背的溜极了。下回打算让他背四书。”
县主直乐:“不会背出个秀才吧?”
井蔚说:“说不准,是被耽误的能人。”
宋家夫人说:“这要过年,偷鸡摸狗好像很多。”
井蔚说:“没事。我们白石村有背不完的书。这才是最大的财富。”
光化郡主说:“难怪翟明兰背书那么厉害。”
井蔚笑道:“她考别人。”
韩家老夫人摇摇头,白石村挺难的。
井蔚觉得也挺好玩。
就像娘娘,你看开了就没事。何况这算不算教化?
就是要有那闲工夫,若是饭都吃不饱,心态就不一样。
白石村吃饱饱的,就能琢磨别的了。
贼呢,大多是附近的,一来二去就熟了,知道白石村惹不得。
若是远一些的,不方便,到附近就能被认出来。
常到白石村的人是多,但熟人和生人不难分。
偷稻米到底也不是轻松的事。
要说上谁家偷银子,大家银子不算多,被抓到又很惨。
男子这边。
常水根和常紫河、常紫岩安静的坐着。
有人撩常紫岩:“去平康坊玩过没?”
常紫岩说:“做个人、没什么耻笑的。”
吴王开口:“说的不错。出入平康坊更不是什么骄傲。”
谢箴说:“总有些不求上进、不思进取、把下流当面子。瓢了几个美人那么骄傲,你娘你妹算上了吗?把你姨你侄女都算上。”
骂的太狠了。
不过撩常紫岩的本意是说他强歼那事儿。
所以,被郑王怼也是活该。
有老头不服气:“郑王是不喜女子?”
谢箴说:“喜欢你娘、肯定不配,你全家都没有寡人看上的。”
吴王教训侄子:“别瞎说。”
谢箴就不说了,看他父皇又乐颠颠的抱着大孙子。
吴王看一眼,皇帝喜欢抱就抱。
大家拜见皇帝、顺便把大皇孙也拜了。
这没什么好讲的。说再难听点大概是提前了。
再说,拜一回又不用拜两回,没被大皇孙占便宜。
当今抱着孙子坐下。
谢籀就无语,让谢埸从小习惯这场面?
他自己可能会不习惯。
桓樾并不操心。一个懂事的孩子到时和他讲就知道了。
大不了再多背几本书他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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