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桓樾在书房后边的床丶上午休。
承恩殿前十分的安静,小孩这会儿基本都睡觉。
一群宫娥守在殿前,晒着太阳干点活儿。
外边都乱了,这儿竟岁月静好。
永清长公主过来,一点不急,不如说是来躲清静。
这一波查是免不了的,符淑妃的死、吴王能忍到今天、不可能再忍下去。
有人还想找她说话,永清长公主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胆大的插丶到大哥二哥中间?
她一个外嫁女,哥哥们能不给她脸。
再说,皇家被这么戏弄,永清长公主就不生气?
宫娥搬来躺椅,弄的舒服了,请长公主也歇一下。
长公主欣然受之。眼睛蒙个布,身上晒着太阳,睡的还挺香。
长宁公主和广宁公主过来,这边比后宫安静。
整个宣和宫要拆了!和挖老太妃的坟差不多。
常紫涵安心的坐在一边读书,宫里的事不论大小都不是她能掺和。不过若是收拾好,姐姐以后能好一些,要不然总有人要对付她。
外边有人对付、和这不一样。
身边那是防不胜防,叫人睡不好觉的抓狂。
长宁公主在算谢记饭馆,父皇的匾在那儿,熊家都敢下手,真是熊心豹子胆!
不过,这种事大概干的不少,习惯了就没感觉了。
长宁公主若是自己赚银子,容易和外祖父搞一块;若是管谢记饭馆,就挺不错。
等她年纪大了,管侄子侄女都不用客气。
桓樾这一觉睡到日西斜,出来看着天都快黑了,一弯月要亮不亮的。
桓樾忙向永清长公主赔罪。
长公主笑道:“无妨,在你这儿才清静。我躲这儿竟然都有人想找。”
桓樾坐下来喝茶,说:“那是有多少见不得人的?”
长公主感慨:“肯定多。就算吴王府、符家、柏家、甚至狄家,跑得了吗?”
桓樾说:“像是戳了他们痛处,但这不是应该的吗?朝廷养着他们不够是怎么地?”
长公主点头:“没有够的时候。像我也无法独善其身,但一般的事我也不怕。查清楚也是为大家好。”
桓樾觉得:“估计能闹出寡妇上吊的事儿,蛮唬人的。”
长公主点头,不要脸的多着。
但吴王若是一心要为符淑妃、为大赵,那吊死还得继续查。
那贪官污吏都干的下去,朝廷还不能正经做个事儿?
欺负吴王太老实?
有内侍匆匆跑来回禀:“娄家查到了,那都闹上天了,把韩家闹的不行。”
桓樾说:“娄家厉害啊。”
永清长公主很冷:“害得皇太后蒙受不白之冤,娄家还有脸闹?”
内侍走了,韩家要对付娄家不难,就是生气。
其实不难理解,用娄家对付韩家是很正常的操作。
只是皇太后和郑国公压着,所以不是想搞事情就能成。
但娄家一气之下干点什么、那都说不来。
有些人自私,都想不到那么多。再比如娄氏将韩欧默扔到老家,她会是个好的?
桓樾请永清长公主到东耳房,吃羊肉锅子。
长公主看这挺好的。
桓樾邀请:“今晚不如在承华殿歇着?”
那儿以前永穆公主住,她不在了地方空着。谢拂拂和阎伯烜要不了那么多地方,也不会吵着人。
永清长公主点头:“我就厚着脸皮了。”
桓樾说:“姑母这说的什么话?姑母肯来是我的福气。”
长公主笑道:“你不怕大家来闹你。”
阎伯烜喊:“姑婆!”
长公主乐,有这一个就够热闹。拂拂以前安静,也被弟弟带的活泼了。
谢拂拂在姑婆跟前挺安心,和她祖母差不多。
内侍来回禀:“一群人去堵阎家,让吴王一块请走了。”
桓樾无语:“想拖阎家下水?”
谢拂拂怒:“恶毒!”
阎伯烜跟一句:“恶毒!”
永清长公主安抚小孩:“放心吧,伯外祖父就等着他们跳。”
谁跳的最欢快就逮谁,八成错不了。
这也不是吴王私自去,而是要查盛安,一般人压不住。也是用吴王查符淑妃死因的借口。
虽然符淑妃的死因就牵涉挺多,但这么说,吴王就值得同情。
而且,盛安的百姓大概都知道当年的谣言;现在知道符淑妃的死因很复杂,就是替皇太后辟谣。
若非真的,吴王也犯不着搞这么大的动作为皇太后。
害死符淑妃嫁祸皇太后,在逻辑上没毛病。
而吴王地位特殊,还敢害符淑妃,可见不是一般的。
屋里把窗关了,点起灯。
羊肉锅子飘出浓郁香气和热气。
永宁公主都是胃口大开。
永清长公主看青蛾护着这些孩子,十分难得。
谢籀过来,还没吃完。
长公主是长辈、笑道:“都吃吧。”
谢籀见过姑母,坐下来赶紧吃。
桓樾给他一碗羊肉。
谢籀就觉得幸福极了!忙活一天不就是为回家一口热的?
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就是幸福生活。姑母、妹妹、外甥也是一家子。
永宁公主习惯了,吃饭一点不拘谨。
谢拂拂也没客气、问二舅:“我祖父、祖母他们都好吗?”
谢籀点头:“放心,阎家没事。不过阎家抓出了几个奴才。”
永清长公主竖起耳朵。
谢籀放下筷子,说道:“宫里这么查,韩家、狄家、阎家等也查。那奴才总有不清楚的,查一查总有收获。”
长公主点头,贼是无孔不入,就算几代的家奴,也可能变了。
明白人是跟着查,不想自己被坑。
有些人,怎么着都不行,怕是还能搞出事儿。
谢籀吃完饭又匆匆走了。
内侍在后边和桓娘娘、永清长公主解释:“朱中贻说他书香门第,要怎么地。”
桓樾慢悠悠的点头:“这是要提早开战?”
内侍一愣。
长公主无语,不过好像是这样。
长公主身边的女官说:“朱中贻和庄家有关系。”
内侍说:“庄家在盛安的宅子都被控制了。”
桓樾点头,开战就开战。
难不成要等他们喊开始?
有些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永清长公主担心朱中贻的影响,不过他立身不正,不是靠狡辩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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