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萧君泽靠近阿楞。
阿楞下意识后退,还不忘将何云晚护在身后。
何云晚拍了阿楞一下。“不得无礼。”
说完,赶紧和萧君泽道歉。“陛下,阿楞是被山野农家的老夫妇养大,不懂宫中的规矩,云晚会尽快调教。”
“无妨。”萧君泽摇头,不在意这些细节。“被农家夫妻养大?”
“是,那老人家是为了救我……被李煜杀害,我答应老人家要照顾好阿楞。”何云晚点头。
“可知是谁将他寄养在农家?”萧君泽仔细地打量着阿楞。
如若说扶摇和长孙无邪更像南疆皇后阿吉娅,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那阿楞……绝对更像舅舅长孙云骁。
尤其是眉宇间那股浑然天成的英气。
“老人家没来得及多说,只是将这枚玉佩交给我。”何云晚将阿楞的玉佩拿了出来。
她一直都随身携带。
萧君泽接过玉佩,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着朝阳。“是……长孙家家主的龙纹玉。”
萧君泽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块龙纹玉,长孙云骁被人弹劾了很多次,说龙纹是帝王专属,说他这是谋朝篡位。
实际上,龙纹是长孙家的家族图腾。
朝阳接过玉佩看了一眼。“这件事,必须保密。”
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将阿楞放在农家,转移有些人的注意力。
这才让阿楞逃过一劫。
因为无论是扶摇还是长孙无邪,都被人废了武功。
“为何……”何云晚有些不解。
“有关阿楞的身世,一时不知从何解释,但这是为了他好,如若让有心人知道了,他会有生命危险。”萧君泽解释了一下。
朝阳深意地看着阿楞,突然冲他出手。
阿楞惊了一下,快速闪躲,只防守不进攻的情况下,朝阳居然伤不了他。
“朝儿!”
许是看出阿楞的弱点,朝阳反手冲着他心口的位置刺了过去。
感受到死亡威胁,阿楞才开始反击。
他的力量很强,朝阳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微微占据下风。
何云晚紧张地看着,虽知道朝阳不会真的伤害阿楞,可还是怕他受伤。
阿楞不懂身份尊卑,也不知对方是不能伤的人,只知道朝阳是女人,所以处处收着。
朝阳显然也看出来了,阿楞还未用全力,就已经展现傲人的天赋。
“他确实是个人才……”被重击击退,萧君泽抬手护住朝阳。
阿楞不解地看着朝阳,又看了看何云晚。“为什么要打我……”
朝阳冲阿楞笑了笑。“只是试探一下你的武功。”
“我爹说,不能打女人。”阿楞挠了挠头发。
“战场上,可不分男女,如果我要你的命,你也不敢吗?”朝阳绕阿楞走了一圈。“奉天的姜老将军收他为徒,绝对是见到宝了,只是……他的……”
朝阳指了指脑袋。
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阿楞很单纯,想法也傻傻的,他没有坏心思,不算聪明,但很勤奋。”何云晚赶紧解释。
“为将统帅,需足智多谋,如若……”朝阳若有所思。“那便必须有足够智多的军师,还得让他足够听话。”
萧君泽点了点头。“云晚足以胜任。”
若是真的上了战场,阿楞是一把绝对的利剑,但必须要有人会用,要绝对听话。
“他没有其他名字吗?”朝阳笑着问了一句。
何云晚摇头。“没有。”
“我已知晓他的身世,他还有亲人在,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让他随家人姓?”朝阳看着何云晚,想让长孙无邪帮阿楞取名。
毕竟,阿楞也是长孙家的人。
这些年,长孙无邪一直都在恨意中度过,如若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在……也许心里会多一点牵挂。
“自然!”何云晚激动地看着朝阳。“姑娘所言可是真的?阿楞的家人……”
“嗯。”朝阳点头,随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玉佩,也必须留在我这。”
“云晚懂了。”何云晚很聪明,自然已经猜到了阿楞的身份不简单。
“他看起来很听你的,那照顾他的人物,就拜托姑娘了。”朝阳冲何云晚作揖。
“姑娘客气了,他的养父因为我而死,照顾他是我的责任。”何云晚笑了笑,她们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太客气了。
朝阳也笑了笑,回头看着萧君泽。
萧君泽宠溺地把人抱在怀里,视线回到阿楞身上。“你可愿……为奉天而战?”
阿楞看了看何云晚,又看了看萧君泽。“晚晚愿意,我就愿意。”
萧君泽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呢?本心是否愿意与我奉天共进退?”
“我……”阿楞低头,好好思索了片刻。“爹爹说了,我是奉天儿郎,参军保家卫国是应该的,但死也不能做叛军,所以……我愿意,但是我去过奉天军营的,没人要我。”
萧君泽惊讶了一下。“你去的是?”
“江南驻军的关中军,可凶了。”阿楞还会告状了。
萧君泽笑了笑,还真是……天意。“从前的关中军首将已经不在了,现在是三军统帅木怀成,相信你们会成为很好的兄弟。”
阿楞挠了挠头发。“他是我的家人吗?”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萧君泽抬手拍了拍阿楞的肩膀。“你比我年长些,该是兄长。”
何云晚没敢多问,她猜不到阿楞的身份,但知道阿楞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否则……陛下不会与他称兄道弟。
阿楞开心地看着萧君泽。“弟弟。”
何云晚吓得一身冷汗。“不得无礼,这是陛下……”
“无妨。”萧君泽摇头。
何云晚心底大致有数了,阿楞的身份……很不简单啊。
龙纹?不是皇室,就是皇亲贵胄。
阿楞有些开心,见到萧君泽会觉得有亲切感。“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儿?”
何云晚头疼,真是无知者无畏。
“嗯,阿楞喜欢玩儿什么?”萧君泽难得幼稚。
“师父让我举石坠,我可以举到百斤了!”阿楞很开心。
萧君泽咳了一下,有些尴尬。“那个……这个你自己玩儿吧,我帮你数着个数。”
朝阳忍笑,看了何云晚一眼。“若无外人,便不必在意太多君臣礼节,他与旁人不同,不在意世俗身份。”
何云晚有些感动,低头应允。“姑娘说的是,陛下乃是百年难一遇的明君,奉天有他,乃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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