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书恒的话激怒了控制凝霜鸦的强者:“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今日你我究竟谁更可笑!”话末,凝霜鸦眼中绿光消散,而后一阵寒意从体内由外散发。
书恒顿觉不妙,连忙松开保住鸟头的手,朝地面越去。
当是时,只见凝霜鸦轻轻挥舞翅膀,一阵狂风朝书恒袭来。
霎时,书恒只听得呼啸的风声,随后四周大树被连根拔起并被狂风不断撕扯发出些许怪声。
那声音伴着随之而来的天雨似老妇人在坟前的哭泣,又似那忘川恶鬼的哀嚎,听得书恒头皮发麻。
不过此刻他已没有时间照顾头皮,因为他也被卷入了狂风之中,尽管他用尽周身灵气企图稳定身形,但身上依旧有如万千刀割。
狂风中,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有无数把刀从上划过,这些刀刃并不长,却格外锋利,并不断的、一步步的深入着,深入着。
只是几息光景,书恒便被狂风割得体无完肤,手脚露处更是露出生生白骨,这些白骨连接着些许血肉格外渗人。
就在书恒认为自己将死于此时,狂风停了!
是的,风停了,毫无征兆的停了,就像真神跟他开了一个小玩笑,让他在最绝望的时候感受到一丝丝希望。
但他知道,真神不会跟他这种凡人开玩笑。而他所面对的也绝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
让这风停下的不是真神,而是凝霜鸦,或者说是那个在幕后控制凝霜鸦的强者。
此刻他看向书恒,再度张开鸟喙用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说到:“看来最终还是你做了笑话。”话末,凝霜鸦大嘴一张,一股寒流从口中涌出,顷刻间便将书恒化作冰雕。
这时,凝霜鸦才缓缓靠近书恒,用它那鸟喙将其叼起,几欲吞下。
怎料,此时的书恒虽被困在冰块之中,但头脑依旧清醒,见对方欲将其吞噬,心中一横将大量灵气引入体内。
“嘭!”一声天破声,书恒的身体炸裂开来,并在鸟喙之上留下浅显的一道缺口。
似是书恒的举动出乎意料,在其炸裂之后凝霜鸦竟半晌没有动静,末了,才淡淡说道:“有骨气,不过……你也救不了那小子!”
看着趁机逃远的叶锋,凝霜鸦的眼中充满怒火。
很快,它便追了上去。只见其微微扇动翅膀,一股狂风朝叶锋袭来。
感受到后背的凉意,叶锋不敢回头。
因为他担心自己一回头便会影响风筝的最佳方位,所以他没有回头,只是依靠耳朵判断着身后的风向,并以此改换方位。
说来倒也奇怪,往日从未试过以声辨位的叶锋今日确实格外的熟练,不光能在瞬息间判断出身后的风向,更能在听出风向的同时做出最合理的方位调换。
却说凝霜鸦,眼见几次进攻不但被叶锋巧妙躲过,还因此加快了逃离速度,一股怒火由心而生,便也不再追赶,只是从口中喷出寒流直奔叶锋。
感受到身后的寒意,叶锋知道自己怕是难逃一劫,便不再躲避,只是趁着寒流袭来之前拿出传息符企图将这的一切转告众人。
谁知未等那寒流袭来,一个火球便迎着寒流打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驻守在天山郡外的绿焰幼龙有梦。
“它怎会出现在这?”正当叶锋疑惑之际,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来到了天山郡上空。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凝霜鸦,原本即使用风筝飞也得好几日的路程,被它这一路用风吹竟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也不知凝霜鸦知道真相后会是个什么心情,想来应当不好受。
面对着人阶灵兽,控制凝霜鸦的强者自知胜负已定,便放弃了对凝霜鸦的控制,离开前狠狠留下一句:“暂且饶你一条狗命,不过别太得意,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到南疆了。”
说完,凝霜鸦眼中绿光消散,控制权再次回到凝霜鸦手中,不过在见到绿焰幼龙后,它并未逃跑,反倒是将眼光看向了后方的叶锋。
要说这畜生确实灵智非凡,竟知道绿焰幼龙想要保护叶锋,一股脑的朝叶锋发起攻击,绿焰幼龙见叶锋有难,自是挡在其身前,这样却也免不了被其攻击。
尽管人阶凶兽皮糙肉厚,区区凡阶高级凶兽的一两次攻击尚不足以构成威胁。但次数多了终究会受伤,毕竟在这世上也并非没有一群低级凶兽车轮杀死高级凶兽的事情。
因此想要绿焰幼龙不因此身亡,叶锋就必须脱离凝霜鸦的视线。
方眼空中太过宽阔,显然不是个好出去,地下倒是不错,四周皆是茂密树木。
虽不能抵挡凝霜鸦的攻击,却能够挡住它的视线,只要它一时找不到目标,绿焰幼龙便有时间对其发起攻击。
于是,叶锋连忙将手放在绳索之上企图将其解开,奈何绳索好像出了些问题,一时无法将其解开。
出于无奈,叶锋从戒指中拿出刀准备将其隔断。却不想凝霜鸦的一声鸣叫吓得他手上一抖,刀剑顺势掉了下去。
正是危及之时,偏偏却掉了链子,叶锋不免心急如焚,再看绿焰幼龙,为帮其抵挡凝霜鸦的攻击此时身上已出现浅显伤口,倘若再抵挡下去,只怕会因此身受重伤。
想来,这一切的原因终究是在叶锋身上,若不是为了保护叶锋,绿焰幼龙也不至于被凡阶凶兽弄伤。
而今再联想方才书恒的举动,叶锋心中更是愧疚难当,顿时一个念头由心而生。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我,那只要我死了,有梦便可全力以赴。”
想到这,叶锋连忙拿出传息符,将所发生的一切写了下来,待将其送出之后,叶锋调转了风筝的方向,从绿焰幼龙的身后飞到了它的面前。
是的,他准备正面接下这一击,因为这一击他必然会死,同时也意味着绿焰幼龙可以放开手脚的对付凝霜鸦。
对于死亡,他从未惧怕过,或许有时因为责任在身,他不愿死去,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责任已经做到,至少土精营地被毁,而这里的消息也已传出。
那么他还有什么必须做的事呢?没有!
。