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金刚明王诀?”
“正是。”
“这卷经文是件法宝?”
“心经以贝罗叶纸所制,高僧手书而出,确实是一件难得之物。”
“不是……”
孙恒脑袋发懵,道:“大师的意思是,你是金刚明王诀本身?不是这卷经书?”
“正是。”
白衣僧人依旧不疾不徐,道:“所谓法有元灵,有些功法本就蕴藏着天地间的某种道理,这种道理显化出来,就有了元灵。”
“昔年佛祖降光阴天贝擅界之时,曾口吐降魔法咒,化身二十四尊者,镇压邪魔。”
“道家也有言,大罗仙师游经腾盛天赤界,随手降下一符,化作天尊一位,教化众生,得无量功德。”
“此等种种,俱是法有元灵。”
“……”
孙恒身躯僵硬,顿了片刻才再次煽动翅膀,声音艰涩的回道:“我一直以为,这都是夸大之说……”
他自然知道法有元灵,但只是以为法宝、法器会有元神显化。
却没有想过,竟然就连功法都能成精!
这倒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名叫五行拳的电影。
电影中那五行拳就成了精。
白衣僧人轻笑:“贫僧虽是金刚明王诀,却也要劳烦施主搭救,免遭永堕魔道之劫。”
他虽陷入劫难,但面上依旧不疾不徐、不焦不躁、这等定性倒是让人佩服。
不过……
孙恒苦笑:“大师,在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白衣僧人朝孙恒合十一礼,道:“贫僧能感觉得到,那可以让贫僧脱离苦海之人,就在皇城。”
“只要施主把那人待到此地,即可!”
“哦!”
孙恒双翅颤动,道:“大师所言那人,我也能猜得到。不过,在下怕是无力带他过来。”
“实不相瞒。”
他不待对方开口,继续道:“前不久在下假扮佛门弟子进了一次皇宫,只可惜,一眼就被那国主看穿,差一点就身陷囫囵。”
“这样……”
白衣僧人一顿,随即展颜一笑,道:“如此也好解决。不知施主有没有兴趣,听贫僧讲述真正的金刚明王诀?”
“……”
“轰……”
不待孙恒开口,殿中的佛像已经疯狂颤抖起来:“你们就是欺我、辱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诚心拜佛几十年你不传,却传给一个不尊佛门的外人?”
“你们都该死,该死!”
“啊……”
他大声咆哮,宣泄着内心的不满、怨恨。
“大师。”
孙恒也是心有不解:“你刚才所言,不是说若想修行金刚明王诀,需要佛性深厚吗?”
“呵呵……”
白衣僧人轻笑,看着孙恒反问:“敢问施主,何为佛性?何为道心?”
他不等孙恒回答,已是继续道:“佛性、道心,殊途同归,求道之心的定性而已。”
“施主心有无边煞气,可见杀人之多,但心神依然纯粹。身有因果缠身,纷纷扰扰,念头却依旧精纯,此等向道之心,修习金刚明王诀自是无碍。”
“况且……”
白衣僧人轻轻一叹:“贫僧身为金刚明王诀显化元灵,也不愿它就此失传。”
…………
七日后。
皇宫之前有一处广场,广场附近有一处酒楼。
酒楼名曰迎佛楼,乃是皇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
盖因为,此楼里面住的都是模样精致,又懂得打扮的女菩萨。
这一日,楼里的女菩萨都下了凡尘。
“好!”
“唱得好、弹得好,有赏!”
一个清脆略带稚嫩的声音,在顶楼响起。
此声落后,当即有各种娇滴滴的女声附和,声音急切、殷勤,全无往日的端庄收敛。
“多谢公子!”
“谢公子赏!”
“咕噜噜……”
一个明晃晃的宝珠,从楼梯处滚落下来,恰好滚在一个肥胖男子脚边。
“珍珠?”
象国皇子庞春费力的弯腰,把脚边的宝珠捡起,面露惊奇之色:“竟然那么大?”
却见他手中的珍珠,足有常人拳头大小,明晃晃的极其耀人。
通常所见珍珠,不过黄豆大小,拇指大小的已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而这等拳头大小的珍珠……
别说见,就算是听,都没有听过!
“这是我的!”
一个模样出挑、打扮艳丽的女子从楼下快步走下来,朝那珍珠一指。
“不!”
一位姿色丝毫不输与她的女子也急匆匆的走了下来,道:“那明明是张公子赏给我的!”
“我的!”
“我的!”
两人快步冲到庞春面前,丝毫不顾维持自身的风度,面红耳赤的争吵起来。
同时不忘伸手,去抢庞春手中的珍珠。
“好了,好了!”
楼上,那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更是透着股懒散:“都别抢了,一人一粒就是。”
说着,又有一粒同等大小的珍珠从楼上滚下,咕噜噜的滚到两女脚下。
“哼!”
一女朝着往日的好友轻哼一声,急忙蹲下身子捡起珍珠,朝楼上躬身道谢:“多谢公子赏!”
那声音浑不在意的开口:“不用客气,回来继续奏乐、起舞吧!”
“是,公子。”
两女急忙躬身,抱着各自的珍珠就要朝楼上行去。
只不过这个时候,庞春却是多嘴说了一句。
“那么大的珍珠,不会是假的吧?修士的障眼法可不能一直起效果。”
他体型庞大,声音也丝毫不弱,说话间更是毫无收敛的意思,旁人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哒……”
两女的脚步一顿,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狐疑。
是啊!
这么大的珍珠,会不是假的?
如若是真的,对方怎么会那么大方?随随便便就扔出来赏给别人?
“无知!”
楼上,一人冷哼:“我那后池圈养的灵贝足有上万,这东西每日产出百余粒,算得上什么稀奇?”
“呵……”
庞春本来也就是多嘴说上一句,这珍珠是真是假与他本就没什么干系。
但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如此孤傲,却是心头火气,忍不住撇嘴道:“好大的口气,这话我却是越听越像是假的!”
“上万灵贝,每日产出百粒珍珠,有那么多钱财,竟然跑到这里来听曲?”
“大胆!”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响起,一人已是急匆匆的从顶层行了下来。
来人头戴金箍、腰缠玉带,手握一柄折扇,却是位面似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即正绷着脸朝庞春看来。
少年手一指,怒道:“兀那胖子,你再说一句我听听!”
庞春贵为一国皇子,即使是一个小国,又何曾受过他人这等直面怒斥。
当即一梗脖子,不顾身旁张衍的劝阻,道:“说就……”
“哎!”
一位打扮艳丽的美妇急匆匆从楼下走下,拦住庞春的话头,朝年轻人道:“公子勿恼,勿恼!”
“别说这珍珠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我等也甘愿为公子献唱、起舞。”
“滚!”
谁知,年轻人闻言竟是不喜反怒,大袖一挥就把美妇扇飞一边,道:“什么叫就算是假的?”
“我的珍珠就是真的!”
一旁,庞春的绿豆小眼几乎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道:“那可说不定哦!我前几日还见有人以障眼法骗过别人哪。”
“找死!”
年轻人本就受气不住,闻言面色再次一沉,折扇一抖,已经朝庞春遥遥扇出。
“呜……”
阴风呼啸,内藏大恐怖。
阴风一起,庞春的面色就是陡然一变,一双眸子里竟是恐慌。
“咚!”
楼梯处,一根漆黑重杵陡然一顿木板,佛光涌现,瞬间扫清场中阴风。
“这位施主,何至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