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的眼睛恢复速度很快,但腿关节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些日子谭汛每天给他针灸,可惜这腿恢复的进展仍旧很慢。
他感觉到医生对他投来怜悯的目光,沉着嗓音:“你尽力医治便是。”
吴医生收回目光,“虽然先生的情况是有些棘手,不过我这三十年也不是白干的,还有很多病例比先生您惨得多,所以先生也不要灰心。”
“可以治?”容宴的眼里多了一抹光。
“那是当然,别说是只能站立三十秒的,还有的压根连站都站不起来,那才是最惨的。”
容宴如实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能勉强站立。”
“不知是什么刺激了先生?”
容宴瞪着吴医生,吴医生梗着脖子道:“那个……我是想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对症下药。”
“女人。”容宴闭着眼睛,若不是为了尽快和她并肩而立,替她撑伞遮风挡雨,他又何必这么急着要恢复?
“什么样的女人?”
吴医生刚问完这句话,就感觉到容宴杀人般的眼光落在他身上。
景旌戟生怕医生当场身首异处,立即替他补充了一句:“他的意思是你可以细致的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这都是为了你的病情着想,宴哥你理解理解。”
容宴顿了顿开口:“没什么特定的情况,就是想着自己不能这么继续残废下去,就当是为了保护照顾她,我也要站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对先生来说是很重要。”吴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冒昧的问一下,她是先生的伴侣吗?”
“嗯。”
“那就好办了,我还怕是其它关系不方便,是伴侣就好多了,那位小姐在什么地方?”
容宴奇怪,“她?”
“既然先生是因为她才‘站起来’的,那这位小姐对先生来说比某些药物都还要管用,这种病除了生理上的原因,也有些是心理上的,所以我们治疗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例如心理疗法。”
吴医生的话让容宴无法回答,莫名觉得挺有道理。
容宴看向景旌戟,“她那边结束了没?”
“我去……”
说话间的功夫,萧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宫小姐来了。”
景旌戟笑眯眯:“这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嘛,说来就来了。”
宫漓歌进门就对上景旌戟那笑得异常明媚的狐狸眼睛,“景爷,你们……”
“小嫂子来得正好,咱们在给宴哥看病,神医说需要你配合配合。”
“我?”宫漓歌指着自己的鼻尖。
景旌戟笑容透着些古怪,“小嫂子,我就直说了,这事儿有关你们的性福生活,所以得靠你好好刺激一下宴哥。”
宫漓歌一头雾水,“需要我怎么做?”
吴医生温和道:“现在我要给先生诊断身体,这位小姐留下,其他人请离开。”
景旌戟不满道:“我也要走?”
吴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是,是的,景爷,请理解。”
宫漓歌就这么被迷迷糊糊的留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三人,宫漓歌疑惑的问道:“吴医生,需要我怎么做?”
“小姐不用着急,我先看看先生的具体情况,一会儿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方式刺激刺激他就是。”
宫漓歌乖巧的点头,“好。”
容宴能早点恢复腿也是一桩好事,她能帮就帮吧。
吴医生立于容宴身前,容宴分明已经收了气场,但还是会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距离感,站在容宴身前他便不由自主半屈着身体。
“先生,现在请您脱下裤子。”
容宴的声音几乎从牙齿缝挤出来,“什么?”
吴医生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仍旧一脸和善道:“这是为了能清楚的判断您的病情。”
其他时候也就罢了,偏偏宫漓歌还在这。
宫漓歌立马转身,“先生,我回避了,你,你们继续……”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脏在狂跳。
容宴自然能看到她已经转身,心理上仍旧有些介意,吴医生好说歹说,才让他克服了心理。
也罢,只要能早点恢复。
容宴的手慢慢移向皮带,不知死活的吴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小姐,您来脱。”
宫漓歌:???
容宴:!!!
见两人反应极大,吴医生一本正经道:“小姐,您不要紧张,在您来之前,先生曾说他的病是因为您而变化,他想要尽快好起来守护照顾您,所以我想,您才是最适合激发他潜力的人。”
话虽这样说,宫漓歌也弱弱的想问一句,这断腿的人光靠激发潜力就可以了吗?
但这医生一脸认真激昂的模样让宫漓歌无法吐槽,甚至还想着不少植物人就是被人所唤醒的,这种医学奇迹也不是没有。
“我……真的可以?”
吴医生疯狂点头,“一定可以!相信我!我见过太多例子,除了药理治疗,爱才是最大的医学奇迹!”
宫漓歌被他说得心潮澎湃,仿佛只要自己一来容宴就能大病痊愈似的。
“小姐,难道您愿意先生一辈子都这样下去吗?他身体有疾,您也……不幸福啊!”
宫漓歌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的声音极小道:“哪怕先生一辈子有疾,我愿意照顾先生一辈子。”
吴医生急了,“小姐心善,不过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身体健全呢?您说对不对?”
“是。”宫漓歌小脸通红,“非得要我来脱吗?”
“当然了,您是对先生刺激最大的人啊!”
吴医生说得头头是道,宫漓歌一狠心,一咬牙,想着这都是为了容宴。
她转身缓缓蹲在了容宴的身前,咽了咽唾沫,红云红到了耳垂。
“先生……得,得罪了。”
容宴看到宫漓歌那只纤细的手颤抖着朝着自己腰间探来,至于她本人,则是低着头,害羞极了,根本不敢抬头。
容宴表面淡定,内心的情绪交织也极为复杂,他闭着眼睛默念清心咒,不过就是为了看看腿,又不是做其它什么。
两人的视线皆是飘忽不定,以至于宫漓歌手没放到皮带的位置,手掌却触碰到一物。
宫漓歌没敢细看,只觉得手中之物不似皮带冰冷。
她转头一看,眼珠子都差点吓得瞪出来。
“对,对不起!!!”
她立马将手移上来,手足无措的解着皮带。
容宴一言未发,白皙的手却是紧扣着轮椅扶手。
这丫头,存心是要他的命!
还好,他差一点就……有了反应。
宫漓歌手忙脚乱扯开他的皮带。
“医生,这就够了吗?”她心跳如雷,生平第一次扒人皮带。
吴医生一本正经:“当然不够,您得往下脱啊,还有短裤,一并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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