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到86章纪慕回来了。
第五爵给栾洲打了电话。
“纪青和怎么会掺和进来。”男人皱着眉,问道。
他人虽然常年在部队但毕竟还顶着第五的姓,有些身为第五家的人该了解的东西还是得知道。
纪家和第五家向来不和,前几辈人更是积怨已深。
有一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对纪家的情况,第五家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纪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个风流浪子,除了正房妻子以外,外面还有不少女人,纪博平和纪文强就是外室所生,小儿子也就是纪慕的父亲则是原配所生。
纪老夫人是名门千金,生得美丽动人,性子温婉端庄,可惜生下孩子没多久之后就去世了。
不知是不是纪老爷子心里有愧,对这个孩子倒是极好,这份好甚至连带着到了纪慕身上。
被视为京城纨绔之首的纪慕是纪家三房唯一的血缘后代,也是纪老爷子的心头宝。
虽然许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纪老爷子要把一个纨绔当成宝贝,心里都大多瞧不起这位娇贵公子哥,但面上对纪慕还是尊敬的。
纪青和是纪家大房纪博平的长子,高考结束后就被纪博平送往国外留学,纪青和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就考进了耶尔比大学,前途无量。
二房生了一对龙凤胎,姐姐叫纪从灵,弟弟叫纪安文,目前还在上高中。
纪家三房不和是京城顶级豪门间公开的秘密。
纪博平和纪文强更是将纪慕这个侄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纪慕虽然有纪老爷子护着,但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各种磨难恐怕也不少,若不是他装作纨绔子弟,恐怕早就被自家大伯二伯除掉了。
是的,第五爵一直认为纪慕的纨绔是装出来的。
在那次西南事件之后,他就更加确定了。
纪家的水有多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若是纪博平他们知道了纪慕有了女朋友……
第五爵紧抿着唇,五指用力。
“纪青和回国恰好遇上了车祸,是江怜晴救了他。”
“江怜晴受伤住院期间,纪青和一直陪着她,两人便有了交集,从目前的资料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挺亲密的。”
听筒里传来栾洲的声音。
“纪青和知道纪慕和左初的关系么。”
栾洲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后皱了皱眉,翻着搜集到的资料:“应该不知道,左初和纪慕没有公开,而且纪慕唯一一次到左初的剧组探班还是以助理的名义去的。”
他顿了顿:“队长,你是怀疑这次的事情是纪家的人动的手?”
“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不相信一个江怜晴会让左初失去求生意识,但要是纪家的人跟她说了什么……那就不一定了。
第五爵一手插着口袋,随意地抬起了眸,目光却倏的顿住。
医院的人流量很大,病人,家属,医生,护士,走廊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但在人群中,却能一眼注意到那个男人。
纪慕。
第五爵的眸子微沉。
“喂,队长?喂?”
手机里栾洲还在喊他。
第五爵淡淡说了一句:“你继续查,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说完,就按下了挂断键。
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纪慕此刻的形象有些不修边幅,青色的胡茬没来得及刮,从下巴上冒了出来,在白皙的皮肤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明显。
眼窝处有淡淡的青色,透着一丝疲倦。
男人显然是得知了消息立刻赶过来的。
见状,第五爵心中对纪慕的不快稍稍减弱了些。
“纪少。”他伸出手。
纪慕瞥了一眼,没应他,一双桃花眼里蕴着一丝寒意,似笑非笑:“第五队长,倒是稀客。”
男人的嗓音有点凉。
一旁的纪三感受到空气的冷凝,不由往后退了退,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
好家伙。
一上来就是王炸。
第五爵淡淡地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是左初的朋友,理应照看。”
“朋友?”
纪慕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唇角微微勾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第五爵冷峻的脸上依旧刻板。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纪三却觉得呼吸仿佛都困难了起来。
“那个,爷,第五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左小姐怎么样了吧?”他试探性地出声。
试图打破这个令人窒息的场面。
纪慕唇角的弧度消失,眸色淡淡:“走吧。”
他转身离开,朝着病房走去。
第五爵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病房里只有殷含英和躺在病床上的左初。
开门的声音响起,殷含英下意识地抬头,看见来人却愣了一下,站起身子。
“纪先生。”
纪慕没有回答。
他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一步步向病床上的女孩走近,男人的指尖都在颤抖。
走到床边,纪慕的声音哽了一下:“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左初像是精致的瓷娃娃,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很美,但也很脆弱。
纪慕攥紧了拳头。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似的,生疼。
第五爵走进来,看到的男人隐忍痛苦的眼神。
一旁的殷含英走过来,轻声道:“第五先生,我有些事情想麻烦你,能出来一下吗?”
他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
纪三也悄悄跟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纪慕坐在床边,目光一刻也未从左初的脸上移开。
他慢慢地伸出手,轻轻触摸她的脸颊。
“我回来了。”
嗓音微哑。
他回来了,所以睁开眼睛好不好?
“左初,我回来了,你不想我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女孩没有回应。
纪慕心中酸涩,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底涌了上来,视线逐渐模糊。
他睁大眼睛,努力想要将左初的脸看清楚。
两颊传来一阵湿意。
他的唇印在左初的手背上。
黑暗中,左初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呆呆地抬起头,眼神木讷。
目光所及之处,仍是一片黑暗。
她慢吞吞地重新将头埋进了双臂。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家没了,亲人也没了,信仰没了。
什么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