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宫,正殿。
外边阳光好,里边也挺好的。
当今坐在上面,看着青蛾有点严肃。
桓樾忙端正态度,一定将十郎养的比八郎九郎还好。
嗷嗷!八郎看到父皇哭,看到十郎更哭的惨烈,气氛很有点诡异。
茜纱在屋里坐月子,知道八郎是什么德性,所以,她才不想养臭小子。
若是八郎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茜纱也不知道怎么养孩子,还不如从小在太子妃跟前,和她感情好点。以后过安稳日子就好了。茜纱还怕有人利用她,她搞不来。
说当娘的不负责任也罢,皇家太复杂,茜纱也不全是不喜欢有个儿子。
身边的人也不劝她,看开了就好。
嗷嗷!八郎要哭昏过去。
当今实在被烦的脑阔疼,御医都看过了,谢笠没事,他是天生的。
所以当今下旨:“抱回去,以后没事别来后宫了。”
桓樾叹息,还不得不说两句:“孩子小不懂事。”
当今也不和小孩计较,就是嫌烦。
桓樾能理解。皇帝一天多少事儿,一个小孩要占那么多。
就像职业女性难做,又要带小孩又要工作还得孝顺公婆;皇帝的工作比职业女性多,面对的婆婆也挺多,大家该相互理解。
桓樾趁这会儿把紫巉山周围的狼和圣人说了。
当今不想小孩了,问青蛾:“你觉得该如何?”
桓樾说:“愚以为,狼对羊有三分的正面作用,七分的负面。何况老百姓不是豪强嘴里的羊。如何管这些羊是朝廷的事,任何人都无权替代。至于赌场,不可对老百姓开设、滥设,鼓励百姓监督。”
当今点头。
桓樾继续:“升斗小民、有时候没法和他们说太多,但也不是他们的错。应该让他们日子过好了,再学更多的道理。要不然光靠爹操心,把田再分给他们反而不在意。所以,这回的田要他们用银子买,或者从衙门租,租金比地主低一点,付出代价才会长记性。以后再慢慢的,或者朝廷有余力了换个方式管他们。”
当今点头。
桓樾又说:“这还有个穷人乍富的问题。对于很多穷人,吃饱饭就不知道做什么了。那会生出各种事儿,朝廷要进行引导。”
谢籀坐在一边思考。
这是一个不小的事儿,要一点一滴的做起。
老百姓要管,狼要管,官吏也得管。
紫巉山那边的官吏多少还是失职的。
诱使平民赌怎么都不是正当的,作为父母官一点都不知道?
不论背后是谁,当官的都这么害怕?
像童夔的硬骨头太少,而紫巉山庞大的利益一下分下去、还真是哭笑不得。
老百姓往往就和想的不一样,这事儿一旦久了、更不好处理。
当今立即去处理!
哪头狼这么厉害,敢吃他的羊!
谢籀觉得,对乌奴国暂时不打了,正好回大赵再打一场。
余善那边没解决,这事儿说不得有翼城郡主的事儿。
不过各种老贼很多,他只要敢伸出爪子,就等着死!
桓樾抱了十郎,依旧是两个乳母两个宫娥,一块回东宫去。
茜纱坐在屋里,唉。
女官看她:“舍不得?”
茜纱说:“很多人家妾都是没权养孩子,也没资格叫娘。我也知道我出身不太好,反正他是皇子,能好好长大就好。”
女官点头:“桓娘娘还是挺好的。”
茜纱说:“桓娘娘什么时候有孩子啊?我看有人等不及了。”
女官低声说:“听说今天早朝有人提,殿下就说,他孩子还没挑好吉日,一定是对圣人、对大赵、对天下百姓最好的!这种吉日或许几年挑不出一个,不能急。”
茜纱给逗乐了。
几个宫娥都乐的不行。
这、谁要是敢再说,就问他是不想圣人好还是不想百姓好?
至于殿下夸下这海口,还不要紧。或者不好了那一定是日子不好。
茜纱说:“或许真有这样的皇孙,那真是大赵最好的时候。”
女官点头。
桓娘娘都是凤命了,生个最好的皇孙好像不奇怪。
所以不管紫巉山的狼还是那些狗,都不重要。
昭和宫。
方婕妤问常紫涵:“要不要给你大嫂送点东西?”
常紫涵说:“不用了,等侄女生下来再说。”
方婕妤大笑:“你这么想要侄女?”
常紫榆笑起来很可爱:“侄女我能带着,若是侄子就不方便。”
方婕妤笑的不行:“若是侄女,以后可以到这儿玩。”
有宫娥来传话:“那卿秀说是有喜了。”
方婕妤眨眼睛。
宫娥低声说:“德妃娘娘请太医了,但圣人忙着。”
方婕妤点头。圣人当然忙,何况添了三个儿子,或许并不想要更多。
宫娥觉得,卿秀还没当初茜纱那么得宠,同样是良人,但她就很作。
虽然被压着,这有喜了怕是又要作起来了。
方婕妤现在不怕谁作。毕竟那位份低,还不是很得宠,所以她有什么底气?后宫里普通一员罢了。
方婕妤的爹或许还有机会入阁,她也没想太多。
守着一个女儿过日子,想那么多做什么?
常紫涵在宫里也挺安心。
谁若是动她,得面临皇太子妃的怒火。
现在也没什么人扯皇太后了。
文邈跟着青蛾回到东宫。
十郎看着还挺乖。
平香也是挺喜欢的,西厢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八郎哭不出来了,没人哄他。
阎伯烜拉着他教训。
八郎气的打他。
阎伯烜没给打疼,但是要讲道理:“你是八舅,我让你打几下。十舅太小,你可不能动他,要不然挨打的是你。”
八郎眨眼睛。
谁还不是个宝宝?阎伯烜奶声奶气的一本正经:“二舅父会打你。”
八郎要哭,他好委屈。
阎伯烜拽他玩,不满:“你都不会走路。”
宫娥在一边看着,阎伯烜太小还扶不稳八郎的。
但气急了、八郎自己挪了两步。
“好棒!”桓樾夸。
八郎抱着二嫂撒娇,欺负谁呢?
桓樾哄小孩:“我们都是好孩子,等会说话了就能说清了。再说哭两下而已,不耽误干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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