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征不同,他的听力惊人,早在三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三人的对话中,掺杂着诸如掘墓,古董,作假,走私之类的字眼。
于是好奇之下,陆征便用精神力对三人观察了一番,发现三人身上,竟然都有淡淡的血光,就连那个斯斯文文的邢伟明,都不例外。
陆征当初报考的时候,就在网上看到了邢伟明的资料,所以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照片上挂着谦和笑容的邢伟明,手上竟然还有人命,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高校教师,竟然是杀人犯,还和一些掘坟倒卖文物的人混在一起。
要说着背后不牵扯点什么东西,谁也不会相信。
换做平时,陆征倒是懒得管这档子事,但一来这个邢伟明未来也会是他的老师,陆征可不想跟着这种人做事。
二来范静作为他的保护对象,陆征自然不能让她和一个杀人犯整天混在一起。
尤其是提到邢伟明的时候,范静的眼神中,总是闪过莫名的神采。
陆征已经不是恋爱小白,自然明白这种眼神的背后,意味着什么,趁着事情没有坏到相当的地步,陆征必须尽早了结。
想到这里,陆征当即一摆手:“难道你就不好奇,他们三人凑在一起,是为了干嘛吗?”
“为什么要好奇!”范静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我不是早说过吗,老师和墨爷是旧识,我能留在墨爷那帮忙,还是打着老师的名头呢!”
俗话说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一点没错,范静能够考上农工大学,明显智商是在线的,可一旦沾上邢伟明,似乎就瞬间被降智。
“那如果我要说,这三人凑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阴谋呢!”陆征换了种说法:“你看那胖子,可不像什么好人!”
“喂!”范静有些不爽:“陆征,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和我说这些,但邢伟明是我们老师,我不允许你在背后这么诋毁他和他的朋友,这一次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但如果还有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范静一挥手:“我们考古系和其他系不同,大家在一起其乐融融,好似一家人一样,如果你不能融入这个大家庭,还是趁早想办法离开的好!”
“一家人?”陆征嗤笑一声,语气加重了一些:“恐怕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一家人吧。如果是一家人,怎么会一个愿意过来帮你的都没有,逼的你就拉着一个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学弟,跑去小作坊给人打黑工?”
“懒得理你,我要去找老师去了!”范静被陆征不留情面的戳穿,脸上有些挂不住,索性一跺脚不再搭理陆征,转身朝着邢伟明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陆征并没有着急追上去,有些东西,还是眼见为实的好,矛盾的种子已经埋下,若是不解决,接下来陆征别说护卫了,就算是在考古系里和范静相处,都是问题。
反正陆征也不着急回去,索性就吊在后面,看看这群人,到底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从刚刚零星的谈话大概可以判断出,三人聚在这里,是因为有一批货要出手。
当然,陆征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批货,就是白天他赶工的那一批,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就见范静一路小跑,几分钟后,终于大气小喘的追上了邢伟明一行人。
邢伟明看到范静倒是颇为惊奇,还询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从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邢伟明虚伪的一面,以他和墨爷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范静屁颠屁颠的在这打了一个暑假的黑工,邢伟明会不知道?
恐怕范静来的时候,墨爷都得吓一跳,不知道邢伟明到底在跟他玩什么幺蛾子。
这么看来,范静口中的那个什么宫廷瓷匠,和修补瓷器的秘籍,多半也是邢明伟杜撰出来的东西。
可怜这范静,自己被人当傻子,却还对此深信不疑。
果然就见范静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似乎这才想起她在这里帮工,是“背着”邢伟明的。
刚刚她被陆征气昏了头,所以迷迷糊糊的就跑来找邢伟明了,却也因此,被邢伟明给抓个现行,无奈之下,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你啊!”听到范静的说法,邢伟明一副宠溺的语气道:“墨爷那都是化学药水,对皮肤伤害很大,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说着,邢伟明又冲墨爷发难道:“墨爷,我学生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你再不给个说法,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嘿嘿!”墨爷只是干笑两声,似乎没什么陪邢伟明演戏的兴趣,懒得多搭腔。
倒是那大腹便便的胖子,上下打量了范静一阵,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当即热情的张罗道:“既然是老邢的学生,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走,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喝两杯!”
夜晚因为陆征的原因,范静也没正经吃上两口饭,此时却是有些饿了,虽然那胖子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可有邢伟明在,范静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邢伟明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四个人凑在一起,去的倒不是多高档的餐厅,而是来到了锋兰县的长途物流中心。
以前锋兰县最火的时候,这里的货物吞吐量大到惊人,每天装货的卡车都要排成长龙。
一些住在附近的人,看到了商机,便在家里搞点小吃,茶水出来卖,桌子就摆在路边。
那些卡车司机等待装货的时候就来这里消费,一边吹牛打牌,一边喝些茶水,吃点饭,久而久之的形成了一个小夜市。
可惜后来锋兰县被责令整改,这物流中心随之冷清下来。
大部分的餐馆都关门了,只留下一小部分,勉强维持着生机。
如今四人,便坐进了其中的一个小餐馆里。
这小餐馆不大,是两间平房打通后得来的,只有大厅,没有包厢,但生意却着实不错,除了范静他们,还有四五桌的客人。
陆征则在几人进去后,在门口的空桌前坐下,叫了个花生和毛豆,边吃边等。
屋内桌上的饭菜自然是丰盛了很多,猪牛羊鱼一样不少,中间还摆着一个大火锅,只吃的几人畅快淋漓,大呼过瘾。
尤其是那胖子,几杯酒下肚,越发的放浪形骸,嘴里说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惊人。
比如那胖子说他以前是盗墓的,后来团伙被端掉,好几个兄弟挨了枪子,他觉得风险太大,才终于收手。
一开始范静还觉得他是在吹牛,可等他说出一切确定的文物名字,以及背后牵扯出的大案后,范静才终于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最关键的是,有些事情里面,隐约还有邢伟明和墨爷的影子,这让范静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起来。
再联想她来之前,和陆征的一番争论,让范静也禁不住心中嘀咕,难道她真的错了,这胖子真有问题?
“好了!”看胖子越说越过分,邢伟明摆了摆手:“胖子,你喝醉了!”
“我醉了?我可没醉……”说话间,胖子挪了挪椅子,往范静身边凑道:“美女,你来评评理,我醉了没有。”
“这样好了。”胖子说完不等范静回应,猛的一拍桌子,转身拿过一个纸杯,就给范静倒了半杯酒:“美女,你陪我把这半杯酒喝了,今天咱们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呵呵!”范静干笑两声,却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平日跟同学聚会,大家再怎么闹,也根本不会有人向女生灌酒。
“对不起胖哥!”范静一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邢伟明,一边说道:“我还是学生,我不会喝酒!”
“怎么,不给你胖哥面子?”胖子从一旁扯过他的皮包打开,抽出几叠华币,扔在范静面前:“喝了这杯酒,这钱都是你的了,你们女人不就爱这个吗!”
“胖子,不要太过分了!”这时邢伟明明显有些不快,沉声道:“差不得得了,明天你还要上船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邢伟明!”胖子哗啦一下将手里的酒朝他砸了过去:“明天要去玩命的是胖哥我,今天老子想开开心,尝尝大学生的鲜,怎么了,你有意见?”
“一个学生罢了!”墨爷好似没事人一样,捻了个花生米塞进嘴里:“不要为这点小事,闹的我们兄弟间不愉快!”
“那他也得有本事把屁股擦干净才行!”邢伟明面色阴冷:“上次的事,闹的麻烦还不够大么,警察到现在还在追查。”
“让胖子给她带上船不就行了,任天王老子也查不出来!”墨爷明显是偏向胖子的:“这次小胖是为了代替死去的三儿才出的海,九死一生,为的也是帮咱们兄弟博一个前程,邢伟明,你既然已经入了伙,拿了钱就不要再摆你老师的臭架子,就真拿自己当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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