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晴状似无意的话让刘和风顿时皱紧了眉头。
那条热搜他看到了。
所以左初现在是无戏可拍,所以才到剧组里当武替的?
如果剧组继续用她,就算镜头少,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以后真的被观众认出来,恐怕又会再起风波。
江怜晴看着刘和风忽变的脸色,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
以对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精心准备的作品里有污点的存在的。
不巧,左初就是这个污点。
“天琪。”刘和风做了决定,喊了身边的副导演一声。
“刘导。”副导演郑天琪应道。
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郑天琪俯身凑耳。
刘和风在他耳边低声:“把今天的工资发给她,就说剧组现在不缺人了。”
她,明显指的就是左初。
郑天琪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左初那样的身手,要是真的能被拍进剧里,一定会让众人眼前一亮的。
但就算可惜,他也不可能违背刘和风的话。
对方的考虑不无道理,谁让左初黑料那么多,现在又正好处在风口浪尖上呢?
即使心里再觉得可惜,郑天琪也依旧去找女人了。
郑天琪走远,刘和风拿起喇叭,没再想这件事。
“好了,继续拍。”
“刘导,我去一下洗手间。”江怜晴眸光一闪,柔声道。
“去吧。”
刘和风挥了挥手。
江怜晴的定妆照已经拍完了,她想去哪儿都没问题。
女人微微颔首,朝着周围几人示意了一下,然后抬脚离开。
另一边。
成宇和范思涵都被支开了,左初看着找上自己的副导演,眉头微蹙。
“武替足够了?”
郑天琪点点头,将五百块钱递给她。
“嗯,现在暂时不缺了,喏,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左初垂眸,看着那鲜红的五百块,又抬眼看了看郑天琪的神色,心里了然。
“知道了。”
她没多说什么,只接过那钱,朝郑天琪道了声谢。
而后转身离开。
郑天琪看着女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以左初的容貌和身手,他实在是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把这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的。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成宇和范思涵的眼睛。
“副导叫左初去干嘛啊。”
“哼哼,一脸奸相,一看就不怀好意。”成宇双手抱胸,眯着眼睛冷哼道。
范思涵翻了个白眼。
“哎?左初她怎么走了?”
看到左初朝外面走,范思涵皱眉,脑海中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成宇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急忙和女孩告别。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拜拜。”
“哎!”
范思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就一溜烟跑远了。
她看着左初离开的方向,还是有些不放心,可那边群头已经在喊集合了。
她抿了抿唇,还是往某处跑了过去。
……
左初将五百块塞进口袋。
本来找这个工作就是因为来钱快,而且适合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长干。
所以此刻就算是被赶走了,她也不觉得难过。
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按照郑天琪之前的表现,明明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怎么好端端的又要赶她走?
大兴含光五十九年,冬,举国哀悼。
大雪洋洋洒洒,布满了整个京都城,清晨惨白的日光透过云层折射在一片凄凉之中,宫乐者齐鸣乐,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九步一叩。
就连路边的小儿都神色悲戚,百姓一脸肃穆,早早地在长街上夹道而立。
今天,是大兴国第一女将军左初出殡的日子。
左初,虽为女儿身,却是威震八方的女将军,十二岁时便手持一杆龙吟枪,脚踏一匹白马踏雪,戍守边关十余载,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被大兴皇帝封为开国以来的唯一一位女将军。
“娘,那是什么?”
双颊通红的小姑娘指着城门外立着的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问道。
妇人两眼通红,哽咽了一句:“那是护送左将军离开的军队。”
“左将军要去哪里呀?”孩童十分天真地问着。
“傻孩子,左将军保护了我们这么多年,自然是要去天上享福的。”
妇人摸摸她的头,道。
城门外,穿着厚重铠甲的士兵手握长矛,黑色铠甲与红色方巾形成了一片奇异的景象,让人不由地屏住呼吸。
军队的动作整齐划一,灵柩的队伍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大兴含光五十九年,大兴国唯一的女将军左初战死沙场,终二十五岁,是大兴朝历史上,唯一一位以军礼下葬的女性。
左初睁开眼睛,耳边是一阵嗡鸣声,隐约可以听到几个男人的声音。
头部传来熟悉的眩晕感觉,是饮了烈酒所致,左初咬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一眼望去全是尸体和鲜血堆积的荒漠上,被从敌后射来的一根箭矢命中要害。
征战沙场十余年,最后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左初觉得有些讽刺。
“威哥你别说,这妞还挺水灵。”
“那当然了,这可是汪总那边都能上去的人,要不是她偷偷跑出来,你以为咱哥仨能有这样的艳福?”
男人猥琐的声音穿进耳朵里,左初神色微冷。
在军营里,男人多,难免会说荤段子,但从来没有人敢把玩笑开到她身上,这些人,真是活腻了。
在那只咸猪手碰到她身体的前一刻,左初伸出手,将男人的身体猛地一拉,膝盖上顶,命中目标。
已是十月入秋,但白天的阳光仍然猛烈,只是少了些灼热感。
路边的杨树高耸站立,碧叶依旧。日光被树叶修剪成零碎的形状投影在地上,光影绰绰。
秋高气爽。
某高档会所里,纪慕看着跪在自己不远处,不停地磕头求饶的男人,神情淡漠。
“纪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实在不得已才接这单生意的!”男人痛哭流涕,“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得了重病,我要是没了命,她会活不下去的!”
某高档会所里,纪慕看着跪在自己不远处,不停地磕头求饶的男人,神情淡漠。
“纪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实在不得已才接这单生意的!”男人痛哭流涕,“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得了重病,我要是没了命,她会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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