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解决方式……就是你说的底牌?”高凡问。
他想不出有什么方式,可以解决亲凡眼下面临的危局。
拿到仪式的亲凡,在高凡理解里,应该具有相当大的威力,其中包括通过愿力获得信徒,以及影响和改造信徒的身体,或者脑袋掉了也能续上的不死之躯之类的,但这一切,都不足为凭。
神秘就会有神秘来消解和应对,九天使对于神秘的浸染,已经到了与污染只差一线的地步,或者该说,所有A级调查员,都到了这个临界点,A级调查员们能够唤来属于旧日的神秘。
旧日的神秘,能够消解‘上位种族:佛祖’的神秘,在旧日的神秘影响下,纵是不死,也可以变成一堆只能增生的肉,所以,亲凡怎么办呢?
“很简单的办法……小野猫,你要不要回避一下?”亲凡忽得问吕雉,“这办法很残忍哦~”
“你要对爸爸做什么?死变态!”吕雉自然是不会被吓跑的。
呵~亲凡也不在乎,她知道吕雉会后悔的。
“既然,这样,我就来给你们讲讲,‘支柱’究竟是什么……支柱是幻想中的真实,是俗世中的假象,是信仰中的神灵,最关键的,它是你创造的唯一!”
轰!
在所有涉及神秘的人类或异类的心灵和视野中,都如同爆炸一般遭受到了重压。
无数个穿透亘古的伟大永存者,将其目光和意志‘望’向了拍卖场中。
支柱的秘密。
与伟大存在们息息相关。
或许祂们有个默契,要抹杀掉一切知晓这个秘密的人类。
高凡不知道这个默契是如何形成的。
但自他首次得到‘支柱’相关的只言片语后,就意识到,这世上真有知道了就会死的秘密。
支柱的秘密是一个。
以‘阿撒’为名的某个唯一旧神存在是另外一个。
除此之外,在这个如浮光掠影般存在于各种伟大存在关注中、泡沫一般脆弱的世界,还有多少个禁忌的知识呢?
此刻,亲凡在高凡和吕雉面前把其对于支柱的理解,说给他们听。
这个刹那,高凡和吕雉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之上,舞台周遭,是幽暗莫测的星空,是深不见底的深海,无数巨大的、可怖甚至是不可名状的眼睛,在这一刻望向他们,标记他们,诅咒他们,准备把叵测的命运和灾难的结局,放置在他们的人生旅途之上。
而亲凡,同样在这个舞台上。
“你疯了……”高凡一刹那冷汗就流下来了,他艰难得说出这句话,并且第一时间捂住吕雉的耳朵,不让吕雉听这些禁忌的知识。
“不疯魔不成活,是不是有这句话?”亲凡额头也有冷汗,但更加轻松,毕竟她是唯一性支柱,有佛祖的全部神秘加持,虽然碍于人类身体,做不到发挥全部威能,也相当于一个肉身行走于世间的神,却也同样要被众神诅咒。
“你所谓的底牌就是……众神的诅咒?”高凡都惊了,这就是拼着自己一身屎,也要把所有敌人都拖进粪坑么?
“你看,所有A级调查员,都站在悬崖边,比如这只小疯猫的亲爸,构成他们的神秘,只要掺杂进一点杂质,就会被引爆,让他们变成恶魔的仆从,这也是他们不敢时常在世间行走的原因,所以,当我站在众神的诅咒中,谁敢靠近我!”亲凡说。
“绝!”高凡只能竖起大拇指,“但为啥拉上我?”
“我把知识告诉你,才叫触犯禁忌,否则,为什么众神要诅咒我?”亲凡反问。
“十分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在这个时刻,高凡竟然还有心情问:“你说清楚点,支柱究竟是什么?”
随着他的问题,那种位于深海之中,被无数目光注视压迫感,更可怕了。
“你也挺能作死的啊……”亲凡额头又有汗流下来,“简单来说,如果把这个世间当成一个虚幻的泡沫,支柱就是被绝大部分人类认可的一个名字,它代表着人类的共同信念与意志结晶,你之前与佛祖本体对决时,所领悟到的信息,是正确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比如《波士顿人》?”高凡问。
“不,想想看构成那幅画的东西是什么,是神秘,神秘都是有源头的,所以它只是祭品。”亲凡摇头。
“比如《蒙娜丽莎的微笑》和达芬奇?”高凡再问。
“正确。”亲凡说。
“J·K女士和《哈里波特》?”高凡问。
“正确。”亲凡说。
“所以我一直创作的都是祭品,而非支柱,所以我面对佛祖真身时那么弱……掘墓人的说法是正确的,支柱是人类,STK的说法也是正确的,支柱是一个群体,是文明本身,比如国家就是集体的创造物……”高凡自语。
“但这个知识,有什么可被众神禁忌的么?”高凡不理解。
“这与这个世界的根本形态有关,你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地方么?”亲凡笑着说。
“什么地方?”高凡问。
“虚假的……”亲凡答。
随着这一问一答,整个拍卖厅内的灯光,轰然全部破裂。
拍卖厅的穹顶,在这个刹那,在神秘视野中,被隐入黑暗,一道又一道带有宏大目光穿过时间与空间,达到此处,让空气中布满了绝望与疯狂。
神秘本就互不兼容,而当这些神秘融于一团时,这简直就是个即将冲破地壳发向火山内部,压力和神秘充斥亲凡和高凡身躯,只要亲凡再脱口说出一个字,他们就会被引爆。
很显然,交谈到此为止了。
再往下,就会是自杀。
即便如此,当亲凡离开拍卖场时,高凡通过神秘视角亦是能够窥见,在她金黄色的原力佛光之上,盘踞着如同万魔降临般的各种异色神秘,这些神秘张牙舞爪,代表着一个个诅咒,一个个注视,张扬出百米之外,沸腾如油锅。
当亲凡的车行,出佳士得拍卖总部后,经过第一个街口,红绿灯下没有时间天使的行踪。
第二个街口的咖啡馆,也没见到噩梦天使坐在这。
经过牙买加区的路口时,那座犹如屠宰场的室内篮球场,同样没有力量天使存在。
到达机场时,STK的‘化学家’在候机大厅里连只空的试剂瓶都没留下。
“一群懦夫。”亲凡坐上专机后,望着下方的纽约,微笑着说。
三个小时后,这架飞机坠落在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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