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的威压碰撞仅在刹那之间,融了暗鸦血脉的暗血朱丹爆强劲不可抵挡,相比于五道劫痕的雪月所挥斩的那一剑,不知强了多少层楼。但是也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刹那,所震散开来的妖气竟瞬间的开始了冻结。
霎时间,方圆百步尽成冰雪世界。
令玉撑着暗血朱丹爆的手也被这股冰寒的妖气所给冻结,猛地一喝,冰雪破碎,妖气能量再度爆发,而手持冰剑凝楼的雪月则是如释重负的一笑,旋即便被冲撞而来的妖气给震在了肩头,化作了抛物线震飞而出。
令玉没有去管被震飞的雪月,而是将视线恶狠狠的重新定格在了静心凝神的帝晨儿身上,“都在护你!都在护你!”
随着令玉的吼声,暗血朱丹爆的强劲已至了帝晨儿的身前半寸之距,而也是在雪月所争取的这么一刹那间,白娘子白贞已冲过了令玉,剑指一划,一道充满浓郁妖气的结界屏障瞬间的便将帝晨儿给保护了起来。
一声轰鸣作响,帝晨儿毫发无伤。
就在令玉决定再次出手之时,忽然间那头两人高的九尾沙狐便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尖牙利齿直接是咬在了令抬起手臂的肩头,鲜血喷洒流溢而出,令玉一声哀嚎,左手成爪,猛地便抓住了沙狐的嘴巴,又是一击暗血朱丹爆,愣是硬生生将沙狐给震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白贞猛然探手而出,一把便掐住了令玉的脖子。
沙狐应声摔倒在地,重回人形,另一边正在保护着陆湘琪的那四名暗鸦族人见到了长小姐被擒,忽然的慌了神,正当他们欲要出手相救时,沙一梦持着白灵剑已直指了他们。
令玉额头爆了青筋,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比的白娘子的神色都要的阴冷铁青。
白贞冷冷道:“你欲图伤我外甥,这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你是该死的。”
令玉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白贞,眸子里写尽了怒火。
白贞与其对视,终究骨子里是没有那份阴冷,她最终无奈叹了口气,稍有松开了手,“我有义子名为令翡,你可识他?”
“呸!”令玉一口血痰吐在了白贞的秀容之上,“你不配做他的干娘!”
白贞抬起了衣袖擦去了那肮脏的血痰,不温不怒,“是他派你来的?”
令玉狠狠瞪着白贞,只字不言。
白贞叹了口气,松开了掐着令玉脖子的手,挥了挥衣袖,送客道:“回去吧,这次我且饶你一命,回去后你告诉他,自此世间,白贞再无义子。”
令玉嘴角抽搐,“白贞!是吾弟再无干娘!”
白贞蓦的一愣,略显惊愕:“你是令玉?”
令玉猛地抬掌,数丈外那柄插与地面的宝刀嗖的一声便飞入到了她的手中,令玉缓缓退步,意图靠近陆湘琪。
“湘琪你不能带走!”白贞识破了她的意图,眼神示意了沙一梦,旋即说道:“她是我的义女,现在要回娘家了。”
令玉长呼了口气,心口似堵着怒火,她咬紧了牙关,怒道:“你们还想左右别人的性命到何时!?不是谁人的命都为你们是从!”
白贞听不懂她的话什么意思,但看得出她非常的愤怒,白贞轻抬秀臂,沙一梦手中的白灵剑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回了白贞的手中,“刺愣”一声,长剑割断了衣袖,白贞将那残绸丢给了令玉,随即剑指与她,“快些回去吧,我们与暗鸦就此形同陌路。”
“你少得意!”令玉恨得咬牙切齿,“白贞,你们不是要去妖王之属吗?!有胆量的尽管去便是!那时姑奶奶非尽全力杀你不可!”
白贞淡然从容,“十道劫痕驻颜境的巅峰还没有取我性命的本事。”
令玉轻哼了一声,余光瞥了一眼陆湘琪,随即猛地踏步,化作了流光向天而去,同时放下了狠话,“白贞,若再见时湘琪在你处少了一根汗毛,我便捅你外甥一刀!咱们走着瞧,天石坑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闻言,白贞没有言语。
所留的暗鸦族人皆是不知所措,是带走族长夫人呢还是......
“长小姐都走了,咱们还不快走!?”
一人突然大喝了一声,随即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紧随而去,剩余的暗鸦族人也都相继逃窜。
沙一梦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是平静了。
可就在此时,陆湘琪突然地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哀嚎,似是承受不住了体内的那股灵气,七窍之内皆有灵气外散,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她遇到了麻烦。
白贞见状紧颦秀眉,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便化作了流光一息间便出现在了陆湘琪的身前,妖气汇聚与手掌之内,猛地便重重拍在了陆湘琪的天灵处。
陆湘琪体内的灵气乱的很,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白贞大致猜测,这个丫头应该是听到了方才的对话,炼化时心里不静,被外界的环境所扰。
白贞回眸看了一眼完全静心凝神的外甥,她叹了口气,而后便回过了神来,闭眸专心护住了陆湘琪。
既然白贞出手相助,沙一梦便没有了什么过多的担心,她缓缓走到了帝晨儿的身边,虽然方才雪嗔柯和雪月的表现她甚是满意,但依旧对他们不放心,所以既能护帝晨儿周全,亦能向雪月探寻点什么。
沙一梦袖袍一挥,帝晨儿被笼罩在了一层结界内,这个结界能够隔绝声音,所以沙一梦不怕再打扰到他。
“你真的是雪月?”沙一梦问已经收回了冰剑凝楼正盘膝打坐调理身子的雪月。
雪月长吐了口气,有人打扰终究是静不下心来,他果断的睁开了眼,反问道:“难不成你是?”
沙一梦扯了扯嘴角,这小子一显凝楼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怕死了?沙一梦轻咳了一声,“据我所知雪山的凝楼和漛阁理应是被保护起来的,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雪月耸了耸肩,“我家的东西,我想拿就拿喽~”
沙一梦轻呵,说的倒也不错。
雪嗔柯突然插嘴,好奇问道:“是那次顺雪影风消烛时一起拿走的?”
“不是。”雪月白了他一眼。
沙一梦问道:“雪剑漛阁在不在你手中?”
雪月瞥了一眼沙一梦露白的丰腴胸脯,砸了咂嘴,“让小爷摸一下就告诉你。”
“啪~”
沙一梦给了他一巴掌,整了整领口,冷道:“孺子不可教也!”
雪月抚了抚那被扇红的左脸,竟得意一笑,表现得甚是的满足。
雪嗔柯完完整整的看着方才的那一幕,他深深地咽了口唾液,附耳轻声,“这女人你还敢招惹?虽然确实风韵犹存,不过还是老了些呀,你适合嫩的。”
雪月瞥了他一眼,“二爷,你不懂,这才叫有味道。”
“二爷怎就不懂了?!”雪嗔柯怯声怒意。
雪月不削道:“你懂还说那话?”
“咦!你这臭小子,怎么反倒给你二爷传授起知识来了?!”雪嗔柯提了口气,不甘示弱,“二爷比你懂得多!”
“啪”
“啪”
两声巴掌响,一老一少皆是委屈巴巴的捂着脸,满足且有畏惧的瞧着那个正瞪大了眼睛,双手掐与腰间的老板娘。那身段,那姿势,那跨度,真他娘的是风韵犹存,有味道。
——
时间流逝而过,转眼便是入了夜,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撑起一道结界去阻挡那南蛮山林间的瘴气,可是也在犹豫间,那山林瘴气迟迟的没有下来。
沙一梦好奇,飞上天去俯瞰了整个第二山系,山林间竟没有一片毒瘴。
沙一梦也不再纠结,没有毒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虽然毒瘴是保护南蛮的一道天然屏障,但也是一坑害南蛮之众的双刃剑。
又静等了些许的时间,白贞和陆湘琪同时睁开了眼来,随着白贞缓缓的收回了妖气和手,陆湘琪抚了抚大肚子,这才安然无恙的长长松了口气。
沙一梦喊问道:“刻有了几道劫痕啊?”
陆湘琪被干娘搀扶了起来,见她点头,陆湘琪笑答:“托干娘和您的福,小女子不才,仅多刻了三道劫痕。”
沙一梦笑了笑:“这事跟我可没关系,全是你干娘对你出手的及时。”
不等陆湘琪客道,沙一梦突然地皱了眉,“才多三道?那不是一枚六道劫痕的妖丹吗?算上流逝的灵气和未曾抗天劫,这怎么也得多出四道才对呀,为什么只有三道?”
陆湘琪闻言不知所以,确确实实那枚妖丹之上是有着五道劫痕不假,但至于为什么只有五道劫痕,陆湘琪搞不明白,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贞同她相互搀扶着缓缓走了来,白贞对着陆湘琪的大肚子挑了眉,旋即又对着沙一梦欣然一笑:“这孩子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觉得是外孙的几率要大些吧,不然他还没出生呢,怎就已经想着为他娘争口气了呢?”
沙一梦闻言嗤鼻一笑,指着陆湘琪的大肚子笑问道:“被这小家伙给‘吃’了?”
白贞笑的也是开心,“贪吃的很呢。”
沙一梦笑着感慨道:“哎呀~那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也是个不知在哪处一手遮天的主儿呢~和他外公外婆那差不了多少~”
两个曾经为生活操碎心的女人对视了一眼,笑的更为的开心了起来。
陆湘琪站在她俩中间,活脱脱的开不了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咋就还没出生就定了男女?咋就还没见过世面就已经一手遮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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