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给齐烨换肾。
容宴闭眼,满眼都是血腥之色。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样一副画面,躺在手术台上人事不省的人,护士慌了神,“不好,病人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要不是他带着自己的医疗团队及时赶到,将宫漓歌硬生生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宫漓歌早就死在了手术台上。
那么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冰冷的台上,脸色白得吓人。
戴着氧气面罩的她以肉眼可见呼吸频率逐渐下降。
“不要死,我命令你好好的活下去,不许死。”
他抓着她的手,从来不信鬼神只信自己的他第一次向老天爷祈求着,活下来,阿漓。
哪怕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也想要好好的活着。
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求,将宫漓歌又放了回来,他陪着她熬了两天两夜,宫漓歌才脱离生命危险。
容宴松了口气,想要伸手摸一摸瓷娃娃般的宫漓歌。
那虚弱的人嘴里叫着一个名字:“烨哥哥……”
伸到她头顶的手指顿住,在宫漓歌清醒之前容宴已经离开了房间。
宫漓歌只知道自己在手术台上大出血,根本不知道将她性命挽回来的人是谁。
容宴抚着胸口那颗不安的心,那些悲惨的往事已经过去了,宫漓歌没事,她还好好的活着。
宫漓歌需要静养,谁也没有打扰她。
横在容宴心里的还有一座大山。
容绥在栏边抽着烟,雨丝透过屋檐飞溅落在他的脸上,他扬天吐出一口浊气。
“我们谈谈吧。”容宴大步朝着他走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古卿放下手术刀,摘下手套和帽子,走出临时手术室。
群里已经疯了。
【妹妹有没有事?】
【你靠不靠谱,不行换我来!】
【我已经在来的路上,定位发给我。】
古卿无奈的摇头,这群宠妹狂魔。
为了安抚大家,古卿拍了一张宫漓歌睡着的照片。
【卡哇伊!这是哪家的小天使啊——哦,是我家。】
【我是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可以看到天使。】
【妹妹的笑颜由我来守护。】
【呸,滚一边去,由我守护妹妹就够了!】
……
夏家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夏浅语和夏盟的电话打不通。
余晚情操碎了心,“这两个孩子也真是的,出去玩好歹维持着通讯,找不到人这让人担心死了!”
“干脆这样,我出国一趟,我倒要看看这孩子究竟在干什么!”
“爸,你稍微等等,我已经拜托了国外的朋友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也省得你来来回回到处跑。”
萧孀的脸跟天气一样好久都没有放晴了,“都怪那个贱人,只要和她扯上关系就没什么好事!”
“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扯宫漓歌干嘛?”
“那小贱人真是邪门,去上个学也能闹出这么多事,连玉儿小姐都因为她的关系被逐出家门,这贱人别落在我手上!”
萧孀就像是中了邪,每天不停的在家辱骂宫漓歌,余晚情听得耳根子都长茧了。
“老公,浅语联系你了吗?我看网上罗那些人骂得好难听,刚刚我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附近转悠,该不会是那些人肉过来的黑粉吧?”
夏峰事业不顺,家里又接连出事,心情更加烦闷。
“没看到网络上的消息?她在马尔代夫潇洒着,哪还能记得你我?像是这种不负责任的女儿,不管也罢!”
余晚情叹了口气,“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管家急冲冲来报:“不好了!先生夫人们你快去看看吧,刚刚有车丢了一个大包裹在我们门前,我看那包裹还在动,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我倒要看看是谁装神弄鬼!”
一群人急冲冲赶到门口,那是一个巨大的纸箱,被淋了几分钟已经湿透了。
纸箱摇摇欲坠,里面有活物!
“你去。”夏峰一脚踢到管家的屁股上,管家大着胆子拉开了纸箱。
“小,小姐,怎么是你?”
被封住嘴的夏浅语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看着夏峰和余晚情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回这个家她本就没有期望什么亲情,她只想拿回属于她过去失去的物质。
现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泪流个不停。
“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余晚情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肾,我的肾!”
“女儿你别哭,有什么我们先进去说话,你还能走吗?”
夏浅语摇头,“我的肾被人摘了!”
刚刚做完手术的她虚弱至极,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折腾伤口已经渗出了鲜血。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马尔代夫度假?”
“都是宫漓歌,都是那个贱人啊!爸妈,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
夏浅语哭得像个孩子,在雨幕中嗷嗷大哭,“那个贱人夺走了一切,我的工作也全都毁了!齐家的婚事泡汤!就连肾都被她给摘走了!爸妈,我好苦,我好痛啊!”
“乖小语,你别哭了,奶奶给你做主!我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的!”
夏峰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太阳穴青筋暴露,手指抚过夏浅语的脸。
“别哭了,今天的仇爸爸一定会给你报的!”
雨下个不停,宫漓歌的高烧退了下来。
古卿手里出现一个玻璃瓶,“这里面就是可以让她恢复记忆的药物,至于她身体的慢性毒还需要做个系统的检查才能定治疗方案,几个月的时间,毒素肯定已经蔓延到各个器官,现在就看受损情况如何。”
他将玻璃瓶放到桌上,“要不要让她记起那段过去,这是你们的选择。”
“会有副作用吗?”
“或许会有,问题不会太大,类似身体酸软之类的忽略不计。”
容绥拿起瓶子,“给她注射吧。”
古卿忍不住开口道:“那毕竟是属于她的回忆,要不要想起我认为应该由她自己做选择,等她醒来……”
“我一天也等不了,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容绥一字一句道,“她的回忆关乎着她的选择,为了让她能做出更公平的选择,恢复记忆是有必要的。”
古卿看向容宴:“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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