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钟倾听到李准的话,顿时一张老脸有些呆滞,但看到李准这般镇定,而且早有预料,想来是有所准备的。
这小子都不慌,那他堂堂宰相为何要慌?
纪钟倾安心坐下来,继续下棋,有些没好气的道:
“王爷这般镇定,想来已是有对策啊,就是不知王爷准备了何等高招。”
李准笑而不语,趁纪钟倾一不留神吃了他一马,纪钟倾顿时皱眉。
这种棋很有意思,就是规则多的有些防不胜防。
比如,刚才李准这一招,就是叫什么“飞天象”,隔着“象”路的两步就将自己的马吃了。
这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相爷初学象棋,已经有此功力,实在令李某人佩服啊。”李准赢了这局,淡淡笑道。
纪钟倾确实极为厉害,学会象棋的速度一点不比李文君慢,这一路下来,逼得自己不得不使出绝招——
规则由我定!
我说有这个规则就有!
象棋是我“发明”的,我说了算!
纪钟倾皱眉,显然有些不甘心,道:“王爷不妨将全部的规则说与我听。”
李准立马摇头。
这哪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需要耍赖啊,也不知道耍赖的时候用什么理由的规则啊。
所以,恕他说不出来。
“这象棋一道,博大精深,并非李某人能三言两语说清。所以相爷莫要心急,这北行之路还长,相爷可慢慢研究。”李准淡淡道。
内心却已经打定主意。
赶明日,他就换马车,和阿园同乘一辆。
再也不跟这老家伙下棋了,万一输了,他这个创始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纪钟倾无奈。
两人准备再下一局,忽然前方传来骚乱,有马匹嘶鸣声!
大军骤停!
两人所在马车也立刻停下。
纪钟倾脸色一变,看着李准,沉声道:
“看来被你说中了,真有埋伏!”
果然,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后方也有骚乱声传来,各大千夫长的军令声立刻传遍全军!
“有埋伏!”
“准备迎敌!”
半晌,大军传令兵急速骑马奔来,勒马停在马车边,大声报道:
“报告相爷,我军前后皆遭遇埋伏围困,目测敌方前后各有数百众,是否出击!”
车厢内的纪钟倾脸色冷漠,看了李准一眼,冷哼一声,道:
“传令下去,前后各遣一千将士迎敌,其余大军速速向中间靠拢,保护军资和马车!”
“是!”
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
“相爷,王爷,你们没事吧?”
阿园已经出现在马车外面,警惕地看着周围,一边朝里边的二人问道。
李准道:“阿园,注意两侧山道,可能会有弓箭手埋伏,你注意安全。”
“是!”阿园沉声回应。
李准这才看向纪钟倾,微微笑道:“相爷不愧是相爷,调兵遣将之道颇为熟稔。”
纪钟倾瞅着李准,嘴角一扯,有些冷笑道:
“王爷方才说得这般明显,提醒老夫王爷自己才是目标人物,那老夫便将主力放在中间,让对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绝了对方的念想,破了对方的计划,这又有何难?还是王爷高明啊。”
这小子真是记仇啊,这种事情都拿来揶揄自己,真是个好小子!
李当天好像没那么有脑子,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阴险的家伙......
也不对,说不定此子就是陛下亲生,毕竟二人阴险程度如出一辙,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若非李政自己亲生,真愿意给他设计这么一条路,岂不是徒做嫁衣?
纪钟倾有理由怀疑这压根就是李政自己亲生的,可是没人知道啊!
就是沈阔那执掌特密司的老杂毛似乎都没能彻底确认此事,更别说他了。
李准笑呵呵地看着纪钟倾,随后道:
“此地最适合埋伏,而且再往北便临近北境,想要刺杀李某人的人会有所忌惮,所以这里将会是他们动手的最佳之地,也是最后机会,因此他们还是会铤而走险啊。
“还是那句话,相爷没有武功在身,待会儿可要当心,毕竟对方随时可能将我二人所在马车射成马蜂窝,趁乱中李某人可护不住相爷啊。”
纪钟倾闻言,瞥了他一眼,忽然淡淡道:
“是谁告诉你,老夫没有武功傍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