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歌的过去变成了一张白纸,虽然失忆后醒来的她和之前脾气大相径庭,容绥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有趣一些。
她的设计天赋很好,容绥便手把手的教她设计,他是个严厉的老师,“这里不对,化繁为简,logo要越简单越好,在简单中突出主题才是最难的,好好再想想。”
宫漓歌垮着个小脸,“太难了太难了,大叔你就不能要求少一点。”
“做完这一单有二十万的进账。”
宫漓歌眼睛一亮,“我马上做。”
“财迷。”
宫漓歌扬眉,“这不是为了早点还清你的债务嘛,我撞坏的那辆车那么贵。”
容绥脸色渐冷,“还清了你要离开?”
“离开也好,不离开也罢,我总得先还清再说,我不太喜欢欠人什么。”
“如果我说钱可以不用还了,代价就是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容绥靠近了她,从他身上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宫漓歌,“你愿意吗?”
宫漓歌眨巴着眼睛,“大叔也太不厚道了吧,难不成想要我给你做一辈子的设计?那员工还可以离职呢,我不要。”
容绥无奈的摇头:“你啊……”
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宫漓歌无依无靠,按照常理她应该将自己当成依靠才是,可她这么小的年纪却没有惧怕的东西。
想来想去,他们之间缺少了羁绊。
目前将宫漓歌留在身边是学设计,那么将来呢?
“五爷,根雕已经雕好了,烦请你过去看一眼。”佣人恭敬在一旁道。
容绥拉起宫漓歌,“一起去。”
大厅中的红布里面盖着一个巨物,宫漓歌好奇的在边上转悠,“这么大,里面雕刻的是什么?”
“是什么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宫漓歌从那四仰八叉的轮廓判断不出是龙还是凤,心想着是什么神兽还是菩萨呢?
将红绸一拉开,宫漓歌当场傻在了那里。
“啊这……”
容绥满意的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愕之色,“评价一下吧。”
“大叔,你平时眼光挺不错,怎么突然就走偏了?这可是很珍贵的木材呢,居然拿来雕这玩意儿?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容绥轻点她的额头,“嗯,脑子确实不太好使。”
根雕大叔满脸委屈,“小姐,这不是你……”
容绥一道冷眼扫去,大叔只得闭嘴,他就说那么好的木头怎么拿来雕刻这种东西,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一串珠子。
“五爷,这是按照你给的手稿雕刻的,你看满不满意?”
“不错。”容绥接过那串珠子戴在了手腕上。
宫漓歌打量着他手上的珠子,他的肤色本来就白,这下更衬得他肤色雪白。
“挺适合你的,大叔,你自己设计的?”
“一个很重要的人设计的。”
指腹时不时抚着根雕,嘴边的微扬代表着他的好心情。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的时间宫漓歌便在设计行业小有名声,她已经能独立完成一些高难度作品,谁也不会猜到那种艺术品会是一个初中生设计的。
她没有再提出离开,容绥也放心了不少。
“大叔,我要出差一趟,刚刚接了个国外的订单。”
“国外的?太远了,推了吧。”
“不要,不是你让我历练自己的吗?我机票都订好了。”
容绥拿着杂志的手一顿,“丫头,你年纪太小了。”
“我今年都13岁了,哪有很小?我不管,我就要走,你要是不放心就派保镖保护我。”
容绥放下杂志,“我陪你走一遭。”
“也行吧。”宫漓歌笑眯眯的。
“哪个国家?”
“T国,西方文化的发源地,还有全世界闻名的爱情海。”
容绥皱了皱眉,“其它国家都可以,T国不行。”
“为什么不行?”宫漓歌显然有些不快。
“T国和H国边境发生了冲突,有可能会爆发小规模战争,现在这个点去T国不是明智之举。”
宫漓歌瘪着嘴,“你骗我,明明T国好好的,过两天还要举行艺术展,订单是一回事,我想去参加艺术展,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出门,大叔,你打算用笼子将我关一辈子吗?”
尽管宫漓歌没有恢复记忆,她早就发现了容绥的占有欲。
例如他喜欢喝咖啡,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只会喝那个品种,而且糖永远只加三块。
宫漓歌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也有这种偏执,虽然他对自己很好,自己也很感激他提供的一切物质条件,但她就是不太喜欢他这一点。
见小丫头脸垮塌了下来,容绥只得同意。
“想去就去,但不可以去两国交界处。”
“好勒!我这就去收拾行李箱,我要带漂亮的裙子去拍照。”小丫头撒丫子跑了。
容绥无奈,陪她走这一趟吧,就当是散散心。
刚刚站起来,他接到一个神秘的号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容绥的脸色垮了下来。
“必须要我去?”
“这次的任务非比寻常,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是,我马上启程。”
容绥挂了电话,本想让宫漓歌取消行程,但看到小丫头抱了一大堆裙子出来,日益成熟的小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大叔,我带了五条裙子,那边风大不大?紫外线强不强?太阳帽和防晒霜也要吧。”
“行程……”
“怎么了大叔?”
面对这样的眼神,他实在没法拒绝。
“没事,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行程有变,我有事陪不了你,不过我会安排好所有的行程,也会安排保镖随时保护你,你去艺术展和旅游景点打卡,其它地方就不要去了。”
“谢谢大叔。”宫漓歌开心极了,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容绥太阳穴冒起了青筋,“你就不问问我去哪?”
“出差吗?”宫漓歌这才问了一遍,“那你要早点回来呀。”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容绥无奈,将一个阴沉木雕刻项链递给了她,“随时戴着这个,不许摘下。”
“好的大叔,你就放心的去吧。”
宫漓歌兴匆匆的收拾好东西就去了机场,T国,她来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两国的温差极大,一下飞机她就火急火燎换上了轻便的夏装,保镖守在门外。
宫漓歌哼着歌拉着行李箱出来,拐角处撞伤一人。
在她落地前被人揽住了腰。
“哎哟。”她捂着头,“你是钢铁做的吗?”
宫漓歌不满的看着对方,眼睛出现一双紫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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