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旧黑的。
盛安城的雨成了红的。
伏鼎臣穿着蓑衣站在街上。
他进翰林院后就自己租了个宅子住,不算大,和书童住着还好,再雇个婆子。
不久前,离他家不远突然冒出一群暴丶徒,要和羽林卫过招。
这和伏鼎臣没关系、不解释了,这一大群确实可怕!好在羽林卫一直有准备,街上也没闲人。现在,躺着的是死人,有活捉的,或受伤的羽林卫去治疗了。
伏鼎臣站在街上,狂风吹着斗笠,他抓紧紧的。
身上穿蓑衣还不是很冷,不知道这场雨后,盛安的秋又会如何绚烂?
黄点住着也不远,想着过来看看少年,就看到了新鲜出炉的《长歌行》!
一群将士将他围在中间,感受着喷薄的力量!
黄点年纪大了,给秀了一脸!
尤其是,少年他精力旺盛,又是一首《短歌行》!
将两首结合到一处,完美、秀翻了这天!
远处在杀人!
将士们唱着歌,奔赴战场!
这一战,变得更浮夸,充满了盛世磅礴!是任何人无法颠覆!
黄点深施一礼,少年不只是状元,他就像文中武将、武中少年!
猛的一箭射过来!
伏鼎臣挪开,箭射穿他的蓑衣,差点将他带飞。
黄点忙过来扶一把,这箭却像最好的礼物。
伏鼎臣就觉得这蓑衣救命之恩啊,他给蓑衣作诗一首。
黄点能给气笑了,没他吗?不过,救命的好像是蓑衣。
一队人送状元郎和榜眼一块到安全的位置。
虽然状元郎牛起来,跑出来能作诗,做完了可以歇着了。
剩下还是将士的事儿。
估计是把某些人逼急了。其实是他们在盛安囤了不少,打的有点激烈!
轰!井确的家差点给炸了。
廖氏看着一家人,井家还是安全的。
一会儿,屋里点着灯,廖氏又忙着给外孙做东西。
井蔚虽然生的是常家子,但九月或十月肯定回京。
去年没回,今年东宫有大喜,她怎么也是要回来一趟。
何况常河县到盛安不远,坐着马车几天就到。
所以廖氏就得给外孙准备各种东西,女儿她都不管,小孩才娇气。
丫鬟笑道:“往咱家送东西的好多。”
廖氏说:“宅子小,没地方放。”
不是没送宅子的,送好大的宅子,但廖氏住不安心。这自己买的、一家人住着坦然。
媳妇小声说:“听说是给杨氏送了一万两黄金。”
廖氏拿着针、愣了好一会儿。
大家都乐了。
虽然给井家送的多,但这么多黄金也是没的,还好,井家不失落。
家里的丫鬟媳妇随便都不能收人东西,笑着来的也不理。哭着来的同不理。
婆子就担忧:“这下大雨,不知道地里怎样?”
廖氏想想:“今年若是不好,地里的租收一半。”
反正井家田不多,暂时也不缺那点,能让老百姓轻松一点就是好。
若是更厉害了,不收就不收,不过应该不至于。
到下午,天总算亮了点。
青蛾宫。
谢籀又回来陪媳妇儿,他现在恨不能一天三十六个时辰陪着妻儿。
桓樾坐在宝座上,舒服的很。
谢籀让阎伯烜一边去,他来给儿砸念诗。
阎伯烜对着二舅做个鬼脸,他以后不黏舅母,他带表弟玩。
谢籀看着一串、也可以。反正要揍揍一串也不错。
十郎满地爬,他不喜欢走,地上爬多欢快的?
八郎能自己走多好?嘲笑十郎不会走路!
十郎看他一眼,智障。
八郎就要捶他。九郎忙拉架。
永宁公主就看乐了。这哥仨都很贱,还能形成稳定的平衡。
自从十郎能加入两个哥哥,八郎和九郎的日子更精彩了。
阎伯烜发现他不是唯一C位了。不过,这三个舅舅一波、没毛病。他以后拉三个弟弟。
狄宝瑟看着孩子变化、是挺有趣的。
不过,有这几个够受了。卿秀生了个女儿,由申贤妃接过去养,挺好。
申贤妃没养过女儿,但她为孙子孙女做准备,这小女儿和孙女没多大差别。至于潜在的问题,有宫娥和乳母盯着,不怕申贤妃年纪大了精力顾不上。
她就是行使庶母的权利。
她年纪最大,养了个儿子,用她来压一压那庶女。
至于卿秀,差不多挫骨扬灰了。
就她所作所为,诛九族也不算错。
狄宝瑟不用操心,听着殿下念的诗,好诗!
桓樾扶着肚子,小朋友都激动了?
方棠赞:“千古绝唱!”
长清县主笑道:“状元郎的名声要更响了!”
只要这两首诗,一辈子都够了!
不过,真正的大才未必止于此。以后、真叫人期待!
长清县主说:“以文赞武、以武成文!”
一下站到了绝巅!却又是那种自由、放荡!
儒士可以不喜欢他,但得干得过他,要不然就是孙子。女子可以不愿嫁他,但会仰慕!
谢籀看儿砸,是有多激动?
天凉了,桓樾穿的多。但谢籀大手放上去,就能感觉儿砸兴奋的很。
桓樾眨眼睛:“让伏鼎臣再写几首?”
谢籀眨眼睛,儿砸消停了。不知道玩累了还是被脐带缠住了。
天天和脐带玩捉迷藏,这也是很神奇的。
内侍来回禀:“盛安城内大大小小的抄了六十三个,城外抄了七十多个。”
桓樾眨眼睛。
想想有多少人掺和?就算有的是一家的,但已经不少了。
内侍回禀:“控制的银两得上千万两,还有大量盛安外的产业。”
桓樾说:“赌的这么疯?”
内侍回禀:“可能有些藏起来的也被吸引了,一些偷偷到盛安的。”
盛安都能偷偷来,带着大笔的钱财。
这事儿没个几天忙不完,别说桓樾不担心,谢籀都不用去管。
一部分由兵部直接接手,户部在一边做账。
管这么点事儿,吴王应该很容易。
反正羽林卫又不是控制在他手里,这只能控制在圣人的手里。
长清县主问:“以后会不会不敢来?”
桓樾说:“有些事是注定的。”
长清县主点头。盛安、不能不来。不来盛安就注定是土财主,换个地方、抄起来不是更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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