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吉咖啡厅,一家出名的音乐餐厅,环境氛围主打自然,所有人置身于大自然中用餐,耳边除了轻柔的音乐声,还有鸟鸣和花香。
容绥很早就到了,眼睛半阂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夕阳的暖光照得他昏昏欲睡,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曾有这样一个小女孩,五官精致,肤色白皙,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手小小的,脸小小的,安静美好的让他想要一辈子好好珍藏着。
“五爷。”
熟悉的声音将他唤醒,容绥缓缓睁开眼睛,回忆和现实交叠,小女孩和面前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你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风,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刚刚睁眼的容绥眼睛很干净,像是风吹过沙滩,颗颗黄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宫漓歌说不上来这是种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有些堵。
“嗯。”她安静的回答,看向自己的眼神拘谨而陌生。
“坐吧。”宫漓歌如言坐下,服务员陆续上菜,菜肴精致可口。
宫漓歌并没有多看,开门见山直接道:“五爷想要和我谈什么交易?”
容绥突然觉得没了趣,眼波淡淡的看向她,“吃完饭再谈。”
???
宫漓歌满脑子疑问,仿佛这顿饭比谈的交易更重要,自己说错什么了吗?容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疑惑的表情被男人尽收眼底,容绥无奈的败下阵来软了口气,“尝尝,这些都是你……”
他欲言又止的话头,宫漓歌听着怎么觉得像是这些都是她喜欢的呢?
她垂眸打量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看得出是容绥精心准备过的,且道道都是小女孩喜欢吃的。
宫漓歌浅浅的尝了一口,容绥看向她,“还合胃口吗?”
“铂吉的菜色自然都是没得挑的,味道不错。”
中肯的评价,她的眼角眉梢也并未表现出欢喜的神色。
“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些菜可能小孩子喜欢多一点吧。”
一句话无形之中将两人之间划出无形的沟壑。
容绥嘴角弥漫着苦涩的笑容,他沉睡的这些年,她早已经从小女孩出落成少女。
再不是那只奶奶的小猫咪了。
宫漓歌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对方精致的容颜上满是失落。
对面的人她隐隐约约有些熟悉感,这种感觉上一次他救她的时候就有了。
“那个……五爷,我冒昧的问一句,请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之前出过车祸,忘记了一些事情。”
容绥上挑的狐狸眼神色复杂,“你是希望和我见过还是没见过?”
“五爷是想听我回答见过还是没见过?”
这个问题又抛了回来,容绥的嘴角化开一抹无奈的笑容,“小家伙,你还是没变。”
“这么说我和五爷果然认识?”
“是认识不假。”
宫漓歌更觉得奇怪,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记忆,里面都不曾包含容绥,这种感觉同样适用于容宴,她不明白是她在夏家长大,怎么可能和容家的人产生什么瓜葛呢?
容绥起身,双手撑在桌上,身子俯向宫漓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属于男人特有的强势气场笼罩着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宫漓歌不着痕迹的往后面移动,拉开和容绥的距离,“不记得了,五爷也可以告诉我,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容绥往沙发上一躺,“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随手捡的一只小野猫罢了。”
他的脸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妖孽模样,随意丢出一份合同,“签了吧。”
宫漓歌怀着奇怪的心情打开,没想到竟然是星辰娱乐的股权转让合同。
“五爷,你要把星辰娱乐卖给我?”
网络上疯传的新闻变成了现实,让宫漓歌没想到的是容绥要卖给她?
好吧,卖就卖吧,宫漓歌确实有收购星辰的打算,可哪有还没谈价格就直接签合同的?
“显而易见。”
“……我们还没谈价格,以星辰娱乐现在的市场估价,免不了几十亿。”宫漓歌如实所说。
“你只要签字即可,钱的事情你不用考虑。”
宫漓歌摇头,“既然是要谈合作,那就该好好的谈,金额方面是多少就该多少。”
容绥拿出钢笔,在金额空缺处填了一个数字。
“填好了。”
那大大的一字差点闪瞎了宫漓歌的眼睛,她知道土豪向来都是任性的,可任性到这个地步的还是头一回见。
几十亿的公司他就填了一块钱。
“五爷,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
宫漓歌很想点头,他怎么看都像是开玩笑的啊。
“我看这样,还是请专人估价,该多少就多少,我不占你便宜。”
星辰娱乐是她心里的痛,上辈子自己的一切都葬送在里面,她创立宫宴娱乐也就是为了打压星辰,甚至是取代星辰,可她没料到星辰背后的人是容绥,还没等她发力就拱手相送。
男人挑着嘴角,“我的便宜可不是人人都能占的,也就只有你,我心甘情愿。”
这话太过亲昵,宫漓歌脸色未变,“五爷,亲兄弟都要明算帐,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容绥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下来,他抚摸着手腕上的阴沉木珠,“为什么不要?”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价值几十亿的东西,我还没有想到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一块钱买星辰和白送无异,她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只要你知道一件事,容宴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给。”
恐怕这才是今天这顿饭的主题,宫漓歌优雅的用纸巾擦拭着红唇,“抱歉,他给的你给不了,他是我未婚夫。”
她率先拉开凳子起身,“这桩交易作罢。”
容绥看着她坚决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谢爻在他耳边轻轻的叫:“五爷。”
“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猫,后来这只小猫跑了,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回来?”
“五爷,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跑了的猫何不随了她。”
容绥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病态,他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白皙的手指端着一杯猩红的红酒往嘴里灌去,“分明是我先找到的她!扬?我为什么要扬?就算是绑,我也要将她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