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吩咐十七把指尖再抵在这具黑骨的手上边,让它给个解释。这黑骨又送了一丝鬼气,接着十七说它有一门鬼术,可释放一道魂念,游荡于世间,每个月可动用一次,而每次持续七天,这才知道传家宝即将被拍卖的事情。
赵凡点头,那本传下来的天师秘录中确实记载过遭到“骨困鬼”的鬼可自行领悟到魂念,便没再怀疑,打算等拍得那对红玉老虎再为这具黑骨迁坟,所以就先给它重新扣上棺材盖子,拿土埋好,恢复了原状。
“筱儿已经没事了。”赵凡侧头对狂枭说道:“不过,事因你家人而起,把那场有红玉老虎的拍卖会查清时间地点,然后拿到三个入场资格,我和十七也去,至于拍下它传家宝的资金由你掏,如何?”
狂枭抱紧女儿,说:“理应如此。”
众人便返往了狂枭二姥姥家,都以为赵凡和十七是情侣关系,便给二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大房间。于是,堂堂九零后天师再一次搭了地铺。
月落日升。
赵凡九点多起来的,他见十七还在那看手机,就有点郁闷,她反正都不用睡觉的,老是霸占着床干啥呢?这主仆关系本末倒置了吧!
不过懒得说,因为说了也没用,十七就一点好处,拎得清形势,在办正事上还是一切以赵凡为主,说一不二。
狂枭调查清楚了,近期就一场拍卖行,位于九龙半岛的观塘区,主办方为世界级拍卖公司“佳士得。”将于明天下午两点入场,两点半正式开始。他通过这边的人脉,在验过资后便拿到了三张入场券。
“好,我记下了。”赵凡点头,他问过地址后道:“我现在去访友,你找辆车子吧。”
狂枭说道:“我开车给你当司机就成。”
赵凡望了一眼院子,筱儿正眼巴巴望着她爸爸,稚嫩的眸子中流露着依赖,他便下令道:“在家陪女儿,这是命令。另外,十七也留会在这,拍卖会开场前咱们在观塘区碰头。”
“为什么不带我?”十七不解。
“我今天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赵凡也没具体解释。
“好吧。”十七难得不看电视,而是走到院子去陪筱儿玩了。
狂枭喊来了他的大表姐夫,让他开着奔驰负责这两天赵凡的出行,又拿了张本地的银行卡,说里边是港币,以供赵凡消费。
……
屯门,新市镇。
妙法寺之外的百米处。
池塘边上,一个脑袋轮廓比正常人大两成的光头青年蹲在那,他手上提了只木桶,里边有几条石斑鱼在游动。
“唉,我枉称神秀小僧了,如今真是操碎了心,师父这惩罚太煎熬了啊。”光头青年抓起一条石斑鱼,轻轻放入水中,“连续放生一个月,每个时辰放生一条,心累,我逮到机会时说啥也得还俗,那时,就没有法号神秀了,咦?我的俗家名字叫啥来着?”
就在这时,“啪!”他的脑袋被一巴掌拍了下,“又在抱怨,第多少次嚷嚷着还俗了?”
“哎呀,师父,我知道错了。”光头青年吃痛的捂着脑袋转过身,然而,落入他眼中的却非那个严厉的师父,而是一个相貌平平却有着纯净如苍穹般眼眸的青年,他怔了数秒,猛地放在木桶,上去就扑个大熊抱,“天啦,我没看错吧?这是谁啊,九零后天师,幸会幸会!”
“八零后神僧,久仰久仰。”赵凡先是商业互吹了下,他和对方曾经有过一次出生入死的经历,私底下结为兄弟,即使可能很久都见不上一回,但感情是无法褪色的。
“别跟我提什么八零后,我心里堵!”
神秀摇晃着大头,其实他挺悲催的,虽说是个八零后,却生在了八九年十二月三十号,差一步就年轻了十岁。
赵凡打趣的说道:“神秀兄,几年不见,你这头似乎又大了一圈,怎么着,以前就说要还俗,现在还没长出毛来呢?这又犯啥事了?”
神秀叹息不已:“一言难尽啊,犯了色戒,师父罚我放生。”
“拉倒吧,就你还能犯这个?”赵凡还记得三年前来香港时,舅姥爷带他来了妙法寺,吃过饭后,赵凡闲不住,就拐带着将近同龄的神秀和尚去市区逛,然后误打误撞的进了一家舞厅,神秀和尚被一个漂亮女子摸了下脑袋,跑去洗手间连着洗了一个小时。
“误会啊,赵老弟。”神秀拉着个苦瓜脸,他憋屈的说:“事情是这样的,五日前我去买菜,途中遇一女施主坐在地上捂着肚子,非但如此,她的裤子后边上有一摊血。我以为是受伤了,就过去想为其止血,她说不用,但身为妙法大弟子怎能见死不救呢?我就强行上手了……”
“然后?”赵凡兴致满满的问。
“首先要找到哪里伤了,对吧?”神秀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之后越来越不对劲,撕开对方裤子时,我发现血竟然是从那里流出来的,那女施主恼羞成怒,打了我一巴掌,又闹到了我妙法寺。”
“哈哈~~~”
赵凡笑了将近三分钟,忽然注意到神秀黑沉的脸,就崩住神色说:“我不笑了,神秀,这鱼啊,放生了也会被人家捞上来吃的,你这等于给了它们希望又令之绝望。”
神秀想了下,便点头道:“此话有理,今日赵老弟来,不如,就由我等来度化它们,令其早日转生,来世投个好胎吧。”
“正合我意。”
赵凡与神秀转移了阵地。
二十分钟后,妙法寺一里地远的空地浮起诱人的鱼香,赵凡吐掉根骨头,说道:“不愧是石斑鱼,香啊。”
“如果不香,怎么对得起我大早上跑去鱼市的苦功呢,这可是天亮前才打上来的。”
神秀咀嚼着鱼肉,说道:“诶我说,九零后天师,这次咋没见你那舅姥爷师父?莫非是学艺不精被赶出师门了,放心,我去跟师父求情,你把头毛刮了做我师弟。”
他吃了肉,喝的了酒,唯独不沾女色。
“纠正一下,我是奉师令出山照顾未来老婆的。”赵凡躺在草地上,他枕着双手说:“今次来香港是办事的。”
接着,他将狂枭的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神秀眼睛一亮,便道:“拍卖会?捎我一个,师父那边无所谓,大不了再被罚,又掉不了肉。”
“行。”
赵凡三言两语之下,就将妙法大弟子拐没影了,二者收拾完残局,便由上了远处停放的奔驰,前往繁华地带准备浪上个一天一夜。
而与此同时,妙法寺的住持禅院,一位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的老僧忽地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却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严厉之色,宛如张铁面。他掐了下指尖,像感应到了什么,旋即便摇头失笑道:“大造化施主家的小子来了,罢了,就由年轻人一起去折腾吧。”
赵凡和神秀抵达了繁华街区,先是挑了个环境好的酒店开了间大房,便让狂枭大表姐夫去自由活动了。
他们来到一家烤肉店,边撸肉边聊天打屁。
赵凡想起十七,就问:“知道蚀心香魂么?”在神秀点头后,他就讲了被自己收为丫鬟的十七,表示一个月之后可能会有大敌来袭,在此期间想提升十七的实力,但五阳心不好找,况且找到了若是对方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也不会取心,就想着从其它方面入手来增强鬼力。
“够有魄力啊,连蚀心香魂都敢收为丫鬟,换我肯定敬而远之,连个契约都没缔,你就不怕哪天她反水啊!”神秀震惊了数秒过后,他便抬手挠着大头,若有所思道:“现在那十七处于二蜕与三蜕之间瓶颈对吧?我倒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令她的鬼力强度可媲美武道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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