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舜他们的强烈提议。
苏锦是心有余力不足。
楚舜他们唉叹连连。
不过想想苏锦说的也有理。
这世道对女人太不公平,要求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有一个这样集美容和吃喝玩乐于一体的美人阁,也难怪她们争先恐后。
苏锦扶着唐氏回内院。
小厮把贺礼抬上来。
箱子一打开。
唐氏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随即笑道,“怎么送这么珍贵的贺礼?”
唐氏的蹙眉,苏锦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娘好像认得这件玉雕。
可这玉雕是太后的心爱之物,她娘没有进过宫,不应该认识才对啊。
苏锦将心中疑惑压下,道,“女儿只是借花献佛,这玉雕是太后赏赐给女儿的。”
赏赐……
唐氏哭笑不得。
苏锦每一次进宫,唐氏虽然知道的不是事无巨细,却也知道大概。
她把打劫叫做赏赐,唐氏一点都不反对。
当然,苏锦送的不止这些。
还有美人阁和药坊各一成的股份。
苏锦把一块墨玉牌递给唐氏道,“娘,这块玉牌是女儿特意为您打造的,去美人阁后院玩,不需要掏任何费用。”
墨玉牌,只此一份。
后院全免,在铺子里买任何东西都打五折。
唐氏拿着墨玉牌,夸苏锦孝顺。
苏小少爷在一旁道,“姐,你就不怕娘去了,美人阁就没生意了?”
苏锦,“……。”
唐氏,“……。”
“有你这么说你娘的吗?”唐氏瞪儿子道。
苏小少爷道,“娘,你自己心底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唐氏,“……。”
“娘是被你爹牵连的,”唐氏道。
“娘要趁着东乡侯府要办乔迁宴,挽回一下在百官和夫人们心中的形象。”
“……。”
苏锦心有点慌。
她为什么有一种越挽回,形象越差的错觉?
靠赌博把崇国公府赢回来,把权倾朝野的崇国公逼的从祖宅搬出去,还让百官来参加东乡侯府乔迁宴,她已经无法直视她爹的凶残和霸道了。
你以为这就是最凶残和霸道了?
不。
这还不是。
论撒盐——
东乡侯府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东乡侯不止邀请了皇上和文武百官,他还差人给崇国公府送了请帖去。
崇国公府,书房。
崇国公正和两位心腹大臣商议怎么弄死东乡侯。
从被他打断肋骨,到抢马匹,抢粮草,再到抢崇国公府。
崇国公是不弄死东乡侯不罢休了。
只是真说的弄死他,崇国公又束手无策。
派人去刺杀过,除了回来报信的,其他的都死了。
东乡侯虽然天天上朝,可他自打进京,也就干过一回正事——
送粮草。
他又抢又劫,他还得替他兜着!
而且这事该怎么办,崇国公头疼的紧。
皇上说此事容后再议,明显是要等冀北侯和皇上派去看粮草的心腹回来再行处决。
除非把冀北侯他们都杀掉灭口,否则这事兜不住。
“国公爷,望州的事该怎么办?”有大臣不安道。
崇国公抬手做了一个灭口的姿势。
大臣脸色一变,胆怯道,“冀北侯算半个国丈了,杀他,皇上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崇国公脸都气绿了,“我是让你灭冀北侯吗?!”
大臣,“……。”
脑子一转,那大臣就反应过来是除掉望州官员。
只要他们一死,那就是死无对证,这事就算捅到皇上跟前,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来。
大臣连忙认错。
外面敲门声传来。
“国公爷,”小厮唤道。
“进来!”
小厮推门进去,把一封描金的请帖送上。
崇国公蹙眉,“谁送的帖子?”
“是东乡侯府差人送来的。”
“……。”
“请国公爷去参加乔迁宴,”小厮声音弱不可闻。
“……。”
崇国公脸色铁青。
两大臣脑门上冷汗直往外涌。
没见过比东乡侯更会作死的,抢了崇国公的府邸,还请崇国公去参加乔迁宴,他是想把崇国公活活气死,好独揽朝政吧。
可偏偏这么作死的东乡侯,不仅没死,在朝堂的威望还更大了。
一而再的踩着崇国公府立威,现在已经没人敢招惹他了……
朝堂上还有不少没站队的大臣,见东乡侯和崇国公杠上,而且占尽上风,已经蠢蠢欲动了。
崇国公看着手里的请帖,想到派出去拿东西的暗卫迟迟未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要说怕信落在东乡侯手中,倒也没有。
只要他敢把信抖出来,就告他一个污蔑之罪!
只是想到接连折损在东乡侯手中的暗卫,崇国公就怒上心头。
还敢请他去参加乔迁宴?
他就给他这面子!
东乡侯府。
吃过回门饭后。
苏锦陪唐氏在花园转了一圈。
花园内,百花齐绽,争奇斗艳。
想到东乡侯府凋零的花草,苏锦心生同情,不知道这些花草还能活多久。
唐氏抬头看了看天,道,“时辰不早了,你该回镇国公府了。”
苏锦还真有些舍不得走。
还是待在东乡侯府比较舒心。
前脚苏锦和谢景宸离开,后脚又来了一拨人。
前院,书房。
东乡侯坐在书桌前,看着房屋地形图上标记的红点。
手指轻敲,闪着光芒的眸子都显示他心情很好。
敲门声传来。
“侯爷,南安王、北宁侯他们给您送贺礼来了,”小厮道。
“快请。”
东乡侯把地形图叠好,一边揣入怀中,一边走出去。
湖畔,楚舜他们坐在石凳上喝茶。
南安王坐在湖边石栏上往水里丢石子。
小厮走过来道,“南安王和靖国侯他们来侯府了。”
南安郡王几个不敢置信。
“真来了?”北宁侯世子怀疑道。
“……。”
小厮点头。
苏崇见他们还坐着,道,“你们不去看看?”
“先晾我父王一会儿,让他知道就算他服软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没那么容易原谅他,”南安郡王一脸傲娇。
楚舜他们意见一致。
得让亲爹知道,他们做儿子的也是有脾气的。
想到一会儿就能回家,不用再留下来挨揍,心里就美滋滋。
“待会儿你拉我去,”南安郡王望着苏崇道。
苏崇,“……。”
“我一个也拉不了你们四个啊,”苏崇道。
“要不我拉两个,再脚踹两个?”苏锦问的一本正经。
“……。”
一刻钟后。
觉得晾差不多了。
南安郡王他们方才起身。
只是等他们去前院,只看到东乡侯在大门口。
“我父王他们呢?”南安郡王问小厮道。
“刚刚已经走了。”
南安郡王,“……!!!”
走了……走了……
这两个字在楚舜他们脑中炸开。
如涟漪一般徘徊着。
东乡侯进了府,小厮过来道,“侯爷让郡王爷几个今儿好好放松放松,明天正式开始训练。”
“什么正式训练?”楚舜问道。
“刚刚靖国侯他们把世子爷交给侯爷了,并一人给了侯爷五千两的束脩,”小厮同情道。
“侯爷向南安王他们保证,一定会让他们觉得五千两花的值。”
“……!!!”
苏崇拍着楚舜的肩膀,笑道,“他们不是来接你们回去的,是正式把你们交到我爹手里。”
“我爹可不是我,”苏崇同情道。
“好好享受今天吧。”
“明天你们会哭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