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早上成了东宫的焦点,吸引了所有目光。
不过本来就这样。
皇太子是东宫的根本,皇太子妃刚进门。
虽然承恩殿闹的鸡飞狗跳,但皇太子能和太子妃一块用膳,局面好像和想的不太一样。
皇太子妃未嫁时就有偌大名声,或许这就是她手腕。
若是借打自家人来立威,这就更了不得。
东宫很复杂。
若说皇太子和狄家占六分天下、还能把控着大局,那么董后、崔贵妃、还有一些人在这儿占的三四分、影响力同样不小。
皇太子妃突然像一只羊闯进狼群,裴家的势最弱。
皇太子妃不论打谁都不一定打的着,打裴家的陪嫁、或许效果没那么好,其实还是有效果。
对自己人狠的,对别人还能不狠?
若是皇太子站太子妃一边,皇太子的力量能被太子妃用上几分,那就不一样了。
一早的风吹着,花香飘过喜气的东宫。
猛一阵大风,将食物的香气飘进承恩殿。
桓樾看着桌上要光盘了,狗男人的早饭终于送到。
内侍赶紧摆出来,典膳郎照例先尝。
桓樾盯着精致的包子,问狗男人:“若是就一只包子有问题呢?”
一碟端上来七个包子,典膳郎尝一个,剩下六个就安全吗?
桓樾脑洞都大了:“要每个都尝一口?”
典膳郎在一边僵硬。
内侍、宫娥都僵硬。
谢籀盯着裴氏,就觉得她脑子可能真磕了。
桓樾讲道理:“很多人拌面都拌不匀,那只要不拌匀,依旧有问题的。”
典膳郎茫然,总不能他都吃下去,让主子吃什么?
桓樾拿起筷子,飞快的夹一个包子,一边说:“每个都尝一口好像是有些道理的。”
谢籀看她吃的飞快。
包子不大,两三口一个;但她樱桃小口非要一下塞进去,把腮帮子塞的鼓鼓的。
有理由怀疑她是嫌典膳郎吃了一份,这么抢吃的?
谢籀拿着筷子也吃,虽然他的早膳十六种,每种量都不大,眼看着一碟又一碟空了的感觉。
谢籀都吃的七分饱了,看她还没吃够的样子,不由得问:“裴家养不起你吧?”
桓樾夹起一根菜心,看他一眼:“裴大郎娶宗妇的事儿你没听说?”
问题扔回去、她继续吃。
谢籀看着白瓷碟上绿菜心都空了,剩下一点姜汁。
让人想用姜汁拌饭,或者用馒头蘸着吃。
裴大郎娶宗妇的事他不记得,不过裴桓照那媳妇他知道。
谢籀顺着模糊的记忆推测。
裴桓照算建昌侯府的嫡长孙,宗妇肯定要慎重。
但建昌侯府实在是个空架子,好点的人家都不会嫁过去。
所以,裴家从京城外寻了个宗妇,说的好像挺好听。
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裴桓照的媳妇是独生女,娘家很富,基本都嫁过来了。
在裴氏赐婚后,裴家好像上了天,那媳妇也是非常丢脸。
谢籀都很难想象,但他上辈子就是被裴家坑了。
桓樾吃完,看狗男人又撂脸子了。因为吃完了?
谢籀放下筷子,起来到一边坐着,没去坐太子妃的宝座。
桓樾也过来坐。
宫娥奉了茶。
那边忙着将桌子撤了,殿内收拾的干干净净。
桓樾觉得自己力量好像又增加了。
因为吃的多转化的?她力量有限制吗?身体好像还可以。
裴家的陪嫁们非常惨淡。
内侍来回禀:“几人都送回去了。”
意思还活着,打人是非常有经验。
桓樾隐约听着后边叫:“又怎么了?”
内侍云淡风轻:“太娇气了。”
要知道打的多的八十大板,杖一百也不等于死人。
桓樾就不管了,对了,和狗男人有事要商量:“妾要把青蛾宫重新布置一下。”
谢籀看着她:“怎么布置?”
桓樾看他、有点异族风,或者像混血帅哥,五官立体、眼睛深邃,像漫画走出的男主。
虽然是狗男人,但他对白月光是真心的甜。
桓樾不想动白月光的男主,所以说:“这东边布置成殿下的燕寝?”
虽然青蛾宫是皇太子妃的地盘,但皇太子完全有权在这儿。还需要做给外人看。
所以桓樾很识趣,让自己活的好一点,有金手指但她不准备经常用。
内侍、女官都听着。
谢籀没有反对的意思。
桓樾继续说:“西边、这次间前边做书房,中间放一张床;稍间和尽间做库房。”
一般来说是把东西放后边,昨天的嫁妆就堆在后殿。
但桓樾要自己安排不是不行,她虽然没去后边看过,但大概有数:“后殿先收拾出来,东边做燕寝,西边做书房。那些东西挑一下,有些等我看过后再决定放哪儿,省的搬来搬去麻烦。”
内侍觉得主子好体贴。
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搬起来是不小的事儿。
女官琢磨着燕寝要如何布置,先收拾一番再等主子看过。
桓樾看狗男人的眼神很奇怪,她把承恩殿都让出来了还不够?
或许男人都喜欢人家围着他转,主动离他远点不行?
但白月光可是冰清玉洁的范儿。明明是小三之实,非要像白莲。
不过女配不能用女主的人设?
同样的事女主做起来就好看,女配做出来就让人讨厌?
桓樾不管那么多,潦草的解释:“妾磕了脑子,喜欢清静。”
谢籀的声音带着磁性与冷意:“你觉得后殿比这儿清静?”
后殿算是下人的活动范围,有青蛾宫的厨房、浣衣房等。
桓樾说:“让大家轻点。”
宫娥、内侍齐点头。
其实后殿地方大,不闹起来还是清静的。
再说太子妃的“磕了脑子”就是个说法,她不像特静的人。
谢籀没为难她:“需要什么就说,找寡人要也可。”
谢籀又问裴家的丫鬟:“裴环颖推青蛾是怎么回事?”
桓樾看狗男人怀疑她说谎?不过“青蛾”指代青蛾宫之主也就是她。
几乎不会直接喊皇太子妃。
狗男人对她也没爱称。
以地名称人是表尊敬,比如柳河东、王临川、韩昌黎等;以室名、斋名、轩名、堂名为号的不少。
翠珠老实的回皇太子:“主子册妃后非常的忙,裴府老祖宗说姐妹们相处的少了,让大家一块亲香。主子和别的小姐逛花园,就磕到石头了。奴婢并未亲眼看到三小姐推的,不过她和主子说,她不是故意的,还怨主子不小心,一颗心都飞到东宫了。”
另一个小丫鬟小声说:“说的是麻雀飞上枝头了。”
谢籀问:“裴府没说什么?”
翠竹很害怕:“这这也不算什么。”
小丫鬟大概明白、小声说:“奴婢听说主子以前挨打、罚跪都是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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